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5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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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如同白天一樣炎熱,一點風都沒有。好不容易熬到了後半夜,稍微有點點的風吹來,卻也是熱的。蛐蛐躲在草叢裏叫著,還有各種昆蟲的
聲音,混雜成一片,吵得人不得安寧。
瑞親王府內,隻有回廊的燈籠亮著,哦···不,還有一間房裏亮著燭光。
冀清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前,翻了一頁,覺得有點渴,拿起壺,卻發現已經空了。
“阿貴,到廚房拿點水來。”
·····
“阿···”冀清見阿貴沒過來拿壺,轉過頭。見阿貴站在後麵,腦袋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再看看外麵,才發覺已經很晚了。
“阿貴。”
阿貴咂咂嘴吧。
這小子站著也能睡,真是奇了。
冀清起身啪啪他的肩膀。
“王爺···沒···沒···我沒偷吃,”阿貴驚了一跳。
冀清笑著打了一下他的頭,“回去休息吧。”
“哦,”阿貴揉揉眼睛,遊魂般走了出去,甚至連門都沒有關。
冀清索性將書扔到桌上,出了門,站在門外,望著天上被烏雲半遮住的月亮。
“你也是這般清冷,”沒來由的說了一句,剛要轉身回屋,卻見老瑞親王從回廊那邊走來。
“父王,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見你屋裏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孩兒這就去休息,”
“去吧,”老瑞親王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拍著他的肩,一臉的欣慰。
“父王也早點休息。”
直到屋裏的光滅了,老瑞親王這才離去。剛走過院子,一個身穿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布的人,從屋頂跳下,在他麵前跪下。
“王爺。”
“臨安那邊怎麼樣了?”
“回王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柳將軍托屬下問王爺,計劃什麼時候實施?”
“到時候我自會飛鴿傳書給他。”
“是,還有殿下···”
“你回去告訴他,叫他不必操心,殿下那邊我自會說清楚,我們好不容易等了這麼多年,不可輕舉妄動,省得打草驚蛇,免得到時候功虧一簣,雖然
沈簡走了,但那些老臣也不可忽視。”
“是,”黑衣人一跳,消失在夜色中。
嘩啦啦,一個白色的影子劃過漆黑的夜空,一隻鴿子落在院中的石桌上,腳上綁著東西。老瑞親王四處看了一下,將鴿子腳上的東西解了下來,而後
回了房間。
靳與歡剛下了朝回來,走到門口,見元寶手裏端著什麼東西,彎著腰邁著大步子費力的走著。
“元寶,你幹什麼呢?”
“咦!大人你回來啦!”元寶將藍色大瓷盆放下,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藍色大瓷盆裏裝的是一朵帶跟的青蓮,一朵蓮花正含苞待放著,不過葉子有點枯了。
“你去哪弄的?”
“呐,就是住附近巷子的那個二嬸,賣豆腐的那個,我正好路過,見她搬出來要扔,我就叫她給我了。”
“你呀,專弄些有的沒的回來,”靳與歡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那還不是為了大人你,下了朝回來,就悶在書房裏,也不出去逛逛······”
這麼說來還是他的錯了?
靳與歡不理他,看著他費力的搬著盆,樣子倒是搞笑。
剛回到房間,身上的官服還沒來得急脫,就有人敲門,以為是哪個家丁,便叫他等一下。
等正好了衣服,打開門一看,自己驚了一下,忙跪下,“皇上···”。
冀淳玄將他扶了起來,“與歡,在外我希望我們不是君臣的身份。”
靳與歡側身讓他進門。
元寶剛安置好那盆荷花,才想起要幫大人換衣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外人說話的聲音,覺得很納悶。
什麼時候進來個人了?怎麼門口沒人看著?
