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到底哪兒疼？”慕雲天知道這人已經神誌不清，但初小夜額上確實滾燙，像是發燒了。
    “胃疼……好疼……”初小夜演夠了，勾著慕雲天脖子淚眼迷蒙。
    慕雲天陡然想起自己進門時，初小夜麵前的碗筷一動未動，忙問道：“你晚上是不是沒吃東西？”
    初小夜麵色蒼白地搖搖頭，虛弱道：“我吃了……你端來的燕窩羹……”
    慕雲天頭疼，柔聲道：“怎麼不多吃些東西再喝酒……”
    “我不敢……”初小夜將腦袋埋進他脖子裏，“不是你拿來的……我不敢吃。”
    若說剛才是無奈，那此時慕雲天是切切實實心疼了。
    這小貓崽明明心裏害怕成這樣，又做什麼要逞能一個人去赴宴。
    “傻不傻……我怎會讓你吃下下了毒的飯食……”
    初小夜似是聽見了，又似是沒聽見，抬頭望了慕雲天一眼，又聲淚俱下道：“皇上！若是臣妾保不住腹中麟兒，皇上可還會愛著臣妾！”
    慕雲天咬牙道：“……會！”
    初小夜感動道：“我就知道蠻王要早點開大！”
    慕雲天：這都什麼跟什麼……
    “睡吧。”慕雲天無奈，細細幫他擦幹淨麵上淚痕，按回被子裏，“不舒服就別說話了，睡吧。”
    初小夜終於折騰夠了，眼皮沉沉地落下。
    屋裏一時間靜默一片。
    門口鳥籠裏，那長尾紅頂雀卻開始啾啾叫了起來。
    怕將這小貓吵醒，慕雲天趕緊提著鳥籠出去了。
    院中落下一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見慕雲天出門，趕緊過來行了個禮：“宮主。”
    來人正是慕雲天下午招來的星痕宮屬下。
    慕雲天抬眼問道：“有消息了？”
    “是。”暗衛恭恭敬敬，“宮主方才給屬下的藥粉，屬下找城北老大夫驗過了，大夫是希亞國過來的，查過底細，該是可靠的。”
    慕雲天點點頭，道：“是什麼？”
    “茶水中的藥，大夫說隻能辨出其中幾味藥材，該不是毒藥才對，卻不知究竟是作什麼用的。”暗衛語畢，掏出手中一張藥方子遞給慕雲天。
    慕雲天接著月光看了一眼，心下一凜，麵上仍舊沉穩道：“那藥粉呢？”
    “呃……”暗衛抓抓麵頰，有些遲疑。
    “說。”慕雲天負手睨著他。
    “呃……老大夫說……似乎是……春風醉？”暗衛麵上飛起一抹微紅。
    “春風醉？做什麼的？”慕雲天心下有些底，卻不敢相信。
    “這個……似乎是青樓裏專門調。教不聽話的雛兒用的。”暗衛有些訕訕，不知為何宮主要他驗這種醃臢東西。
    慕雲天雙手緊緊捏起，指節泛白，指甲都刺進掌心。
    平複些許後，擺擺手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