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咯吱咯吱”寧靜的小道上悠遠地傳來一深一淺的腳步踏碎枯葉的聲音，腳步聲的主人顯得格外小心翼翼，為等下要做的事情感到虛心不以，山翠綠翠綠的，重巒疊嶂，很有層次感的連成一片，像油畫裏抽象派的線條美，清泉石上流，即使在很遠的地方也可以聽得見山澗溪水泉流叮咚叮嚀的流水聲，猶如掛在風口處的一串風鈴，風一吹過，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風帶起來的細微的小動靜好像在腦海裏無限放大了無數倍，用人的肉眼就可以清楚的看見灰塵在視線前舞蹈，聽見了小蟲子咬食樹葉子的時候發出的“沙沙”聲，枯葉微微卷起或掉落下來的“哢啦”聲，每一種聲音組合在一起，成了天然的樂譜，普出了世間最美的音符。綠葉被露水洗滌過後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油亮亮小草翠色欲滴，披上了綠華衣，花兒迎風扭動著自己曼妙的舞姿，花香沁人心脾。
    “有人嗎？”清水在走了大半個時辰以後，來到果園外。
    “…………”
    “有木有人啊？”踮起腳尖，趴在圍牆上努力仰起脖子朝裏麵看，耶！一個鬼影都沒有。
    “嘎嘎，果果我來了……”靈清水嘎嘎的奸笑。
    腳尖抵住地麵往下稍稍一使巧勁，腳尖便離開了地麵，抬起一條腿趴到了牆上，翻滾了下去，搞定！額，可素怎麼不疼，好像還軟軟？上次幾次摔得還差點骨折了。
    “啊……！”某人慘叫。
    “颯颯……”風吹葉子的聲音颯颯作響。
    “呃呃，對不起！”看著地上沒點動靜的人，清水慌了。
    “真是對不起啊，砸死你隻是個意外，你要是做鬼了千萬不要回來找我哈！”每年清明節的時候我一定會多多給你燒些紙錢的。
    “唰”一個頭紮著兩小辮，穿個紅色小肚兜，頸上帶著銀色項圈的胖娃娃從天而降。
    “何人擅闖仙界境地，居然還打傷我師弟，簡直不可原諒，不可饒恕。”小孩憤怒的大吼道。
    “親，這隻是個意外，純屬巧合，純屬意外。”一團火紅色的氣流團在小孩手中形成一對南瓜大鐵錘，小胖娃娃把兩大鐵錘子舞得“謔謔”作響，清水戰戰兢兢全身打抖，兩錘子靠的越來越近，距目測估計有幾十斤重，要是被砸到了，不得了，非死即傷，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三十六計，一個字，溜。
    “小孩，你這麼叼，你爸媽知道嗎？”清水撒子著腳丫子在果園裏一路狂奔。
    “別跑，看錘子。”胖娃娃奮起直追。
    ”你爸媽沒教你待客之道，連最起碼的禮貌也不知道，至少先來個先禮後兵啊！”清水扯著嘴皮子。
    “廢話怎麼那麼多，看我兩錘子咂不死你丫，給我師弟報仇。”靈清水提速到一百二十碼。
    “哼，長那麼醜還敢出來，要是嚇到果樹結不出果子怎麼辦？就算沒嚇到果樹，嚇到人或花花草草也缺德。”小孩一邊追著清水飛，一邊報複回去，嘟嘟嘴數落，。
    “我靠，要打就打，搞什麼語言人身攻擊。”清水回頭向小孩扮了個鬼臉，居然說他醜，他漂亮得意的時候，估計小娃娃你還沒出生呢！
    “好，那有種你別跑，我們打一架。”小孩呼呼的，靈清水速度更快了，形成了兩道時速幾百米移動的小型龍卷風，他們跑過的地方亂石飛沙，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果園裏模模糊糊隻看得見兩瞬間移動的身影。
    “不跑是傻子，哈哈…………”正所謂樂極生悲。
    “哐當……”某笨蛋由於太自鳴得意了，一頭狠狠撞樹上了，然後看見了許多漂亮的小星星在腦袋周圍轉圈圈，“當”華麗麗的暈倒過去，在暈倒之前，他貌似又看見了那朵彩虹雲，而且還離自己越來越近，但是沒有無數彩虹糖從裏麵蹦出來，雲裏麵什麼東西也沒有。
    “傻子。”小孩無語的看著倒地的靈清水，恭恭敬敬的跪地。
    “徒兒拜見師傅。”五彩祥雲一觸及地麵就消失了，走出來的是位繚繞雲霧中的仙人。
    紫陽仙人駕著五彩祥雲而來，一襲紫色華服長長的拖到了地上，寬大的袖口邊有用金絲繡著的祥雲，紫色的玉帶束身，玉帶上有一塊精致的玉石，紫陽仙人雙手縛於身後。一隻分岔的鹿角玉簪穩穩的束縛住如瀑布散落下的烏絲，俊眉秀目，高挺英俊的鼻子下一葉冷唇，一張千百年不變冷峻的表情，五官精致的精致的趨於完美。非仙飛仙，如夢似幻，微微帶點不可接近的驕傲。
    “發生什麼事了？”紫陽仙人冷漠的看著這片自己好久未打理的果園。
    “師傅，這人來仙園偷盜仙果，而且他還打傷了小師弟。”小孩一五一十的如實回答，規規矩矩的跪在一旁，沒有仙人的命令，不敢起來。
    “果園失竊定是你們疏忽貪玩，罪責在於你們的玩忽職守。”仙人注視著倒在地上的靈清水，眼睛裏出現了不一樣的東西，是他，真的是他嗎？
    “師傅饒命，徒兒再也不敢了……”小孩眼淚汪汪跪著挪到了仙人的大腿邊，扯著紫陽仙人的褲腳。
    “你去鏡月譚對崖思過，等到果樹結果五載再回來。”果樹一百年結一次果算作一載，五載也就是五百年啊！
    “是，徒兒謝過師傅。”小孩滿臉委屈地灰走了。
    “水兒。”紫陽仙人輕輕喚了一聲，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仙人久久注視著昏倒在樹下的那抹水綠，有些凋零的白色花瓣隨著和風翩翩起舞，太過美好的畫麵帶起零碎的記憶和片斷如潮水般無窮無盡的撲湧而來，微微啟齒，終究還是喊出了內心深埋的痛，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完結了糾纏不清幾世的痛楚，為什麼你還會出現？仙人每走過的土地都盛開出漂亮的小花，漂亮幽香，仙人歎了口氣，攔腰抱起清水，騰起祥雲，往紫雲洞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