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真誠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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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玉嬌剛想說些什麼,一陣微風吹來,他們頓時感到一股涼意,猶如在中原時那初冬的寒風。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抱怨地說:“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說冷一會兒就變冷了。我真後悔為什麼要來這地方。走這快一天了,連個人影也看不見。”
戴二閭開玩笑地說:“知道你早晚要後悔的,這句話你到底還是說出來了。幹脆這樣吧,我和牛大叔、大哥我們仨繼續往賽罕塔拉方向走,你呢,順原路回承德府。還住在那家客棧,等我們回去時再和我們一起回家,你看怎麼樣?”
曲玉嬌調皮地說:“我看不怎麼樣!我曾經說過,我要伴君仗劍走天涯。我要親眼看著我的夫君摘下草原英雄的桂冠。”
莫日根雙手合什,仰頭對著天說:“迷途的羔羊最希望的是回到羊群,迷失在黑暗中的心靈為什麼不知道回頭是岸?如果你們一意孤行,崇尚黑暗而背棄光明,那我唱給你們的隻是哀歌,而不是頌詩。那就隨你們吧!”
一陣蒼涼的馬頭琴聲順著風傳了過來,他們循著聲音望去,除了麵前的一道長滿青草的土崗,什麼也沒有。
首先衝上土崗的是曲玉嬌,看到崗這邊的風景,她一下子傻了眼。帳篷一頂連一頂,羊群像是天上的白雲落到了地上。有幾個人騎著馬繞著羊群奔馳。後邊的幾個人也相繼催馬上了土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起碼來說,今天晚上不會再露宿大草原了。戴二閭和哥哥戴大閭經常保鏢外出,已經習慣了風餐露宿的生活,牛希賢行走江湖,對地當床,天當房的生活也不陌生。惟曲玉嬌從沒有出過遠門,一出來,就是三千多裏的遠道。昨天晚上,她依偎在戴二閭身邊,倆個人緊緊地握著手,默默無語地看天上的星星。這和家鄉的夜空完全不一樣,連牽牛織女星的位置也改變了。一輪金黃的圓月,從大草原上升起。它是那樣純淨,那樣美麗。看星星,看月亮。就這樣,看著看著,她睡著了。因為有她最愛和最愛她的人在她身邊守候著,她睡得是那樣地甜。此時此刻,不但星星無聲地看著她,連她最愛和最愛她的人也悄悄地坐了起來,久久地凝視著她。他輕輕地為她蓋上了一件雙層的袍子,她睡夢中的呼吸更均勻了。
土崗這邊仿佛傳說中的世外桃源,連小孩子騎馬都是那樣的嫻熟。一位長者,正坐在蒙古包外拉著馬頭琴,那琴聲,似乎在訴說著他曆經的滄桑。莫日根下馬對長者深施一禮,說著戴二閭他們一個字也聽不懂的蒙古話,一會兒之後,長者臉上露出了笑容,並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戴二閭他們紛紛下馬,把馬拴在蒙古包外,跟長者進了蒙古包中。
一直到戴二閭他們喝完了馬奶酒,莫日根才對他們說,到賽罕塔拉,還得兩天的路程。長者叫布仁巴雅爾,今年已經九十七歲了。他聽說戴二閭他們是特意來大草原和賽罕塔拉的巴特爾比武的,對戴二閭他們的勇敢和不畏艱辛,表示敬佩。他說,他要召集他家族中的小夥子們陪戴二閭他們一同上路。因為他們即使來和巴特爾比武,也仍然把巴特爾當成朋友,而沒有把他當成仇人,這很難得。和朋友比武,才能比出真正的德行和技巧。和仇人比武,比的隻是生命。
戴二閭為布仁巴雅爾這兩句話深深地感動了。是啊,“和朋友比武,才能比出真正的德行和技巧。和仇人比武,比的隻是生命。”這也正是他的心裏話啊。打擂,不是要把對方置於死地而後快,而是從兩個人的較量中,尋找到各自的長處和短處,進而取長補短,把自己的優勢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
牛希賢對布仁巴雅爾說,戴二閭在中原的賒旗店,開著一家威震一十三省的大鏢局,這麼些年以來,廣盛鏢局所保過的鏢,沒有出現過一次丟鏢或被劫鏢的事情。即使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想劫鏢,也被大鏢頭戴二閭三拳兩腳,打得落荒而逃。尤其是他的一套“戴家神拳”既汲取了外家拳的精髓,又發揚了內家拳的精華。他隻所以要不遠千裏來到大草原和草原英雄巴特爾比武,打下巴特爾的賽罕塔拉大擂,主要是想和巴特爾交朋友。常言說,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啊!
布仁巴雅爾越聽越興奮,已經是晚上了。他把家族中的小夥子們都召集進他的帳篷,他拉著戴二閭的手,對他們說:“孩子們,他就是一代宗師戴二閭呀!咱們大草原地處偏僻,我和你們一樣,孤陋寡聞。不認識這遠道而來的中原大英雄,情有可原。不過,今晚還應該有一輪金黃的圓月亮,你們就趁著這美好的月光,跟戴大鏢頭學上幾招吧!”
小夥子們立即把戴二閭給圍上了,有的說:你就教教我們中原的拳術吧!有的說:咱們先摔跤!
一說摔跤,小夥子們的熱情更高了。
牛希賢攛搓道:“二閭,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既然人家邀請了,總不能讓人家失望吧?”
戴大閭一向保守,他說:“還是少招惹事為好。”
曲玉嬌出於心疼丈夫,她也隻是說:“夫君,你可要小心啊!”
莫日根分開小夥子們,對戴二閭躹躬說道:“朋友和朋友交換的是真誠,真誠和真誠才能滋潤出崇敬。你是中原的英雄來會草原的英雄,你總不能讓我們的真誠和崇敬落在半空吧?”
布仁巴雅爾也興奮地說:“朋友之間不能設下防備的籬笆,真誠之中怎能摻入虛偽的毒砂?來自於中原的英雄,來,我陪你一起去!”
話說到這裏,戴二閭還有什麼可說的?他的一腔熱血早已在胸中翻騰,聽了布仁巴雅爾的話,他豪爽地說:“走,朋友們!在中原時,我隻知道以武會友。到了大草原,我才知道,以真誠會友是多麼地重要。”
走出蒙古包,那輪金黃色的月亮依然是那麼純淨,那麼美麗。大地顯得無比深沉,草原顯得更加靜謐。小夥子們跳著,叫著,高興得像是過節。他們推選一個叫阿木古郎的年輕人先和戴二閭摔跤。阿木古郎長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個摔跤的好手。他躍躍欲試地搖晃著身子,來到戴二閭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