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而此時，尹沁楊還完全被蒙在鼓裏，直到武若卿來到尹沁楊所在的季晗宮裏，尹沁楊才知道了真相。武若卿將事情的原味娓娓道來。
    一個月前，雍居宮。
    夜空中隻有一輪三日月，暗淡無關，深宮之中，有人在低語。
    “看來是老狐狸上鉤了。”坐在高位的蕭佑恒，看著下方的幾個謀臣說道。
    “皇上，確定是要這麼做嗎？”文梓軒坐在下手邊第一位，不由得問道。自從第一次見過此人，蕭佑恒就覺得此人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性格，兩個人是一拍即合的意氣相投。
    “如果朕不給他機會，這個老狐狸，一定會借著鄰國的爭端來和朕鬥，和加國的分量有多少，朕心裏清楚的很，如果沒有他在那裏搗鬼，和加國怎麼可能敢做？”蕭佑恒看著轉著手中的扳指，陰沉的說著。
    “那麼說，皇上是要借此機會了？”坐在另一邊的文梓淳也是一臉正色的說道，“不過瞞著沁楊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管他了，如果沒有他在那裏，那些老狐狸怎麼可能上當呢，而且。”蕭佑恒並沒有在意這個問題，更像是就該是如此一般。
    “皇上，可是準備做一個一石二鳥的計謀，而沁楊可是就身處於計謀之中。”文梓軒說道，一旁的簫林岑在那丹鳳眼側下方的痣，分外顯得妖嬈，還真是看不出來，小時候是個如此可愛的男孩，現在怎麼中有種腹黑的感覺。
    “你們呀，真是，沁楊對你們這麼好你們怎麼就這麼坑他呢。”坐在文梓軒對麵的武若卿開口說道。
    “你不還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身旁的文梓淳看著一臉正經的武若卿說道。
    “你們都是彼此彼此，”蕭佑恒說道。
    武若卿說完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抱歉，”被安排做這件事情，武若卿是千萬個不願意，為什麼這種事情總是要自己來，那幫人就會說，“誰讓你和沁楊的關係最好了，他肯定是不會生你的氣的啦。”這幾人的那詭異的笑容，就是讓武若卿發涼，要是這次自己不去，下次倒黴就是自己了。
    “什麼呀？”尹沁楊說道，“怎麼會這樣？”尹沁楊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隻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還好，皇上不是荒廢了朝政，不是為了女人而不理朝政，還是那個勤政的皇帝，可是，對於自己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尹沁楊不懂蕭佑恒到底是怎麼回事，武若卿看著尹沁楊的眼淚完全沒有止住，武若卿完全是沒有主意，這是要怎麼辦，完全沒有想到尹沁楊的反應不是勃然大怒，而是哭。
    武若卿看著內室的門，‘皇上呀，這是要怎麼辦呀？您快出來吧。’
    內室的門，被推開，“你出去，交給朕了。”
    蕭佑恒的話，對於武若卿來說，可謂是天音了，馬上飛到了出了主殿，回了旁邊的隔間。“啊啊啊，解脫了。”
    “噓！安靜。”文梓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幾個人都是擠到了一起，在門縫之中注視著裏麵的情況。
    “你們都在呀？”武若卿倒是驚訝，這幫人就知道看戲，什麼事都不做，退給自己
    “當然了，怎麼可能少了我們呢。”文梓淳正直的臉上可是少有的出現了奸詐。
    “好戲終於登場了。”簫林岑邪魅的看著身旁的文梓淳。
    “你怎麼還是女裝。”文梓淳對於這樣的目光倒是見怪不怪了，這個小王爺就是個怪人。
    “還沒換呢。”簫林岑動了動頭，步搖隨著微動，一種特有的女人的風韻於此而生。
    “你怎麼也在了？”文梓軒看著身旁的人問道。
