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愛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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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泥土的潮濕味在狹窄的小巷裏顯得更加的濃,愈加的難聞了,林瓊搓了搓冰冷的手,站在廚房的灶台上一如既往的做著晚飯,忽然,窗外多出了一個人,林瓊並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的切著菜,心裏想著又是鄒小雪被她爸爸趕出來後‘投靠’她了。
“又被你爸爸趕出來啦?快進來吧,外麵很冷。”刀切在菜上發出了清脆的蕭蕭聲,林瓊熟練的操作著。
“是我。”窗外站著的原來是張泉,他低沉的說了句,林瓊一怔,菜刀在手上劃了一口,鮮血流在了菜葉上,血腥味和泥土味融合了在一起,很是難聞,張泉皺了皺眉,轉身從大門外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別弄了,藥水膠布放在哪?我幫你貼上。”張泉拿開林瓊手上的菜刀,關懷的說著。
林瓊這才緩過神來,把手拿到水龍頭衝洗了一下,“沒事的,經常不小心切到手,等下用紙把血擦幹淨就好了。”水的冰冷讓林瓊的心也變得冰冷起來了,看著張泉,她有點不知所措。
“以後記得要小心一點,林瓊,我今天來,是要話想對你說。”張泉想說什麼,其實林瓊也是猜到的,隻是不太願意去接受和理解。
“天色都這麼暗了,我要做飯了,如果沒什麼事,你還是先回去吧!”林瓊把話題給轉開了,關掉水龍頭,拿起菜刀又繼續的切著,說實話,張泉看到有些於心不忍了。
“林瓊,咱們不要回避問題吧!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吧!我考慮了很久,我不想破壞我們幾個現在的關係,再說了,這樣偷偷摸摸的瞞著他們幾個也怪不好意思的。”
林瓊知道自己還是避不過這一難題,閉上眼睛,吸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活,平靜的看著張泉,“也許這個根本就不理由,我知道,你真正的理由是因為你喜歡上了小雪,對嗎?”一片沉默,林瓊知道張泉的沉默代表著默認。
“我,林瓊,我,對不起,我也不想傷害你的。”張泉還是開口了,樣子很是內疚,不知道怎的,林瓊突然的就在這一刻覺得他很惡心,有一股說不出的厭惡。
“說什麼對不起,你又沒怎樣我,再說了,喜歡上別人也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比不上她,我什麼都比不上她。”
“林瓊,你聽我說好嗎?就算我喜歡小雪,我也不會和她一起,我說過,我真的不想破壞我們幾個現在的關係,有些時候,我總覺得,曖昧的關係總比說白了好,林瓊,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明白。”
“很晚了,你還是回去吧!你放心,我,我們,我們還會是好朋友的。”林瓊勉強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心裏卻是無比的痛。
張泉本還想說什麼,但卻遲疑了,果斷的轉身離開了,林瓊蹲了下去,雙肩顫抖著,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疼痛,或許,那就是失戀的感覺,確實,想讓一切都回到原點莫過於放棄本不該放棄的東西吧!
