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宮主輕笑一聲：“隻要身體未死去，靈魄之力便生生不息，該是無窮無盡，靈魄之力凝聚成的靈丹若是取出來，怕是不會傷到狐仙的身體吧？”
    “哼，你小子倒是變聰明了。”璃璃瞟了慕宮主一眼，“的確，本狐仙靈力高強，靈力早已綽綽有餘才養了這麼多小家夥，本狐仙每年都要排出一顆靈丹，麻煩死了，現在是連瑞山的住處都快裝不下了。”
    初小夜囧：能不能靠譜一點，排靈丹說得跟排便便一樣真的好嗎！
    而且剛剛不是還說會死嗎！能不能誠信交流！給你差評哦！
    真是讓人焦心。
    “既然那麼多靈丹，給我一顆好不好！”初小夜諂媚道，表情轉換十分自然，簡直影帝。
    “給你是可以，不過嘛……”璃璃摸下巴，眼中精光閃過，狐尾飛快搖了幾下。
    “要拿什麼來換？”初小夜十分上道。
    “嘛，本來你們幫我弄死了那殺了人還嫁禍給我的人渣已經很不錯了，可惜本狐仙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呢，靈丹是可以給你。”璃璃喝口茶，而後又開口，“不過嘛，你要先拿到石像之淚才行，反正那老古董說你也要找這個。”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等我解了縛神咒再把靈丹給我好了。”初小夜眼神怨念。
    “嘛，那老古董的靈魄進入我體內後，也時常跟我說些話，吵死了，我問他怎麼才肯滾蛋，他說叫我幫你拿到那石像之淚之後，他最後的靈魄就會消散了。”
    璃璃說的很慢，盯著桌上飄著熱氣的茶杯，狐尾也耷拉了下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狐仙可有石像之淚的線索？”慕宮主開口。
    “有是有，隻是比較麻煩，我一個人拿不到，所以才來找你們。”璃璃放下茶盞站起來，理了理雪白的長袍，身後的九條狐尾張開成一大束，“石像之淚在永伏沙漠裏，我過些日子再來找你們，隨你們一起去那沙漠找石像之淚。”
    而後帶著一大堆小靈火就準備走了。
    “等一下！”初小夜趕緊喊住他，“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狐仙不解。
    “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尾巴！看起來很軟的樣子！”初小夜一臉期待。
    慕宮主：“……”
    璃璃：“……”
    當然最後璃璃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在靈魄之力遠勝自己的慕宮主的逼視下哼哼唧唧將尾巴伸了過去。
    初小夜揉啊揉，又用臉蛋蹭啊蹭，感覺真的是很適合做圍脖啊，一定超暖和。
    狐仙璃璃回了瑞山住處，打發小靈火們出去守住百轉靈火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裏。
    屋子不大，一個人住卻有些空曠，裝飾簡單素淨，屋子中央一張小圓桌，一盞靈火燈亮著，滿室微光，璃璃坐在桌邊，托著下巴出神，狐尾也耷拉在身後。
    “老鬼，出來。”良久，璃璃終於開口。
    “嗯？”一個沉穩的男聲，帶著些許滄桑，飄蕩在璃璃耳邊，隻有他聽得到。
    “見到你家那小貓兒了？”
    “嗯。跟預料中一樣有趣。”男聲帶著些欣慰。
    璃璃又陷入沉默。
    “想什麼呢？”男聲難得發問。
    “拿到了那石像之淚，你……真的要離開麼。”璃璃有些猶豫。
    “它守護我已久，該離開了，執念太深，痛苦的隻有它自己。”
    璃璃沒有說話，片刻，男聲又道：“怎麼？不想我走？”
    出乎意料的，璃璃竟然沒有跳腳反駁。
    “若我開口叫你別走……你會留下麼？”
    男聲沉默一陣，似是沒想到這別扭的狐仙會如此直白。
    “……天色晚了，先休息了吧。”男聲再度開口，卻沒有回答璃璃的話。
    璃璃壓下心頭的情緒，靜靜躺下了。
    卻是睜眼到了天明。
    三百年，真的太久了。
    璃璃並未說謊，若是幫助初家小貓取得了那石像之淚……
    也許他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