待一看,整個人嚇了一跳,“太···皇上吉祥。”
“起來吧”,冀淳玄沒在意,倒是心情很好的的說笑道:“元寶,你越發的像個元寶了。”
元寶紅著臉,不好意思了,說了聲:“我去泡茶,”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冀淳玄的身份,元寶也知道。早在以前自己剛被大人帶回來的時候,就經常見到還是太子的他,隔三差五來府裏找大人。如今不同了,現在做了皇上
,眉宇之間就多了威嚴,語氣也更加的成熟,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太子爺了。
冀淳玄將跟隨的護衛留在了靳府,沒有讓他們同行,隻與靳與歡出了門。兩人到街上閑逛了一番,又走到了柳河邊。
柳河上掛著各色紗帳的船隻來來往往,五彩繽紛。盡管是烈日當頭,但還是有不少的文人墨客乘船暢遊,吟詩作對,時不時有哄笑聲從河中央傳來。
兩人也上了船,劃船的是個中年男子,戴著笠帽,穿著白褂子,皮膚曬得黝黑,褲腿卷到小腿上,看起來愜意非凡。過往的船隻,來回穿插在其中,船夫
之間遇見了熟人就會點頭問好。相對於湖麵,在湖中央就顯得涼快許多,時不時有風傳來,粉色的紗帳隨風擺動。
“哎~~~!與歡,你看那裏有鴛鴦,”冀淳玄掀開紗帳站到甲板上。
擺槳的船夫哈哈一笑,“公子,那不是鴛鴦,那是鴨子。”
冀淳玄臉“唰”的一下紅了,逃回船艙,拿著杯子喝茶,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靳與歡淺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帶著笑意,明顯也是在笑。
真是的,你能不能不要戳破,害我在與歡麵前丟臉,冀淳玄在心裏埋怨了船夫一番。
忽而,不遠處傳來曹家的聲音。冀淳玄本就是沒什麼脾氣的人,聽見船外一片嘈雜,也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跑進去將靳與歡拉了出來,純屬自己的
眼睛有點近視。
“那邊在幹什麼呢?”冀淳玄手放在額頭處,擋住刺眼的陽光,努力的向不遠處的船眺望。
一艘掛著深紫色紗帳的船的甲板上,站著七八個文人雅士,有的淡定的拿著扇子,有的激動的指著哪裏。
“船家,船家,往那邊劃,”冀淳玄拍著船夫的肩膀。
一個著著白色錦緞,臉上蒙著白紗的女子從船裏出來,引得那七八個雅士更加的興奮。雖然女子臉上蒙了白紗,但還能感覺到臉上的淡漠,對那七八
個雅士熟視無睹,目光不知看向何處。眉間畫著一朵銀白色蓮花,如同女子身上一般的冷傲。
“哎,與歡,他們是不是看那白色女子的衣服?”冀淳玄拉著他的手搖著。
靳與歡沒有回答,倒是船家開口了,“那是花鼓樓的月白姑娘,彈得一手好琴,傾國傾城,不少人想要一睹尊容,可美人難求,卻越發的令人瘋狂。
”
手中的溫度如同現在的氣溫一樣悶熱,還帶著潮濕,受不了的想要放開,卻下意識的握緊,被握著的人沒有感覺到,還在向那邊眺望。白皙的臉被曬
的通紅,想必今晚回去又要嚷嚷了。鼻子上冒著細汗,想要抬手幫他擦掉,卻又忍住了。
一個丫鬟從船裏出來,對女子說了什麼,女子轉身進船。那些文人雅士又在船頭站了一會兒,待那船行遠了,才依依不舍的進了船裏。
“可惜太遠了,沒有看到,”冀淳玄可惜的說道。
“公子,太陽大,進船吧,”靳與歡轉身掀開紗帳。
“不是說了嗎,叫我淳玄,不然叫我玄兒也行,”冀淳玄不滿的看著他,他覺得叫“公子”好生疏,不喜歡。
墨眸清澈如水,映出自己的影子,深深的。
“淳玄,”沒有一點別扭的開口。
“這就對了。”
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