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幽都—征戰荒古 198.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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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個無限風光的男人,一個經曆生死的男人,現在卻為了女人而流淚,或許是內心封存的感情在作祟吧。
“你怎麼了?”戰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宇文傑的身邊。
宇文傑抬起頭,看著戰靈,愣住了。
“不高興嗎?”戰靈坐在宇文傑身邊“我原來也有很多不高興的事情的,我也想喝醉,但這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宇文傑回過神來,慌忙站起來:“沒……沒什麼。”
“你在害怕什麼?”戰靈直勾勾的盯著宇文傑。
“我沒有……一點都沒有。”宇文傑說話的時候眼睛卻從未離開過戰靈。
戰靈苦笑著搖搖頭:“好了,你聽我說,我們把酒收起來,然後我陪你出去散步好不好?你有什麼可以跟我說的啊。”
宇文傑看著戰靈,點點頭,他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和戰靈一起散步了。
兩人來到廣場內,戰靈一直盯著宇文傑:“你為什麼喝酒呢?”
“我在為我的女人惋惜。”宇文傑尷尬的笑了笑,別過頭去。
戰靈擋在宇文傑麵前:“你的女人?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啊,不過我要先給你說一個故事。”宇文傑對著戰靈笑了笑“很久以前,一個男子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說來好笑,剛來就欠了不少情債,說了不少承諾,他以為給她們最好的承諾就是被強大的力量保護。”
“啊?這男的也太不懂女孩子的心了吧。”戰靈看著宇文傑。
“對啊,他不懂,他讓她們萬般傷心,她們卻不離不棄,時時刻刻從心裏想念他,他卻已經忘了她們,因為他要去成就霸業,他想要吧全天下都給她們,他以為她們會開心的笑,沒想到,時間越久換來的卻是她們的絕望。”宇文傑停了下來,坐在石梯上,戰靈也跟著宇文傑坐在石梯上,聚精會神的聽著宇文傑說著故事。
“等他的霸業已經完成了,他坐擁了很多片大陸,他的功績別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依舊自傲著,他不會回家,更不會去思念,他的眼裏隻有權利、霸業,直到有一天,她們選擇放棄,為此她們付出了生命,而他已經成為孤家寡人。”宇文傑閉上眼,長歎一聲。
戰靈摸摸宇文傑的白發:“那個男人一定很害怕、很傷心吧。”
宇文傑看了看戰靈,又別過頭:“他傷心、害怕,但他從不敢說,因為他在別人眼裏是不苟言笑的,這紛擾世界,他又能對誰說呢?一切都是由他承受,漸漸的,他已經忘卻了過去,現實卻好像不放過他,他找到了一個她,她沉睡著,他又找到了一個她,她卻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他……就是你,對吧?”戰靈落下了眼淚。
“沒錯,我就是那個男人,我就是他,我就是那個被眾生拋棄的人。”宇文傑的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戰靈伸出手擦拭宇文傑俊美容顏上的淚水:“這麼多年,你很辛苦吧……難怪你這麼傷心,也難怪你要喝酒。”
“一切都成為了過往,隻有我在曆史裏,我卻忘不記和她們在一起的時光,久而久之,剩下的隻有使命,使命就是我活下去的動力,完成使命的那一刻,或許,也是我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宇文傑說完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那個男人已經不值得被珍惜了,一切都成為了過往,不是嗎?”說完宇文傑徑直走開。
“不,你錯了……”戰靈看著宇文傑的背影,搖搖頭“那些人依舊想念你,等著你回來,你還是不懂,也不會懂。”
宇文傑此刻已經走遠,這種煎熬的日子何時是個頭?自己當初不可一世的時候似乎還沒有現在快樂,成為了普通人好像獲得了一次新生,一個會有感情,沒有人會算計,不會勾心鬥角的普通人,雖然平凡,卻樂在其中,或許是說,痛在其中,自己的生活至少每一天都變得有意義,不再是迷茫,有努力的方向。
臥室外,宇文傑站在一片竹林內,伸出手折斷一根細竹,拿出匕首雕刻著,做得十分用心,戰靈偷偷的看著獨自坐在竹林中的宇文傑,轉過身,苦笑著搖搖頭,走開了。
“做的真是粗糙,不過,應該能用。”宇文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竹屑,將製作粗糙的竹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這聲音是久違的回憶之音,笛聲。
不一會,笛聲就引來了無數弟子圍觀,他們從未見過此等樂器,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樂器能吹出如此悲傷的樂曲,笛聲中,似乎是無數次的分離又似乎是無數次的絕望。
戰靈閉上眼,看著宇文傑的白發隨風飄散著:“此曲,真叫人傷斷肝腸。”
一曲已畢,宇文傑背著手長歎一聲,此時天色已晚:“我不會留著你的,你或許是該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了。”
“副教主。”從人群中傳來的聲音把宇文傑嚇了一跳。
……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宇文傑尷尬的咳咳“你們看見什麼了?”
