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從出生就開始扭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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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簡單,沒有什麼追求!不是說沒有什麼追求,而是不知道自己該去追求什麼?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目標,該怎麼去努力,該怎麼去接近,該怎麼去成功!我都沒有興趣,隻是想安靜的睡著,睡著,有一天不再醒來!就這樣安靜的活著就好,安靜的死去就好!不會帶給任何人麻煩!
那年我五歲,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為什麼會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因為我的爺爺奶奶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個女孩!因為我的母親生了我,母親當年生我的時候才十九歲!因為是個女孩,父親的家裏根本就不承認母親,於是父母未婚生了我!我被說成是災難的象征,爺爺奶奶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母親那也就算了,但是連我的父親都是那樣!父親沉迷賭博,我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在一家磚廠上班,但是卻很少回家,因為那個家太小了,實在是太小了,那原本是我們那邊用來擺放抽水用具的一間屋子,因為我們沒有地方住,所以村委會將那個地方給了我母親,不是給,而是讓我母親同時看管用具!我和母親就在那個六七個平方的地方住了下來,父親不回來,因為父親還可以去爺爺奶奶家裏住,而我和母親不行!那時候,外公也在生氣,所以也沒能夠和外公住在一起!父親沒有回家,每天和那些在同一個地方上班的人賭錢,每個月的工資,一分都沒有拿回家!母親除了要帶我之外,還要幫人洗碗,賺錢養我!母親很瘦,沒有太多奶水給我,所以拚命賺錢,白天幫人洗碗,晚上在家折紙盒!不久之後,我們搬家了,是在山上的一間屋子,我並不知道屋子是怎麼來的,因為我完全沒有記憶,也沒有聽父母講起過!隻知道,在山上屋子住的時候,家裏養了小狗,而剛剛學會走路,喜歡在地上爬的我,因為和小狗打架,結果被小狗咬到了臉!雖然我不太相信我會去打小狗這件事,但是我的臉上的確有被狗咬而留下的齒痕!但是不久之後,山上也不能住了,因為下了一場大雨的緣故,我們搬回了下麵,住到了二伯的家裏!母親在那邊住了不久,父親就和幾個兄弟分家,父親得到了一塊土地和一隻豬,之後母親將我送到了外婆家,母親外出打工!我的童年記憶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到了五歲,我和外婆在一起很開心!當然和外公也是,雖然外公並不是那麼喜歡我!但是畢竟我是他們的孫女吧!那時候母親一直都在外麵,沒有回家,偶爾會打個電話回來,那時候我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去隔壁家接到母親的電話,那時候我對母親完全沒有印象,隻能夠聽聲音!後來直到母親有一次回來,我根本就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我的母親!我記得那時候我看到母親的時候,我很害怕,躲在外婆的背後!對於眼前的親生母親而言,她隻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我知道或許會傷到為了我打工賺錢的母親,但是,太突然了!實在是太突然了,明明一直隻能在電話裏聽到聲音的人,居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母親?真的是嗎?我所懷疑的並不是她真的是我母親嗎?而是,我真的有這樣的母親出現在我麵前嗎?我不是被人拋棄了的嗎?
而在我的記憶中有這樣一件事情,父親回來了,到外婆家接我回爺爺奶奶家,我不願意,外婆也不讓父親接走我!於是父親趁外婆不注意的時候抱走了我,我一直哭一直哭,父親叫我閉嘴,我沒有,我很害怕,一直哭,一直哭!父親很煩躁,就一直打我,一路打,外婆發現了之後就從後麵一直追著父親,外婆腿腳不好,走不快,我隻記得外婆在後麵一直叫我,一直叫父親等一下!被打著回到爺爺奶奶家的我,很害怕,這個家,我很陌生,從出生到那時候我還是第一次記得到這個家!不屬於我的地方!對我來說,在我的記憶中,爺爺奶奶都是很可怕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很反感本家的人!除了一個人,就是我的堂姐,我很羨慕堂姐,因為堂姐和我一樣都是本家的女孩子,但是堂姐卻能夠住在這裏,而我去被拋棄,在我眼中堂姐是個很幸福的人!在這個家,也是唯一與我說話的人!後來,外婆趕到本家,和父親大吵一架,看到我紅紅的臉頰,外婆把我抱在懷裏,我哭了!隻有在外婆的懷裏,我才會有安全感,我才沒有被拋棄!我被外婆帶回了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父親都有去外婆家看我,會買糖給我吃,但是我很討厭他,說是討厭,不如說是恨!我沒有辦法對一個身為父親的人,對自己的女兒下那麼毒的手去原諒,去寬宏!我很討厭!我想殺了他,殺了那個打我的人,殺了那個破壞母親和外公關係的人,殺了那個讓我從小得不到愛的人,殺了那個從來不關心我的人,殺了那個讓腿腳不好的外婆奔走的人!我恨他!從那年,我對父親就開始了恨!滿滿的恨意!沒有原不原諒,而是沒辦法饒恕,所有的事情都是沒辦法饒恕的事情!
