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4過陽湖 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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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走了五百多米,還算是順利。忽而,後麵傳來一陣騷動。
    “報告,大人後麵突然出冰麵塌方,”一士兵上前報告。
    靳與歡急急轉身,向後走去,太子一看,便從馬上下來,也跟著向後走去。
    冰麵破了一米多寬,一個士兵緊緊的攀住冰麵,整個身子泡在冰的下麵,身上穿著鐵質的鎧甲,嘴唇冷的瑟瑟發抖。馬車後的半部分浸在病裏,前頭
    兩個士兵拉著馬繩,幾個士兵分別拉著馬車的車架,才使得馬車沒完全掉進冰裏。
    “先把人拉上來。”
    命人找來繩子,朝陷在冰裏的士兵一人,士兵哆嗦著空著一隻手,繞了幾圈,幾名士兵合力將他拉了出來,靳與歡又命人給了件棉襖。
    馬兒嘶叫一聲,馬步慌亂,車上的糧草傾斜,一袋掉進了冰裏。
    “把馬穩住了···”韋威朝拉馬的士兵喊道。
    “···大人,這怕是要不得了,這麼下去,馬也撐不住。”
    靳與歡皺了皺眉,看看陷在冰裏的馬車,再看看前麵的車隊,天也不早了,要是完全黑下來,這可就難辦了。
    “大人···”
    “韋威,叫前麵的車隊先走,出陽湖安頓下來。”
    “是···大人你也···”
    “快去吧。”
    “是,太子···”
    “你去吧,我在這裏陪靳大人。”
    “太子還是出湖的安全,”靳與歡道。
    “可是···”
    “是啊太子,要是太子出了什麼意外,皇上怪罪下來,靳大人就性命不保了。”
    “可···那好吧,與歡,那你要小心了,”冀淳玄一步三回頭的坐上了馬車。
    靳與歡站在原地思索著,韋威叫來幾個人交代了幾句,按靳與歡的吩咐叫前麵的車隊出陽湖安頓好,又留了十幾個士兵下來。
    “大人,都好了。”
    離塌方一米之外,靳與歡用腳試著踩了踩,又拿過士兵的長矛,伸著向遠點的冰麵敲了敲,冰塊塌了進去。
    “大人。”
    馬兒又嘶叫了起來,馬車向冰裏滑了一下。
    “大人···要不這車就算了。”
    “不行,戶部發給物資正好夠,若是少了一袋,此不是就有十幾個人挨餓。”
    “大人說的是,可是···”
    “先把馬穩住,你去幫忙牽住馬,”靳與歡指著一個士兵並將長矛拿過來橫放在冰麵上。
    “大家不要超過這過線···”靳與歡指著冰麵上的長矛道,“···大家齊心把馬車試著拉出來。”
    說著邊帶頭去拉車杆,幾個預留的士兵,放下手中的長矛,也一起上前幫忙,人太多,有的就拉住前麵士兵的腰,靳與歡吩咐兩人分別在馬車的兩旁觀
    察。
    “好了,大家一起用力,一二··三。”
    馬車紋絲不動。
    “一二三”
    “一二三”
    太子隨著車隊到了湖岸邊,站在湖邊張望,兩百多米的距離像是隔了幾千米,湖中間的黑影晃動。他多次向湖麵走了幾米,又退了回來,進進退退好幾
    次。
    “太子,還是稍作休息。”
    “都安頓好了嗎?”麵對他人,他依然有著身為太子模樣。
    “都好了。”
    “天也不早了,找點幹的材火,今夜就在這裏過夜。”
    “是。”
    冀淳玄背著手,眼睛直望著遠處的黑影,臉上一片陰鬱。
    “一二三”
    “大家再堅持,再出把力。”
    “一二三。”
    馬車上來了一點,大家更起勁的拉住車架。
    “一二三”
    “一二三”
    “快出來了,一二三”
    眾人滿頭大汗,齊心的拉住車架。
    “好,出來了。”
    “不好···冰層又破了,”在一旁觀察的士兵大叫道。
    “大家先別慌,先別鬆手,”靳與歡探了探頭。
    “還好,不是很靠前,大家先別拉。”
    靳與歡鬆開手,走到馬車的側麵看了看。
    “怕是不能再拉了。”
    “那怎麼辦?”士兵問
    靳與歡向遠方的湖麵望了望,想必前麵安定好了。
    “隻能把物資卸下來了。”
    “看來隻能如此了···好了你們幾個,慢慢的從旁邊將糧草扯下來”韋威道。
    “大家要從最頂上的拉起,”靳與歡在一旁指揮著。
    四個士兵分別從馬車的兩側扯下糧草,馬車後重,陷進去一點。
    “試試看,能不能站上去一人。”
    一個士兵試著踩上馬車,站穩之後,將車上的糧草推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糧草總算是卸完了,隻是馬車的車座已折斷,不能在用了。
    “大人這又怎麼辦?”韋威歎氣道,這才從一個渦了出來,又陷進了另一個渦。
    “你出去叫人把裝有棉絮的馬車卸了,拉進來,”靳與歡擦了擦頭上的汗,坐在卸下的糧草上。
    士兵們也在一旁休息,有的用手裏的長槍鑿了冰塊解渴。
    韋威坐在靳與歡的身旁。
    “靳大人實在是韋威佩服。”
    靳與歡笑了笑。
    靳與歡的性子不冷不淡,韋威又是不太會說話的人,兩人沉默的坐著,氣氛有點尷尬。幸好,旁邊的士兵嬉鬧著,聲音倒是能緩解了一下沉悶。
    雖都是文官,但兩人確實是很少見麵,靳與歡也不是那種喜歡親近別人的性子,對人總是客氣的疏遠。韋威性子健朗,但慢熱。靳與歡本叫他韋左侍郎
    什麼的,不是怎的,韋威就叫順口了,韋威還是叫他靳大人來的順口。
    “你練過武?”與歡看著他手掌上的繭。
    “是啊!”韋威笑了笑。
    “那你應當是個武官才是,怎會做文官?”
    “嗬···可我父親不應允,許多東西不能隨心而欲。”
    “家父是?”
    “內閣大學士韋子成。”
    靳與歡驚訝的看著他。
    韋威大笑了起來,“難得看到靳大人另一種表情。”
    “韋大學士雖是古板,但總是為你好。”
    “做個江湖人逍遙自在,此不更好。”
    靳與歡笑了笑,”逍遙自在總是好,隻是像你說的不能隨心所欲。”
    “像靳大人一樣,有何不可,無牽無掛。”
    是啊,無牽無掛,隨心所欲,這些好像都不太遙遠。
    湖麵上的人站了兩個多時辰,臉上是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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