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東想住我那，礙於合同上的“三不能”，隻好狠心將裝可憐的小東請到了馬路對麵的酒店，他罵我沒良心，是不是金屋藏嬌了，我告訴他是變態房東的變態要求，所以無能為力。
    我走時看到他蹲在門口，睜著大眼睛乞求的望著我，像一隻等待主人歸來的小狗，教我十分不忍心，還是咬牙拋下了他，我在心裏想回來給你帶大骨頭。
    小東第二天一早就走了，隻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在上班就沒去送他。
    幾日後，我接到一則通知，確切的說是任命通知，我被任命為秘書，從一個無名的小職員，升為CPR總裁秘書，級別相當於副經理。
    消息在內網上一彈出，轟動了整個事務所，不僅外務部的人頻頻向我投來不知名的目光，就連吃飯上廁所坐電梯都有不認識的同事背後指指點點或是對我莫名的一笑。向來混跡人群低調的我，一下子成了全事務所茶餘飯後的談資，直教我不勝其煩。
    “你跟蕭總裁什麼關係？”王磊已經問了不下八百遍這樣的問題了。
    “沒關係。”我放下手裏的優酸乳，瞪著他，“你能不能換個話題。”
    “你知道外麵是怎麼說跟你蕭總裁的嗎？”王磊左右看了看，樣子像做賊，壓低了聲音，“有人說你跟蕭總裁是舊識，有人說你跟他是發小，還有更離譜的版本，說上次出差你救了總裁，到底是哪一種？”
    還好沒有我擔心的傳聞，他們怎麼說也就無所謂了。
    “難道沒有說我做秘書不是因為專業符合？或者能力突出嗎？”我不死心的問王磊。
    王磊故作憂傷的看著我，“我真不想打擊你，但是你總要麵對現實，真沒有人這麼認為，按理說趙秘書升為人事經理，很多人有資格成為總裁秘書，像秘書部的小霞、明慧都是大美女啊，總裁怎麼會選個男的呢。”他搖頭歎氣，“真是想不通，放著這麼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王磊不選，卻……”
    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切齒，“乖孩子別羨慕你哥，哥會好好照應你的。”
    “哥們……”王磊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很認真道：“如今你一躍飛上了六十層，你兄弟的終身大事就靠你了。”
    “你的終身大事還得你自己努力，我隻能在旁協助你。”我把桌上的餐盤放進推車，“而且，小田回不回來還是個問題，萬一人家在巴黎找個帥哥，結婚生子了呢。”
    “呸，烏鴉嘴。”王磊很不滿的瞪我，像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大聲掩蓋他的不安，“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月她就會回來。”看著他的背影，我默然搖頭。
    他的語氣雖然肯定，但說的話又是那麼不確定，全事務所的人都知道蕭總裁去了巴黎很難再回來，更猜不出我被任命為總裁秘書，晾在六十樓幹什麼。
    任命書一到，我搬出了外務部，調到六十樓代替了趙秘書位置，以為總裁不在，我的工作就是守住辦公室，什麼也不用幹很清閑呢。沒想到報到的當天，趙秘書把一攤子事交給了我，看到手頭一堆文件，焦頭爛額啊。
    趙秘書說，總裁秘書就是連接事務所與CPR總部的紐帶，所有文件必須要經過我的手才能傳給蕭胤墨，或是下達蕭胤墨的批示，負責與兩位副總溝通。簡言之為上傳下達，這就是我目前的工作。
    開始的一星期是趙經理教我，之後的一星期是我自己摸索，有時會出錯，發給蕭胤墨的EML要麼文件不全，要麼太多了，都會被他打回來，並附了回複，要我認真或是重新提煉。
    漸漸地我掌握了做他秘書的要訣，很長很羅嗦的文件，我會提煉出重要的幾點，有些投標文件我會附上相關資料，有些沒用的文件，隻寫一句話，知道他也不看。經過一個月的錘煉，發去的郵件不會再被他打回來，他的回複字句凝練，下一步做什麼都寫的很明確，從不多寫一字的廢話，最後麵還是會附上加油、認真、辛苦之類的話，不長就一兩句。
    以為他回巴黎後，跟我不會再有交集，卻是我忽略了一點，我依然是他的員工，就算看不見他，耳朵還是能聽到他的事，不是私事，這裏每一個決策都是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