眾弟子無奈的看著宇文傑:“您一吹曲我們就來了。”
還未等宇文傑說話,白衣男子就從人群中走出來,拍手叫好:“好曲好曲!隻是曲中如此濃鬱的哀傷之意,不知哪位紅顏能得副教主如此俊美且修為不低之人如此思念?”
宇文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畢竟戰靈說過已經要當別人的妻子了。
白衣男子以為是宇文傑對自己不熟,不肯與他交談:“副教主第一天到訪,可能還不知道在下是誰,確有失禮之處,副教主,在下白義,是這個宗門的大弟子,以後您有什麼瑣事盡管找我即可。”
“這個……我知道了。”宇文傑敷衍裝作認真的點點頭。
“副教主為何在這裏獨自吹奏憂傷之曲呢?”白義話一出口,這些女弟子的眼睛都在發光,早上廣場的時候她們沒注意,這時候都對宇文傑的才華和相貌暗自傾心。
“其實呢……”宇文傑看了看站在人堆中的戰靈“我……”
戰靈從人群中擠出來,拉著宇文傑擠出人群,白義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離開自己的視線。
戰靈將宇文傑拉到傳送陣旁邊:“你知道我的過往,是不是?”
宇文傑沉默了。
“到底是不是?!”戰靈盯著宇文傑“你告訴我,是不是?!”
“是。宇文傑點點頭,此後就沒再做任何解釋。
戰靈似是興奮似是哭泣的看著宇文傑:“告訴我好嗎?”
“這是害你。”宇文傑長歎一聲“我能理解你想知道自己過去的心情,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失去現有的一切,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眼前,不是嗎?”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戰靈死死盯著宇文傑毫無表情的臉。
“我……”宇文傑伸出手撫摸戰靈的長發,卻又如驚醒一般將手收回去“請回吧。”
突然哪裏傳出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戰靈一驚:“不好!是他來了!”
一瞬間,火光漫天,宇文傑一震:“襲擊?!”
“不,是劫親。”戰靈拉著宇文傑朝著西方狂奔過去。
“不用你來找我了。”白義苦笑著搖搖頭“為了師門的安全,經過商討決定不得已犧牲你,不得已,真的是不得已!”
宇文傑神情一冽,將戰靈護在身後:“休想!”
戰靈還未從被欺騙的震驚中脫離出來,隻知道心很痛,明明……大家都是對自己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隻剩下此刻的不得已,這世界……嗬嗬,那擋在自己身前的白發男子,他,是為了什麼保護自己呢?
狂暴的嘶吼從黑暗中回響著,殺機步步逼近,戰靈緊緊縮成一團,盯著宇文傑的背影,這或許是她唯一可以隱藏的一角。
“怕嗎?”宇文傑轉過身,握住戰靈冰冷的手,這種感覺讓戰靈感覺很奇妙“站起來,不要放棄。”
戰靈身體不聽使喚的站起來,似乎隻因為宇文傑的一句話。
兩人的手緊緊握著。
“副教主,你沒有必要如此,他們不是泛泛之輩,你隻能戰死。”白義將劍扔給宇文傑“但我更希望你們能走。”
戰靈微微抬起頭,白義的眼圈開始泛紅:“你我雖然相處時間不多,可我保護你至今真的無法忍心看見你在我的眼前被奪走,你是如此的善良,走……走!副教主,帶她離開這裏,不要讓她死,臨終之言,還望副教主能幫我照顧她,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
“我會的。”宇文傑撿起劍遞給戰靈“有緣再會。”
戰靈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分開一般,黑暗中的嘶吼,自己踏在地上有規律的聲響,白義帶著祝福的目光,宇文傑的白發中帶著堅毅的眼神,一切似乎都放慢了,像是一首怪異的歌曲,譜寫著命運,樂聲悠揚。
黑暗中,人群漸漸逼近,白義自嘲的仰天長笑。
“臭小子!那個女人呢?!”質問時不時在白義耳邊環繞。
白義笑著拿出懷中的匕首:“那個女人……是我拚了命都要保護的人啊……”
“來人!去找她!”嘶吼的命令在戰靈耳邊回響著,白義在劫難逃。
白義滿足的閉眼一笑,將匕首輕輕對準自己的咽喉:“我!勝了!卻輸給了人性,但也贏得了一生。”
一滴眼淚地落在匕首上,刀鋒在咽喉上劃開皮膚的聲音在場的人似乎都能聽到,眼淚的血液融為一體,順著匕首滴落在地上,刀劍落地的響聲,讓人覺得沉重,所有人都靜默了。
白義的屍體在不斷向外蔓延的血液中靜靜的躺著,微微的笑著,眼神似乎在祝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