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我還未說完，就被寧萱打斷了，她捂著耳朵，臉上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我不聽，我不聽，那次來家裏，我觀察過他，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彬彬有禮，很有紳士風度，我當時怎麼就錯過了呢。”妹妹垂頭喪氣，“我怎麼能錯過呢，拱手讓給別人。”
    我和老哥麵麵相覷，眼神交流，花癡的無藥可救了。
    老媽也看不下去了，語氣嚴肅，“寧萱你現在還小，要以學業為重，你哥哥說的對，那種人太遙遠了，你不了解他，別再癡心妄想。”
    老媽雖是對妹妹這麼說，卻聽得我心裏不是滋味，總感覺這話是說給我聽的，難道爸媽知道什麼。
    或許是我太杯弓蛇影了，看他們平淡的表情，不像是發現我做了有悖倫理的事情。
    新年的鍾聲敲響，外麵煙花漫天，照的夜空璀璨繁華，此時此夜我獨自一人站在陽台上，響亮的鞭炮聲如何也掩蓋不住寂寞的心跳。我又想起了那一夜，我和蕭胤墨並肩站在窗前，一同望著煙花，我從身後悄悄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他彎起的眸子比煙花還要好看。心一陣陣抽緊，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痛楚，今夜疼的受不住了，我拾起桌上的手機，在電話薄裏找到蕭胤墨的號碼，掙紮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按了，那頭一陣嘟嘟的長音。
    “喂，你好。”熟悉低沉的男聲。這麼晚了他也沒睡嗎。
    我的號碼又換了一個，他不知道是誰，才會這麼客套生硬的問吧。
    “您好。”蕭胤墨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誰啊，這麼晚了。”另一個說話聲從那邊傳來，不太清晰，但我確定那是女人的聲音。
    我立即掛了電話，剛才激動的心跳漸漸冷卻凝固，無任何感覺。
    這一切很正常，很理所當然，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放不下呢，他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不能再去打擾。
    靠，寧劭，這會你該死心了吧。
    大年初六的時候，陳小東來我家了，還有陳可昕。倆人見到我時驚訝不已，因為在山裏和小東通過電話後，我們一直沒有聯係，他不知道我回來了。
    爸媽帶著妹妹去了親戚家，老哥去了嫂嫂家，家裏就我和小東可昕三人。
    “你不是說不再回來了嘛。”小東氣哼哼的坐到沙發上，抬眼看我。
    我才醒悟他還在為我上次在電話裏罵他的話而耿耿於懷，忙陪了笑臉道歉，“上次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啊，我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又給他鞠了一躬，小東被我的行為逗樂了，剛才的鬱悶之色也不見了。
    “寧伯父怎麼樣了？我聽媽說他住了好幾次醫院。”小東問道。
    “他得了肝癌，晚期。”這個話題在我們家是忌諱，誰都不願在老爸麵前提起，老爸更不願意說他的身體，總覺得這樣就相安無事了，但它確實存在，我們都心知肚明。
    “肝癌晚期。”小東張大嘴巴，眼睛睜的像燈泡那麼大，“那你還悠閑的呆在家裏，趕快帶你爸去醫院治療啊，你腦子是不是燒糊塗了。”
    “醫生已經下了死亡通知單，最多活不過一年，老爸不願意我們花無謂的錢。”我忍住沒有掉淚，望著窗外苦笑，“他說讓他安生的過剩下的日子，他就很滿意了，我們多次勸他去醫院治療，他脾氣強，死活不去醫院，唉，我們拿他沒辦法呀。”
    “還是老爺子看得開啊。”小東長歎了一聲，沉默不語。
    “哎呀，還沒給你們倒茶呢。”我衝到廚房，抹掉眼裏的淚水，沏了兩杯茶端到客廳，又端了水果點心放到桌上，正準備炒菜，被小東給攔下了，他說：“別忙活了，我倆吃過飯了，聊一會我們就走。”
    “別介啊，客人到了，哪有不做飯的道理，今晚住我家，我們好好喝個酒。”
    小東眉頭擰成八字，臉上苦不堪言，“別再提酒，我連著喝了五天了，再喝真要出人命了。”
    “活該，誰叫你不聽勸。”可昕轉頭對我道：“寧劭你們這兒的風俗真是這樣嗎？客人一進門就給人家喝酒的，家裏一來客人他就第一個衝上去先和客人碰杯，客人還沒走呢，他已經醉倒了。”
    “額，各家有各家的風俗，這是他們陳家的習俗，我已經領教過了。”我無視小東的怒目，給可昕削梨。小東父子倆都好酒，我每次去他家，他父親都會拎著酒瓶，話沒說幾句，先給你喝兩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