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2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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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靳與歡拿著令牌,命人大開城門,烏察汗達帶人入關。城裏的兵將,願降的將收入旗下,反抗的將格殺勿論。
烏察汗達看著靳與歡,隻覺得眼前這人看起來十分清雋,漢人都是這副摸樣?
靳與歡站在城牆之上,俯瞰城下,頭有點眩暈,閉上眼睛,忽而猛然睜開。
如今冀氏王朝岌岌可危。淮關已破,叛軍即將攻入都城,皇上密旨命趙元安率二十萬大軍回朝。
烏察汗達在淮關留了幾天,又率兵向臨安而去,靳與歡留在了淮關。冀清見烏察汗達到達後,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找了個借口前往淮關,誰知卻在淮關外撞見了秘密回朝的趙元安,而後命隨從回去複命,自己獨自一人前往淮關。
城牆之上,靳與歡看著手裏的布包,線已經有些鬆開,試著將它綁好,而後扯了扯,卻不想把繩子扯斷了,於是,緊盯著它發呆。耳邊傳來馬蹄聲,抬眼一看。馬上的人一襲白衣,策馬揚鞭,衣抉翻飛。
靳與歡命人打開城門,並下了城牆到門口。冀清跳下馬,快步走上去,握著他的手,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多日不見,他好像更瘦了。靳與歡不動聲色的將手掙脫,拱手行禮。
今夜的關外格外的寒冷,到了後半夜守關竟然下起了點點小雨。
“怎麼不進裏麵去?”冀清將袍子披在他的身上。
靳與歡將手中的核桃布包收進袖中。
冀清看在眼裏,卻沒說什麼,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一同望向漆黑的夜空。
冀清轉頭看向他,薄唇輕啟,“若是先遇到我,會不會是我?”
冷風拂過麵頰,靳與歡打了一個顫,“沒有先與後,是他便是他。”
風吹得更烈。
第二日,冀清收到臨安來信,靳與歡按著書信上的內容,並附上黃色的龍形玉佩,派了一個衛將,將信物送之趙元安。
趙元安領著二十萬精兵在林中休息,前方突然騎馬的衛將,心裏起疑,萬分的警惕。待那人下馬報了來路,才知道是洞裏送信的信使。信使將信交給趙元安,趙元安疑惑的看著信使。信使從懷中掏出玉佩,趙元安一驚,連忙整頓人馬,繞到而行。
冀清原本是在城頭巡視,忽而聽到士兵慌張來報,聽了內容,嚇得臉色一白,風一樣的下了城樓。
軍醫正在給靳與歡包著手腕,見冀清進屋,連忙起身。
冀清看著他臉色發白,再看看他的右手腕,心中猛然一痛,“為什麼?”眾人退出門外。
靳與歡蒼白一笑。
在太慶人人都知道,靳家以玉石為生,雕刻出的玉器巧奪天工,精致無比,能工巧匠奇多。殊不知,供皇家禦用的玉器都乃靳家人親手製作,更是不知的是,靳家人都有一項特技能,隻要是看了一眼的東西便能記住,並模仿做出,真假難辨。
當初陷害姚大人等人的書信便是出自靳與歡之手,還有前日寫的信。
聽聞叛軍已經攻破淮關,皇宮內外人人自危,更有甚者已經向叛軍投奔而去,如今局勢已經分明,結果怎樣,就等著鎮國大將軍趙元安是否能在五日內趕回太慶。
可不想三日後鎮國大將軍趙元安在回朝的途中收到莫名密令轉至烏山,不想被困於障氣林中,導致中毒,至今昏迷,二十萬大軍死了大半。叛軍速速進攻通往太慶的各城,一時狼煙四起。
皇上秘密安排皇後與公主逃出太慶,邱丞相與黎太傅等人跪求皇上離開,皇上拒絕。
入夜,距離首都太慶的二十裏地外,三十萬大軍停駐在此。
“恭喜殿下,宮破太慶之日可待,”柳將軍曾受明太子之恩,端著酒向冀清敬酒。
冀清含笑,向他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柳將軍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冀清旁邊的人,覺得甚是熟悉。仔細的打量一番驚道:“這位公子莫不是國舅爺之子?”