後來,那一年之後的一年發生了一件事,最愛我的外婆去世了!每天抱著我睡,我腳涼會幫我暖腳,我餓了會做飯給我吃,我難過會安慰我,我害怕打雷會陪著我,我最喜歡坐在她膝蓋上的外婆去世了!那時候我的世界真的崩潰了,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外婆最後一刻喝水的樣子,外婆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想要喝糖水!當陪在身邊的眾人喂了外婆喝水之後,不久,外婆就沒有呼吸了!我站在房間門口,我沒有進去,我不敢進去,我害怕,為什麼,為什麼最愛我的,我最愛的外婆會離開我!那一刻,我沒有哭,在場的所有人都哭了,就我一個人沒有哭!在外人看來我是沒良心,自己的外婆死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的人,相對於養了一直白眼狼!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哭,我沒有接近過死去的外婆,那不是我的外婆!我的外婆不是那樣子的,我的外婆會說話,會笑,會擁抱我,會和我睡覺!我的外婆會做飯給我吃,會給我洗澡,會講故事給我聽!那不是我的外婆,那才不是我的外婆!直到最後外婆下葬我也沒有流一滴眼淚,我的眼睛裏麵裝不下眼淚,因為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外婆死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沒有了!我並不知道難過是什麼,不知道開心是什麼,這樣我反而能夠更輕鬆吧!
雖然外婆不在了,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打擊,真正的打擊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外婆的死因,結果有一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在聊天的時候,看到我不說話,三姨就對我說,你知道你外婆是怎麼死的嗎?你外婆是被你害死的!
我當時就快瘋掉了!被自己至親的人告知自己的外婆是被自己害死的時候!
你最喜歡坐在你外婆的身上是吧?你外婆就是被你這樣折磨死的!你外婆是被你折磨死的!被你折磨死的!
這句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裏!外婆是被我害死的!是被我害死的,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哭不出來!所以我才會害怕不敢接近死後的外婆!對於他們的話,我沒有懷疑,那時候我躲了起來,終於哭了出來!如果不是我,外婆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們說的對!我很高興,我哭的出來,原本以為自己是個冷血動物的我居然還能哭得出來!我很高興,真的!即使外婆不在了,那一刻我感覺到真的很高興!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背負著害死外婆的罪名活著!我覺得無所謂,本來就是我害死的!本來就是我的錯,要是我不在的話,外婆就不會死了!不被人所愛,唯一愛的人,卻因為而死,找不到歸屬!
外婆不在了,我依舊和外公住在一起,母親也回來了!至於父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或許應該是我不想知道吧!我很討厭去在乎別人,特別是一個恨我的人!那一年我上了學前班,和村裏的同學一起去學校,在學校,我過的很開心,所謂的開心就是不會難過,沒有任何情感,不會笑,不會難過,學習什麼的跟的上就好!考不到滿分也沒所謂,隻要不考到及格線以下就好了!就不會被罵!也不會被嘮叨!我隻是這樣按照簡單的生活軌跡而活著,就這樣就好,不會給任何人帶給麻煩!這就是我能夠回報給我養育我,被我害死的外婆唯一的東西,就是不添任何麻煩,就這樣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