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耳聽為虛,卻未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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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距遙又回到了修羅城,轉身進了一家酒館,禁製未撤,小二見是個陌生的客人,忙上前招呼,莫距遙說道:“給我上最好的酒。”
小二便忙不迭地準備酒菜去了,莫距遙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側麵對著門,餘光剛好能看見從門外進來的客人。
正巧何必進來了,身邊還跟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身著青色的袍子,頭發梳上去挽了一個髻,臉上稍微帶了點倦意,女的內著紅色衣裙,短得快要遮不住本該被遮住的地方,外麵套了一層金色的紗,若隱若現出雪白且筆直的大腿和酥胸,一片妖嬈,這兩人都估摸著將近三十歲了,可那女的非但不顯得老態,反而更加透出女人成熟後的那種誘惑力。
這三個人自然不知道坐在角落裏獨自飲酒的便是莫距遙,酒來了,莫距遙也顧不得去想,自顧地喝起來。
何必那桌還是清淡的素食,隻是多了一壺酒,那青衣男子和漂亮的女人一人一杯喝起來,何必自顧的吃菜,仿佛這世上沒有什麼比這麵前的青菜更好吃。
正吃著,又來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漠三皇之一夜叉王的長子歐陽毅和三子歐陽明,這歐陽明本是歐陽徹同父同母的兄弟,可是和自己的同胞兄長不和,偏偏跟同父異母的大哥關係甚好。
這店裏菜品不精致,酒也算不上佳釀,莫距遙腹誹著準備走了,卻見何必桌上的女子端了酒杯去了歐陽毅的那桌,道:
“歐陽少爺,好久不見。”
“哦,彌姬?”歐陽明抬頭,“果真好久不見。”
“歐陽少爺若是不嫌棄,我們拚桌吧,我家少將的酒菜也才上了不久。”
歐陽明沒有說話,他大哥在這兒沒有他拿主意的道理。
“如此便叨擾了。”歐陽毅回答的毫不含糊,甚至都不客套幾句。
莫距遙心中了然,這必定是早就邀約好了,找了家眾人都能看到的店免得讓人猜忌,再想起之前何必那一卦,莫距遙估摸著歐陽家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才會和何家相聚此地吧。
莫距遙本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隻是這世上碰巧有一些巧合讓他知道了些不想知道的事情,就像現在,他本不該管何必的閑事,偏偏歐陽明起身的時候,打翻了眼前擺好的碗筷,陶土製的碗倒扣到地上,碰缺了一小塊。
歐陽毅皺眉,歐陽明訕笑著說是自己的過失,店家小二立刻上前收拾妥當,可莫距遙一看,便看出一個卦象,心下明了。
五個人坐在同一桌顯得有些擠了,於是移到閣樓上,莫距遙自然聽不見他們說話,也不耽擱,起身離開。
轉了一圈,莫距遙在路邊的書畫攤上挑了把扇子,扇子上寫著一個何苦來哉,莫距遙買了扇子沒有拿著用,放在身上,再回到街上,剛好見著何必帶著那一對男女出了酒館,莫距遙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也不怕對方發現。
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了一段,經過一家做衣料的店子,彌姬笑著說要去做衣服,何必也沒有反對,倒是旁邊青衣男子臉上帶了些不滿,卻聽何必說道:
“你陪她。”
那青衣男子一愣,盯著何必,彌姬聽見了笑著回身:
“怎麼,鬼先生難道打算不從?”
“不敢。”那鬼先生向何必行了個禮,跟著彌姬進了衣料店子,街上車水馬龍,莫距遙還沒動作,卻見何必已經到了近前:
“這位先生剛剛喝酒怕是未能盡興,不如我做東請先生喝酒?”
“甚好。”莫距遙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莫距遙邊走邊想,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是錯,不過既然都來了,也就沒什麼可怕,心下想著有些放鬆,忽然聞到一陣酒香,抬頭便看見巷子深處一家酒鋪,客人不多不少,也各有不同,可臉上的表情都是同樣的享受。
莫距遙跟著何必坐下,店家也沒問,便上了酒,隻有酒,一人一碗,卻沒有下酒菜,何必道:
“這家店隻賣酒,而且隻賣一種酒。”
“這店家倒是自信。”
“有這好酒,如何沒有自信?”何必說著,端起碗做了個請的動作,莫距遙也端起碗,自顧地喝了一口。
這酒是烈酒,剛含進去甚是辛辣,待到咽下去,整個身子都被燒暖了似的,口腔裏彌漫著濃鬱的香氣,莫距遙享受著這烈酒,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笑容。
“先生倒是識貨。”何必放下碗,碗裏的酒已經少了一半。
“少俠好酒量。”
“哦?先生如何知道在下乃習武之人?”何必臉上帶了些戲謔,果然已經看出麵前的人便是莫距遙了。
“見你骨骼驚奇,必定是練武的好材料。”莫距遙說完自己先大笑起來。
“先生好眼力。”
“老夫看你是塊材料,不如叫你些看家本領?”
“莫不是看相的本事?”何必揚眉。
“非也非也。”莫距遙故作神秘道,“老夫有一絕活,未曾讓人見過,你我有緣,不嫌棄的話,便瞧瞧?”
“不敢,能見到先生的本事是在下的福分。”
“那麼,請少俠說一個字,老夫來測,如何?”
“那麼便測一個陽光的陽好了。”
“好說,少俠可知這陽字底下加上一筆便是阻礙的阻?可能眼下少俠未曾遇到什麼阻礙,若是說今後,若是化解得當,這陽…也未必就能成為阻礙。”
“如此說來,先生可告知在下如何化解?”
“少俠看這陽字,左半邊是個耳,這是叫少俠要留意所聽之事,世人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其實不然,有的時候眼見的也是虛。”
“先生所言極是,不過有件事,想聽聽先生的意思。”
“請說。”
“先生可知二十幾年前,有位少年從修羅堡一路南下去過南漠?”
“這種人多了,卻不知是不是少俠所說之人。”莫距遙問道,何必不答,自顧說著:
“傳說這少年去了南漠,大鬧了一番,結果害得南漠變了天。”
“那這少年本事不小啊。”莫距遙笑道
“說是變了天,不如說是在天上捅了個洞。”
“這倒是稀奇。”
“有人從這洞裏進出過,雖然曆經了一些艱難,等回到南漠,帶了些比這天邊的洞還要稀奇的事物。”
莫距遙皺眉,這事不在無為境內,他算是算不到的,當年他為了躲避昌離到了南漠是實,可這天邊的洞又是從何說起?
“先生覺得這事…?”
“少俠可親眼見過這天邊的洞?”
“未曾。”
莫距遙皺眉,何必繼續道:
“若是先生想知道,不如也去親眼見一見?正好我們一行人要去南漠,先生不妨同路,也好有個照應?”
莫距遙正要拒絕,何必卻突然湊近了身子道:
“易北征眼下就要回到南漠,若是沒有人擋著,我怕南漠大亂,到時候消息放出來整個無為境就都亂了。”
“與我何幹?”莫距遙身子往後仰著,掏出扇子打開來,自顧地扇了兩下。
“若真有這麼個洞,怕也隻要莫先生才擋得住。”何必也坐正了身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知道莫距遙一定會答應。
如此一來,莫距遙便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