一旁與烏察汗達閑聊的瑞親王爺聽到,“正是。”
柳將軍忽而大笑,直說“怪不得,怪不得。”
入夜的風有點微涼,剛從酒席下來,靳與歡回到自己的帳內,地上鋪著毯子,靳與歡席地而坐。冀清掀開帳子,停看了他一眼,才進來。
二話不說,盤腿坐下,拿過矮桌上的藥油,拆了他手腕上的繃帶,替他換藥。
靳與歡看著桌上的燭火,任由冀清弄著。
帳外的士兵正在巡邏,腳步“噌噌”,影子落在帳子上。靳與歡抬眼看著,又垂下眼來。
“既然不想,又是為何?”冀清纏好繃帶,將藥油放回桌上。
為何?他也是不知道為何,明明當初是有的選擇。
那場無望的大火,淒寒的叫聲,父親走前的眼神是他終不能忘記的,那種死不瞑目的眼神,他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說:“冀陽···”
冀陽乃先帝名諱,人人稱頌的仁德之君。可是人的之君,也是有狹隘之心。
靳華回歸故裏,決意不問世事,便可安詳安享晚年。雖是歸隱,但靳家的財產富可敵國,又有軍器製造所。為防後患,先帝命人秘密處死靳家上下,謊稱靳家財大招賊,一場大火掩人耳目。
“你何苦讓自己這麼痛苦?”
靳與歡苦笑,“那便是我自作自受,命運既然如此抓弄於我,不能兩全,痛苦也是應該的。”
冀清抓住他的手,“倘若你看的是我,我便為你傾盡所有。”
“王爺說的極是輕鬆,若我此刻叫你不顧一切,於我離開,你能做到?”
冀清沉默。
“你看王爺,你都做不到的事,旁人如何能做到?”靳與歡抽回手。
冀清急急抓住,“你若是給我時間,我便能做到。”
靳與歡搖頭,“王爺,我說的是此刻。”
冀清看了他一眼,無奈道:“難道我就沒有一絲的機會?”
靳與歡看著他,“不是一絲都沒有。”
冀清猛然看著他,眼裏是一片希冀。
“是從來沒有,”語氣輕柔如風,卻堅定的刺入冀清的心裏。
眼裏的希冀頃刻間灰暗,心裏燃燒的小火苗,瞬間被涼水澆滅。
天剛是蒙蒙亮,皇宮裏的燭火亮了一夜,太監宮女抱著包袱,慌忙逃竄,皇上坐在靜安殿的台階上,手裏抱著一個暖爐,臉上平靜的如同以往,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錢公公急急跑過來。
“皇上,皇後和貴妃還有公主都已經安頓好了,皇上您也趕快離開皇宮吧?”
皇上連眼睛也沒有抬,“錢公公,你走吧。”
“皇上,”錢公公懇求道,
“你走吧。”
錢公公跪下,“老奴伺候過三代君王,文武不就,唯有一片忠心,請皇上離開皇宮。”
錢公公哀求著,額頭磕破流血,向來心軟的皇上卻不為所動。直至忠心的老奴嘴角流血,才抬眼看了一眼。
皇上抱住他,”錢公公你這是何苦呢?”
“皇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著頭一歪,再也沒有氣出。
皇上手輕輕一台,將他為閉上的眼睛合上,慢慢放下他,起身離去。
同順二年,春,四月十日,太慶淪陷。
老瑞親王領著十萬大軍攻入皇宮,烏察汗達從沒進過皇宮,甚是驚奇,領著自己的人四處搜刮,宮女太監尖叫逃竄。
冀清看了旁邊的靳與歡,“眾人聽令,不可傷害皇上。”
“瑞親王,你身為冀家子孫,竟如此泯滅,天理不容。”
將士押著邱丞相、黎太傅來到跟前。
老瑞親王冷哼一聲,“不勞丞相擔心,老夫自會向冀家的祖宗謝罪,帶下去。”
此時烏察汗達正好過來,命人將手裏搜來的東西拿好。
“瑞親王,說的事可別忘了。”
老瑞親王不以為然,烏察汗達皺眉。
“怎麼您不想認賬?”
老瑞親王冷笑一聲,“拿下。”
士兵圍了過來,烏察汗達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
“看來你還會成語,你說對了。”
“你···”
老瑞親王狠狠一聲,“殺。”
說著眾將士舉刀上前,烏察汗達領著自己的人拚殺,可是幾百號人與十萬大軍對抗,這隻是以卵擊石,一刻間便被擒住。
冀清原本擋在靳與歡身前,之後轉身不見了人,問了將士,都說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