正文 第7章 媱媱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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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你醒來呀!不要睡了!不要睡了……”
媱媱的淚,越流越多。帶著童稚的聲音,軟軟的呼喚著,卻怎麼也喚不醒躺在冰冷床上的父親。
媱媱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雖然年幼,可小小的心靈中,仿佛意識到父親永遠的離開她了,再也不會從那冰冷的床上起來。
媱媱是那麼的驚恐,那麼的無助,無助的望向站在一旁不知是驚還是悲的母親。
媱媱無助的帶著哭腔喊道:“媽媽。媱媱要爸爸,媱媱要爸爸……”
死寂的太平間內,女童無助的器聲,令得蕭若芬心裏煩燥不安,不耐煩的拉著媱媱的手,近乎狼狽的離開了停屍房。
出醫院的大門,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將額前的流海用手指縫梳順。
迎著風,呼吸著醫院外麵不同於院內令人窒息的自然清新空氣。
甩了甩頭,甩掉滿腦的煩燥。
媱媱仍然在輕輕抽噎著,小鼻子一吸一吸,眼睛不時的望向醫院的大門,她的爸爸還躺在那冰冷的床上。
也許,再回頭,就能看到父親含笑從那冰冷的地方出來。女孩兒帶著希望,卻總盼不到父親的身影,小小的臉蛋上,慢慢映著失望。
蕭若紛看了看女兒,蹲在女兒麵前,揉了揉她的小臉蛋,歎道:“媱媱。爸爸再也不會醒來了,以後就隻有媽媽和媱媱兩個人過了。”
媱媱的眼中還畜著淚,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數條睫毛粘在一起,小臉蛋上,還留著淚痕。
蕭若芬無奈的看著女兒,拿出紙巾,替女兒擦幹淨臉蛋上的淚痕,道:“看你,哭成什麼樣了。沒有爸爸,有媽媽會疼你啊。”
媱媱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身子軟軟蠕蠕的偎在母親身上,帶著哭腔,道:“可是,媱媱要爸爸媽媽一起疼愛。”
媱媱那雙如星般晶瑩的眸中,閃著氤氳水霧,小臉兒不時回頭,她是多麼希望父親能從那冰冷的房間出來,走到她的跟前,像從前一樣,將她抱在懷裏,高舉頭上,轉上幾個圈圈。
她是多麼希望能聽到父親發出爽朗的笑。
笑音猶在昨日,可父親,卻再也不會醒來。
媱媱的心裏,隱約有一種被割碎的痛。
對父愛的眷戀,骨與肉之間不能割舍的相連。
竟連幼童,也感覺到悲傷。
臉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就連路過的人們,都忍不住多瞧她幾眼。投來幾分關切的神情。
媱媱吸了吸鼻子,似是感覺到母親的煩燥,也不敢再用力的哭鬧,隻是搖了搖母親的手,用含著企盼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看著母親,道:“媽媽,為什麼爸爸再也不會醒來?為什麼爸爸不回家裏去睡?”
許久,蕭若芬道:“因為,爸爸死了。”
小小的心靈對死字還沒有強烈的慨念,但想到爸爸再也不能醒來,再也不能帶媱媱出去玩耍,再也不能陪媱媱去摘草莓。
媱媱的鼻間,便是酸酸的,眼角的淚,總是忍不住的就往下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