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伴君仗劍走天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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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裏,戴二閭在房間中收拾著他的衣服。那些華彩的,綢緞的,統統不要。他隻挑那些破舊的,已經褪色的衣服,放進包中。曲玉嬌始終看不明白戴二閭這是在幹什麼。於是她一邊幫丈夫整理,一邊問:“你不是準備把這些衣裳捐給大街上那些要飯的吧?”
    戴二閭看著曲玉嬌那潔潤靚麗的臉龐笑了笑,他什麼也沒有說。她那長長的頭發拂在他的臉上,他覺得有點兒氧酥酥的。
    曲玉嬌便借題發揮起來:“你說,這樣的太平盛世,怎麼還會有那麼多要飯的呢?他們有的也真是太可憐了。單單指望給他們一些衣裳,一些食物,他們隻能渡過暫時的困難。還是想出一個讓他們永遠不再受貧困折磨的長久之計,不過,那得等到皇恩浩蕩的時候。”
    戴二閭還是什麼也不說,隻是默默地作著事。到最後,他打好包裹,把自己那把長劍挑在了包裹的結上。
    曲玉嬌終於明白了:“哎呀,你又要出遠門兒?”她拉住他的袖子,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
    戴二閭深情地捧起曲玉嬌的臉,她眯上眼睛,等待著他的親吻,可他卻心情沉重地說:“是的,出遠門兒!要到遙遠的遼北,內蒙的大漠。和一個使用大刀,名叫巴特爾的人比武。”
    曲玉嬌睜開眼睛,她看見戴二閭一臉的凝重。看樣子,真的要出遠門兒了,他不是在開玩笑。於是,她把他包好的包裹連帶那把寶劍,一下子扔到了床上,生氣地說:“你看不起人!”說完,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戴二閭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她生氣了,想使使大丈夫性子吧,她坐這兒氣著,那不是讓她氣上加氣嗎?隻好先哄後勸,如果真的不行,再使用別的方法了。他便坐在她的身邊,輕聲慢語地對她說:“要不,我也帶你去吧?”說著,他輕輕摟住了她。
    本來是一句哄勸她的玩笑話,她卻當真了。但她卻不表現出來,而是迂回曲折地問:“出遠門兒,你為啥不穿新衣裳啊?”
    戴二閭說:“你想啊,騎著馬,又穿著新衣,打扮得和官宦人一樣,這在路上會招人眼,一旦引起歹人的注意,那可不是好事。盡量少招搖,少惹事,路上才會順利。”
    聽完戴二閭的話,曲玉嬌“霍”地站了起來,說著:“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你說過的也帶我去。讓我去,我就去!有你在,我怕啥?”說著話,也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戴二閭哭笑不得地說:“哎呀呀,我的少奶奶,那是你說去就去的地方?離家幾千裏地,那可是荒無人煙的大漠啊!一路上可不至於是千辛萬苦,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再者說,你又是個女流之輩,和幾個大男人們一起,有諸多不便啊!”
    曲玉嬌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戴二閭在說些什麼,學著丈夫的樣子,專揀那些比較舊的衣服往包裹裏放。包到最後,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並把自己那把掛在牆上的寶劍,挑在那蝴蝶結上。拿過戴二閭的小包袱,和她的並排放在一起。然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正色問道:“說吧,啥時候走?”
    戴二閭冷冷地說:“明天!”
    曲玉嬌堅決地說:“帶上我!”
    戴二閭慍怒地說:“沒有幾個人打擂時也帶著自己的娘子的!”
    “你就是一個!”
    “我戴二閭決不開這樣的先河,我也不作始作俑者!”