時間,是治療一切的最好方法,林瓊並沒有怪張泉,也沒有怪鄒小雪,她隻怨自己生來的命就比別人差,即使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鄒小雪的一點,許多年後的某天,林瓊才知道,她和張泉的這一幕被後來去她家的鄒小雪無意的聽到了,隻是最後大家都選擇把這些事當做沒有發生的事一樣,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對大家都是最好的,不去觸碰的傷痛就是最完美的愈合。
聽到林瓊叫張泉回去,鄒小雪也悄悄的離開了小巷,走回了自己的家,本想拿著手上好吃的東西去跟林瓊分享,卻料想不到看到這樣的事,鄒小雪這才明白為什麼林瓊和張泉這段時間的古怪,此時的她真不知道以後該怎樣去麵對林瓊和張泉,她很想告訴筱筱他們,卻想起了張泉說過不想破壞他們五個現在的這種感情,曖昧總比說白了好,鄒小雪遲疑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家樓下,她其實並不想回家,於是在小區裏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寒風讓她不禁的打了個噴嚏,順手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
“天氣冷,不要著涼了,感冒了就不好。”遠遠傳來了說話聲,鄒小雪抬起了頭,是鄒奕銘邊說邊走了過來。
“要你管。”鄒小雪不懷好意的說著,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卻被鄒奕銘叫住了。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爸爸疼我多過疼你,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接受我,怎麼說你都是爸的親生女兒,我比不上你,你認不認我是哥哥都行,我都一樣會把你當親生妹妹那樣對待,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家對一個從小沒有愛的孤兒來說有多重要,我不怪你這樣對我,我也不是要跟你爭什麼,我更希望你不要再怪爸了,他真的很疼你。”鄒奕銘的話讓鄒小雪停住了腳步,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轉身,鄒奕銘說得對,鄒小雪永遠不會理解一個家對他有多重要。
遲疑了一會,鄒小雪還是轉了身去,毫無表情的看著鄒奕銘,“你是在博我的同情嗎?你也會說我才是爸的親生女兒,你知道,你沒什麼好爭的,你永遠都隻會是我家的外人,隻要你不會傷害到我的家人,我是不會對你怎樣的,我沒有權利把你趕走,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自動的離開。”
“你就那麼的討厭我嗎?你從來沒和我說過任何話,你怎麼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鄒奕銘有點生氣了。
“需要嗎?你覺得我要趕你走還有必要去了解你是個怎樣的人嗎?難道你不知道,自從你來了之後,爸對我的態度有多不一樣,他對你就像對一個親生兒子一樣,我承認,我是不夠你優秀,但是有你在,我也不想優秀,因為你還沒有資格和我成對比,你隻是個沒人要的孩子而已。”鄒小雪的話很犀利,句句的刺痛了鄒奕銘的心,他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鄒小雪,多希望她在這一刻就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可他知道,他這是在做夢,這又怎麼可能呢!鄒小雪‘哼’的蔑笑了一聲,轉身跑回了家,留下鄒奕銘站在寒風裏,顯得有些蕭條無助了,也確實他很不知所措,很無辜。
“她隻是個小孩,再給她點時間,她會懂的。”鄒奕銘的養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背後,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
“我明白的,爸,我不怪她,反倒我要謝謝你,這般好的對待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謝謝你,爸。”
“好好讀書,做個有出息的人,就是報答了我,小雪是我的女兒,你也是我的兒子,我把你領回來了,就不會讓任何人把你趕出去,你就放心吧!”鄒奕銘點了點頭,心裏無比的感激著他的養父,對於鄒小雪,他是沒有怪也沒有恨,心裏真心的想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對待。
其實鄒小雪也不知道知道自己對鄒奕銘怎麼就會說出那麼狠的話,幾年來都不是相安無事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嗎?鄒小雪想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隻是每當看到鄒奕銘都會忍不住的說出心裏其實不那麼想的話,每次看到他對自己好點,就會覺得很他很虛假,即使真的,鄒小雪也分辨不出來,在她的腦海裏隻記得當初他爸爸把鄒奕銘帶回來的那個場景,爸爸是怎麼逼著她叫他哥哥的,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就那麼的疼愛鄒奕銘,就因為他是個優秀的好孩子嗎?鄒小雪很不情願的去想這些,林瓊和張泉的事已經夠她煩的了。
夜,沒有一絲的月光,顯得更加的冷,小巷裏,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林瓊,徹夜無眠。
第二天,鄒小雪站在小區的門口東張西望著,她期待著看到想見的人出現,不一會兒,林瓊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看到鄒小雪站在那裏等自己,林瓊先是詫異,隨後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是我眼花了還是我遲到了啊?今天怎麼有人比我還早啊?”林瓊和鄒小雪並肩的走在路上,鄒小雪像平時一樣的遞過了牛奶,見到林瓊這般的裝沒事,自己也不提起了任何的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起得早而已,那就當一下等的那個人咯,好吧,以後還是你來等好了,哈哈!”林瓊喝著牛奶,並沒有再說話了,兩個人安靜的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心裏各懷猜想,但卻都很清楚明白一個大家都堅信的理由,那就是,不該讓別的一切破壞他們現在很好的友情。
有些東西總是這般的說不出任何理由來,但卻總想著去捍衛,也許這就叫友情。
青春裏,缺一不可的就是這般可貴的友誼,倘若數年後,讓他們在同樣的事情上做決定的話,他們或許也會這般的傻傻的去捍衛他們這難得可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