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武器全碎，連抵擋的作用都沒有起到哪怕一秒，在穆鐸的重劍麵前，它們就像是泥土一樣。
    重劍沉重得要白千言開啟異能才能抵擋的重量直接壓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不疼。
    白千言愣了有一瞬，然後感覺手上的重量消失，再看去，穆鐸已經幻化掉了重劍，正一臉笑意地看著白千言，說道：“果然如我所料。”
    白千言發愣，順著穆鐸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臂，立馬驚嚇了。
    他兩隻手臂的衣裳全碎，手臂上有兩塊銀色的東西，那不是貼上去的，也不是汙漬，而是直接如同生長在他皮膚裏的。
    剛才那重劍撞擊而來發出的聲音，原來是和他手臂撞擊發出的。
    白千言詫異不已，心裏也疑惑地厲害。他的異能是什麼水準，他自己清楚，當初還是聯合軍的異能專研YJ部分部做的測試，自己根本沒有其他異能。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這……這是金屬？”白千言用手摸了摸，涼的，硬的。
    “沒錯。”穆鐸一手抓住白千言，腳下轉瞬就張開了一個魔法陣，兩人在魔法陣的托力下飛到了峽穀上，穆鐸牽著馬走到一邊的岩石坐下，才對白千言說道。
    “我沒有猜錯，你有武化族的血脈。”
    白千言這下徹底懵了，一拍大腿：“不能夠啊！我不可能是私生子啊。”
    穆鐸：“……我能問下有什麼關聯嗎？”
    “我家裏往上三輩我知道的都沒有異能者，就我爹媽的口吻，他們知道的各自的家裏往上幾輩也沒有。”
    “所以你的血統並不純正啊。”穆鐸搖搖頭說道：“一般武化族，隻要一成年，就能擁有自己的空間領域，鍛造自己的本命武器。在這之前，都可以用身體的一部分幻化成武器。而你……對了，您今年貴庚？”
    白千言：“……我就長著急了點，地球現在那生活環境，能活到八十就不錯了。”
    “嗯，是的。”穆鐸看白千言的模樣，也懶得糾結年紀問題了：“雖然血脈不純正，但是你的武化血脈很強大，不然到你這代應該早沒用了。
    我聽會長說，他探訪你的意識海，讓你打開空間裝置的時候，發現了你的意識海裏還有一個被封印的空間，那個應該就是武化族的空間領域。但是顯然，你還沒有打開那扇門的力量。要不是會長之前幫你，你今天這個也幻化不出來。”
    說起這個，白千言就鬱悶了：“你往死地折騰我就是為了驗證我有沒有武化血脈？”
    “沒錯。”
    “這麼說，那一劍要是我不擋的話，其實你也不會真的砍下來。”
    “……”
    “喂！”
    穆鐸想了想，然後認真告訴白千言：“會，但你不會死。”
    白千言：“……”
    “至少結果是好的。”穆鐸笑著伸出手指，習慣性地晃了晃：“看，你多了一個職業可以選擇了。當你鍛造出你的本命武器後，你就知道你適合做什麼了。”
    “那玩意兒要怎麼鍛造？”白千言立刻來了興致，反正自己沒事，白大叔還是一貫的記打不記疼的。
    “其實很簡單，有足夠的材料、強大的精神力就可以了。”
    “材料？扔進那個空間就可以？”
    “裏麵有熔爐，每個人的條件不同，等你能進入那個領域，你自己就會知道。而現在，你可以開始練了。”
    白千言皺眉：“怎麼練？”
    穆鐸指了指白千言的手臂：“至少得先把這個消下去。”
    白千言一看，得，還倆鐵皮呢。
    “可要怎麼消啊？”
    “精神力。”
    “……”尼瑪，凡賽木都是意識流的吧！
    白千言也不想再問，因為他有預感，問了也是自取其辱——就現在耳朵上的空間裝置，他也隻是有時候能打開，有時候不能打開。裏麵還放著城主給他擦鼻血的冰蠶絲帕呢，結果愣是放進去後就拿不出來了。
    白千言唉聲歎氣的時候，穆鐸跨上了馬。馬蹄聲‘哆哆’兩聲，白千言猛地回頭。
    “等等！你把我的馬給砸瘸了，我怎麼走？”
    穆鐸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不是會異能嗎？”
    “我也會累啊！”
    “要不，你跑回去把那匹馬烤了，吃飽了再追來？”穆鐸笑得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反正你跑得快嘛。”
    說完，騎著馬就走了。
    白千言哪裏敢就讓穆鐸這麼走了，他又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兒，武器也沒了，就被這麼一個人丟在這兒，那絕對是找死。