    “聽說有好戲了，當然是少不了我了。”左師吾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現在眾人之中。
    “這個死人，就不要四處亂逛了。”武若卿倒是對於此人多少有些成見，不是像是正經人的穩重。
    “也不是我喜歡當死人的。”左師吾樂手中的扇子被拋出劃出美麗的弧線，完美的落在了手裏，“不過當密探可真不是好當的，還要把那麼多人都送進去，哈哈。”
    眾人給了讓他一個白眼，“真好意思說，也不知道是誰，對於出賣自己家的人的事情，這麼熱衷。”
    “那是，因為，我看上咱們的皇帝了，比起我的家人來說，還是你們要好得多了，而且，那些人又不能稱為家人，那些都隻是附加品罷了。”左師吾樂滿不在意，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
    尹沁楊看到來人是蕭佑恒，呆滯的忘記了行禮，“怎麼？看到是朕，這麼震驚，都已經忘記行禮了？”
    “皇上。”尹沁楊跪下行禮。
    “哼。”蕭佑恒沒有理他，隻是徑直的坐到了上座，“怎麼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就沒個反應？生氣？”
    “回皇上，臣不敢。”尹沁楊還是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隻是高興，原來皇上還是那個皇上，這個國家還是能夠像之前一樣的欣欣向榮。”
    “高興？”蕭佑恒孤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用手托著自己的側頭，“被騙了，竟然是高興，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尹沁楊沒有回話，因為蕭佑恒的話還沒有說完。
    “怎麼不問問朕，為什麼要和你上床的事情？”
    “！”
    “不會是忘記了吧？”蕭佑恒露出邪氣的笑容，“就在一個月前，就在這裏，這個季晗宮，這個寢宮裏麵，要讓朕幫你想起來嗎？”蕭佑恒站起身接近尹沁楊，讓尹沁楊不自主的顫抖，“皇上，臣，臣記得，記得。”跪倒在地的尹沁楊明顯的顫抖的說道。
    “記得就好。”蕭佑恒站在尹沁楊的身邊，“怎麼樣？要留在朕的身邊嗎？？”
    “皇上，臣是皇上的臣子，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皇上所說的已經超出了為臣之道。恕臣難以從命。”尹沁楊說著那些並不是蕭佑恒想聽的話。
    “哼，朕就知道，”蕭佑恒踱了幾步，又回到尹沁楊的身邊，“但是，想必愛卿還是沒有忘記，朕當時說過的話吧，如果你不留在這皇宮裏麵，不留在朕的身邊，朕就每一天殺一百的百姓。”
    室內的人，完全沒有預想到皇帝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這個扭曲的皇帝，到底是想不想讓尹沁楊留在自己的身邊呀？”左師吾樂倒是有些為這家夥著急。
    “就是因為太過了解，才隻能用這個方法。其他的方法是無法留住他的。”文梓軒轉過頭說著，“他身上的擔子，實在是太重了，先皇的話，一直都會是他一生的枷鎖。”
    眾人沉默了，確實，先皇對於尹沁楊的話，實在是太沉重了。
    就在先皇的病情進一步惡化的時候，“方欣德，”微弱的聲音說道。
    “皇上，皇上，奴才在。”方欣德無刻不在蕭仕易的身邊。
    “把，尹沁楊帶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蕭仕易說道，“走地下的……”
    “是，皇上，奴才明白。”
    尹沁楊不知道皇上在這種緊要的時候為什麼要找自己來，但是還是跟著方欣德一道走在地下的地宮，“公公，這是？”
    “皇宮的緊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的秘密通道。”方欣德在前麵帶路。