    “因為你娶了我,我要你打破慣例,我要讓你作第一個。”
    “等著吧!”說罷,戴二閭拂袖出門而去。
    曲玉嬌說:“你想打大漠的擂,就先打我這場擂。”說著,追到門口,看戴二閭頭也不回,知道再和他說也沒有用處,她便凝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走進前院。當他在她的視線中消失時,她也向前院走去。
    前院裏還是熱鬧鬧的,韓倫仍在釘著馬掌。有倆個趟子手在檢查釘過掌的馬背上的鞍轡。該修的修,該換的換,一副大戰在即的樣子。
    曲玉嬌看看著戴二閭上前廳去了,她便一閃身走進客廳。
    客廳裏,戴隆邦正在陪李政和牛希賢說話。曲玉嬌一走進屋,他們便停止了談話。
    未及說話,曲玉嬌先掏出手帕,抽抽嗒嗒地說:“師傅,牛大叔,爹,你們幾位要給我作主啊!”說著,她開始擦淚,抽泣。
    兒媳婦來告狀,戴隆邦覺得臉上實在沒有多少光氣。他用求助的眼光去看身邊的兩位。
    李政不得不開口了:“曲姑娘,有話慢慢說。二閭明天就要出遠門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呀!”
    牛希賢說話倒是幹脆:“曲姑娘,你師傅說得對呀!你說吧,如果是二閭錯了,你公爹舍不得打他的話,我去打他;你公爹舍不得罵他的話,我去罵他。”
    曲玉嬌擦擦本來就不太多的眼淚,抬起頭來,說:“他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他說話不算話。他不把我當戴家人看,我,我,我說不下去了…”曲玉嬌說到這裏,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扭身走出了客廳。
    曲玉嬌一走,戴隆邦攤著手說:“這,這,這是從何說起啊?!”
    牛希賢說:“看來,隻有二閭才能說得清楚了。”
    其實,戴二閭心裏也相當地矛盾,她為什麼就不能和他一起去呢?論她現在的武功,比得上一個一流的鏢師了。再一想,自己這是去打擂呀,說狠了,是生死未卜;說輕了,是輸贏難決。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她的心理帶來不良的影響。況且,一路風霜之苦,她能忍受得了嗎?帶不帶她去,自己也拿不出一個主意。可是,這又不好去問人。怎麼辦呢?不讓她去,怕是不行了。讓她去,這話如何對爹說咧?正當戴二閭獨自一人坐在簽押房中左思右想的時候,一個趟子手進來說:“大鏢頭,老掌櫃正找你哩!”
    “好,我這就過去!”戴二閭一邊回應著,一邊站起身來。
    他到中院的會客廳裏時,他的父親和他的師傅李政,還有牛希賢牛大叔,他們幾個在談著話。
    戴二閭恭敬地說:“爹,我來了!”
    戴隆邦似乎沒有聽見,他端著茶杯,在饒有興趣地品茶。這讓戴二閭很是窘迫。當著師傅和牛大叔的麵,他覺得很沒麵子。
    李政看自己不出麵是不行了,便笑著問:“二閭,你和媳婦生氣了?”
    “沒有啊!”戴二閭微微一笑說。
    “不會吧?”李政說:“媳婦一進門就哭哭啼啼的,問她咋了,她又不說。問你,你又說沒生氣。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噢,是這樣!”戴二閭長出了一口氣說:“她想跟我一起上遼北大漠去,我沒有承許她。別的實在是沒有什麼了。”
    李政說:“媳婦的武功也不錯呀!抵得上一個一流的鏢師了。說不定她跟你一路北上,還能幫上你的忙哩!”
    “師傅,我這是去打擂呀!”戴二閭說:“帶上一個家裏人,這算咋說哩咧?”
    粗略聽來,戴二閭說的也不無道理。這無疑給在座的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是啊,若按武林規矩,二閭去打擂,帶上曲姑娘無償不可。這在武林中廣廣之多,不足為奇。也就是見多不怪,根本算不了多大的事情。
    牛希賢說話不加巧兒,想到那兒說到那兒,他說:“二閭啊,不是你牛大叔我說你,咱們這練武人,你還避諱個啥?媳婦想跟你一路去,就讓她去。江湖不是你一個的江湖,也不是我一個的江湖,江湖是人人的江湖,興你千山萬水地去打擂,不興她跟你去看看?”
    李政點著頭說:“是啊是啊,江湖險惡就不用說了。什麼是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武功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生意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爭鬥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個江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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