    “靠！你至少別騎那麼快啊！”白千言咬牙憑借異能追上去，就差迎風淚流滿麵了。
    他發現了，這穆鐸軍師看上去精明又沉穩，但是行事風格尼瑪跟齊天那小混蛋簡直是如出一轍的不講道理啊！
    他們這才剛出城門沒多久呢，好在天色算是亮堂了起來，白千言就算偶爾被甩下了，還能看到穆鐸的影子。
    等到十點左右的樣子，馬也累了，歇下來吃點草，找點喝的。
    白千言也終於爬過來了。
    “挺不錯，體力比我想的好。”穆鐸給予白千言肯定的稱讚。
    白千言心裏默默對他豎了根中指，咂咂嘴巴：“給點吃的和水。”
    穆鐸挑眉：“你沒回去烤馬？”
    “……”快累癱了的白大叔決定以沉默來表達對這個法西斯的鄙視。
    然後穆鐸下一句話就來了：“你的幹糧、水、和地圖都在馬背上的行囊裏。這是戰馬標配。”
    說完，還指了指一邊那匹戰馬的背上掛著的行囊。
    白千言淚了：“所以，其實我隻要回去，拿了馬上的行囊，就可以吃著幹糧喝著水，哼著小調走過來？”
    “是這麼個意思。不過看你趕得挺利索的，我的幹糧分你吧。”穆鐸遞過去一塊餅和水囊，繼續說道：“我們的速度，大概明天中午能到。”
    白千言哼哼兩聲，不置可否。
    “城主一會會來跟我們會和。”
    白千言包著一口餅渣，瞪大了眼睛看著穆鐸，好像要是穆鐸敢說他開玩笑，白千言下一秒就能滅了他一樣。
    穆鐸皺眉：“城主的確會來。但是你如果敢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我會讓你永遠也見不到城主的。”
    白千言立馬扭頭向穆鐸的反向位置，跟倉鼠一樣迅速吞下了嘴裏的東西，然後轉過頭來就是一個傻到掉渣的笑容：“城主特意跟我們來會和的？”
    穆鐸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城主特意和我們會和，不是我們去和城主會和。雖然都是會和，但是主動的角色一變，那意義就不一樣了。這表明在城主心裏，他白千言還是有點兒斤兩的。
    好吧，雖然有些偏差，但是白千言其實也沒想錯。
    穆鐸點點頭：“沒錯。我們就在這裏等一會。”
    “好！”白千言猛地點頭，吞了一張餅後，然後有些著急地看了看自己，又望著穆鐸：“有衣裳沒，借一件唄。”
    穆鐸：“就算你穿個褲衩，在城主眼裏也不會認為是失禮的。”
    白千言沒聽出擠兌，大腦智商負數地傻樂呢：“真的啊？嘿嘿嘿……”
    穆鐸：“……”
    “不過你如果還貼著兩塊鐵皮去見城主，你知道城主會怎麼想？”
    傻樂的白千言立刻神情緊張：“會怎麼想？”
    穆鐸一笑：“城主一定會一眼看出你是有武化族的血脈，但是很明顯你這樣的資質代表著你還不能靈活運用武化力量。你已經過了成年年紀很久了，卻還沒有打開領域空間。這樣的弱者在城主眼裏，你說城主會怎麼想？”
    這事兒嚴重了，太嚴重了。那就兩個字：廢柴！
    白千言臉色一下就變了，如臨大敵地問穆鐸：“城主還有多久來？”
    “大概中午的時候吧。”
    “操！快快，借我件外套！”
    穆鐸不緊不慢地笑：“如果城主到了，看著你穿著我的外套，而且很明顯一副被蹂躪過的樣子，你覺得，城主又會怎麼想？”
    白千言：“……臥槽！”
    穆鐸心情特別愉快，和他們那位城主大人鬥法鬥了這麼多年，這下終於抓到一個弱點了。爽利！
    “其實很簡單，你在城主來之前，努力讓自己的半武化狀態解除就好了。”穆鐸說完還特意加重語氣提醒了一句：“記得用精神力。”
    白千言這時候全是病急亂投醫，聽了穆鐸的話，哪兒有什麼懷疑。
    立刻坐下了，閉目凝神，回憶那次齊天引領他進入意識海的感覺。不一會，他就看到了那黑色的意識海中，在火紅大門旁邊屹立的那一座斑駁的黑色大門，上麵的黑色沉積殼子還沒有褪完，但是白千言絲毫不畏懼，上前開推。
    齊天趕到的時候，自然看到了路上的那匹馬和那個沒化去的冰牆，認出了是誰的魔法力量，也就沒有太過擔心。
    但是到了穆鐸跟前的時候，看到倒在草地上昏睡著的白大叔，齊天的心啊肝啊肺啊，能疼的都疼了。
    “這怎麼回事？”齊天有信心確定穆鐸不會傷害大叔，所以語氣更多心疼，倒沒有惱怒。
    穆鐸笑了：“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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