    在不算明亮的地下，尹沁楊跟隨方欣德來到了蕭仕易的身邊。“皇上。”尹沁楊輕聲的說道。
    “你來了。”蕭仕易說道，“發誓吧。”
    “什麼？”突然的話，然尹沁楊不明。
    “朕要你發誓忠誠與朕的大昌帝國，忠誠與朕的太子，日後的皇帝蕭佑恒。”蕭仕易說道，方欣德準備好了匕首，遞給了尹沁楊，“尹大人。”
    尹沁楊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麵臨這樣的選擇，但是這個選擇是沒有任何的懸念的。“臣明白了。”匕首的刀鋒劃過手指，鮮血滴落在蕭仕易的手上，“臣，尹沁楊，發誓，將終生效忠於大昌帝國和蕭佑恒殿下。”
    “方欣德。”蕭仕易說到。方欣德將一枚金牌交給了尹沁楊，尹沁楊知道這是什麼，這是自己最後的護身符。是調動軍隊的金牌，這金牌隻有兩塊，一塊在太子蕭佑恒的手上，而另一個交給了尹沁楊，蕭仕易預想著最壞的事情的發生。
    “不要讓朕失望。”虛弱的聲音，卻有著皇帝的威嚴。
    “臣明白。”
    “下去吧。”蕭仕易合上無光的眼，說道，“朕累了。方欣德。”
    “是，皇上。”尹沁楊又被帶回了地下的通路，“尹大人，有些話，不是奴才該說的，但是，這件事情。”
    “恩，太過沉重了，但是，從很早前就明白了，這就是宿命。”尹沁楊輕聲的說著，但是寂靜的地下還是回蕩著回聲，“這將會是永遠的秘密。”
    “是呀，對於奴才也是永遠的秘密。”
    尹沁楊呆住了，皇帝又用了同樣的著數，同樣的表情，‘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受傷的表情說著這樣的話，為什麼？普通的君臣關係就不可以嗎？即使不說出這些話，我也是這一生都是屬於皇上您的。我是如此的仰慕這您，從初見的那一刻開始，對於我就像是天使一樣的人，不關您要怎麼樣，我都不想讓你討厭我，我怕在你的眼中讀出厭惡。可是，現在這樣的局麵，又為了什麼呢。’
    “臣，明白了。”尹沁楊的心在滴血，但還是說出了這些話。
    “明白就好。”還是同樣的身影，沒有變化，可是聽在尹沁楊的耳朵裏，就分外的冰冷。
    “皇上，那，臣是否可以繼續做臣的中書令。”尹沁楊故作鎮定的問道。
    “不準，朕要你呆在朕的身邊，即使不去做官，你依舊是有權利，對著朕發表意見。”蕭佑恒的話，打破了尹沁楊的希望。
    “皇上！”尹沁楊萬萬沒有想到，蕭佑恒竟然剝奪了自己的官位。
    “怎麼了？”蕭佑恒不爽的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尹沁楊，讓尹沁楊看著自己，顯然尹沁楊在蕭佑恒的麵前太過無力，隻能讓蕭佑恒抓著自己的衣領。“朕的東西，朕為什麼要讓外人去看，朕就一個人占著，怎麼了？”
    “皇上？”睜大自己的眼睛，尹沁楊不知道眼前的皇上又要說些什麼。
    “你有意見嗎？朕就是看上你了，朕從十歲就看上你了，朕就是要你了，你就是屬於朕的。少說廢話，你不許有意見，朕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的語氣，但是這些話的內容卻和語氣無關，是那麼的明白的告白。
    “！”尹沁楊換上了溫柔的笑容，收起了剛才的害怕，‘這簡直就像是撒嬌的小孩子一樣。’“皇上，臣明白了，臣會一直在皇上的身邊的，永遠。”尹沁楊抱住了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君王，這是尹沁楊第一次忘記君臣之間。‘這也算是，忠誠了吧，先皇。’
    蕭佑恒沒有想到尹沁楊竟讓會這樣做，“你？！”
    “小天，我愛你。”尹沁楊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著，讓這位皇帝忘記了該有的威嚴，高興的大笑。
    室內的那些個狐朋狗友，也是一臉的賊笑，“完美大結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