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初入相府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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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這一次,我們算是允了。”那廂古溪鳳麟卻不依不饒,攬著記守春的腰身,神情冷酷話語無情,“守春,隻要是敢傷你半分的人,落到了我們手中,他便不得升天!這話,君無戲言!”
    思緒流轉過,記守春隻跟了句,“你們何必如此得維護我?”
    “你心裏該清楚的很,我和皇兄都是極其自私的人,為了把你留在身邊,我們已經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我們不為你撐起一片天,誰能護得你平安喜樂?”古溪鳳卿抬手搭在了記守春肩頭,力氣而又溫柔。
    這還真是奇妙,他天生沒心沒肺,沒想到在遇著記守春後,卻是想方設法的為對方掏心掏肺。男人心裏想到。
    或許真是上輩子欠了對方。風流寡情的滄武王,看著愛人柔笑。
    那廂的記守春沒有答話,古溪鳳卿便側頭望向了遊廊外的天空,無風無雲,天晴如水,照的人心底無限的敞亮。
    “你想去宰相府吧,我們和你同去。”猶如記守春肚子裏的蛔蟲,古溪鳳麟幽幽道了句。
    才從先前古溪鳳卿的一番話中回過神,記守春停在了原處,朝身邊的古溪鳳麟緩緩施禮,“皇上、滄武王殿下若是為了一個閔仁王棄政事於不顧,恐怕會落人口實。”
    見美人掙脫了懷抱,古溪鳳麟倒也不生氣,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你就這麼關心我們的名聲?”
    “鳳麟、鳳卿還記家清白的大恩,守春自當報答一生。所以守春也決不願因為自己,而給兩位引來非議。”記守春於這廂有禮,字字都是真心話。
    “非議?”古溪鳳麟冷哼出聲,不僅不領對方的情,而且還開始耍無賴,“誰要是真敢多說一句,我便割了那人舌頭。”
    看來比起普通人,皇帝老爺耍起無賴,真是狠毒九分。
    再次把愛人霸道的摟進懷中,古溪鳳麟的寒眸裏冷颼颼一片。
    “既然守春擔心我們背上昏君庸君的罵名,便聽守春的吧。”那廂古溪鳳卿卻表現出意外的知情達理,隻是抹異常溫和的笑意,有點兒藏奸的味道。
    “我隻半天就回宮。”記守春心中自有分寸,取了個折中的法子。
    “也罷。”既然心上人都做出了讓步,古溪鳳麟也隻得妥協,吩咐了聲,“守春,我準你去宰相府半日,但你得讓禁衛軍統領段江楓陪著。”
    得了天子口諭,素來不喜坐轎的記守春,乘了匹禦賜的白驄往相府行去,在他的身後,跟著群禁衛軍。
    “我在鄉下的時候,段首領可是奉命監視過我不少時日?”手裏拉著韁繩,馬蹄嘀嗒響,記守春衝身後的段江楓隨口問道。
    “微臣不敢。”那廂段江楓趕忙策馬上前,口氣恭敬,“聖上、滄武王掛心王爺,才命微臣日夜暗中保護。”
    那兩個人主,對自己還真真不是一般的上心。記守春心中譏誚,卻並非是冷笑。
    既然開啟了話頭,性情豪爽的段首領便也快人快語,“王爺,下官粗人一個,還望王爺莫笑。下官眼見新法風暴已刮了兩年,力度之大更是史無前例,卻看不透,莫宰相此番力排眾議的變革,為的是什麼?”
    因為對方這番話,記守春側目,在這個武夫身上,似乎一切都是可以放到陽光下的坦蕩磊落,於是人有了眼緣,話自然就多了,“《均稅法》、《市商法》、《減俸法》、《減役法》、《絹帛法》,這五項新法無非是想將各級官吏撈取民脂民膏的渠道打通,這渠道通了,天下的財富便能源源不斷流進國庫,達到最終富民強國的目的。”單憑一人之力,便可洞穿時弊,並頂有效率的給出一個個切實可行的方案,記守春忍不住讚歎,“在我看來,莫宰相慧眼如炬,簡直不似凡人。”
    段江楓略有所思的點著頭,將記守春的話消化了一通,又記起這位王爺在鄉間祭拜家族時也曾說過——“守春此生定會追隨祖父在天英靈,做不凡之人”,便又問道,“王爺,下官好奇,王爺所謂的不凡之人,是種什麼樣的人?”
    “臨大節而不可奪,是為不凡。”記守春送去一記淺笑,心中卻不無悲涼,真正的忠烈者卻時常不得報,一如他們記家。
    知曉家族的事情是對方心中一道碰不得的傷口,於是也算讀過些書卷的段江楓舉例另外一戶,“就如祝氏三子?”
    祝氏三子,三百年前的三個臨大節而不可奪的親兄弟,為了真實記錄下曆史,這三個史學大家付出了血的代價,先後慘死於君王宰相的迫害下。
    “確實。”記守春勾嘴笑笑,心中卻是奇怪,似乎他每次讀到、聽到那三個史家兄弟的故事時,胸口就像堵著一口氣,半天緩不過來。
    “多謝王爺賜教。”見對方有些意興闌珊,段江楓隻當閔仁王有了倦意,知趣的退到了後邊。
    一行人來到相府的時候,莫凡早已領著群臣於府門前恭候,“閔仁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們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免禮平身吧。”從馬背上下來,記守春一雙青眼裏的盈盈笑意,便投給了立於群臣之首的莫凡,而那廂宰輔迎向青年的丹鳳眸裏,也是同樣的春風送懷。
    江湖日子裏的知交情意,於和平歲月中沉澱,溫潤而雋永。
    各司其職的大臣們得了閔仁王命令,繼續各自忙活,莫凡則領著記守春往府內走去,邊走邊問,“這三日來,兩位主子沒太為難你吧?”
    莫凡口中的為難,指的自然是情事。
    因為有古溪鳳麟把男妃玩到半殘的先例在,所以即便這話說的有些犯上,但為了好友,莫凡也還是得問上一問。
    記守春腦袋轉得很快,嘴上卻曖昧其詞,迎風送笑,“為難倒是沒有,卻是待我好得叫我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聽出他語氣裏的嘲弄,莫凡笑得有些高深莫測,“守春,在我看來,他們待你倒是真心的好,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瞧著,也不若他們這般。”
    “那你與向容,又怎麼說?”不意外宰相會為君主們美言,記守春很是智慧的撥開話題。
    被這一反問給噎著,莫凡手裏握成拳頭,抵在嘴唇間裝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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