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麟就在附近看了看，郭宅是比較老的房子了，應該是典型的水鄉風格吧，他第一次來，覺得新鮮和羨慕。
    沿小河走著，波光粼粼，空幻，看房子倒影在水裏，恍惚這是一條無憂河，大多房子是空的，沒人住。
    微微的風，袖口裏，胸膛，風，漸起。
    在傍晚的時候，他接到白玄的電話。
    “喂，在哪？”白玄說，他皺眉，白麟對這地方不熟悉。。。
    “在河邊”
    “小心點，不要掉河裏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
    “。。。。。”
    白麟倚在一顆老柳樹上，他在聽著，偶爾看看天空。
    他想起李若封的話。
    雨季了嗎？
    好綿長的春天。
    “等我”
    “不忙嗎？”
    “忙完了”
    白玄在小河邊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人。
    這條小河，和記憶裏的不大一樣了，河水沒有記憶裏的那麼清澈了，他記得有一次，他和白浩然在這裏站了好幾天，那時外公把白浩然趕了出去！因為白浩然在她媽沒死多久以後又娶妻了，而且孩子還比他大，這明顯是打人臉，那孩子就是白鳳。
    外公從此後幾乎和白家斷絕了關係，除了，每年他媽忌日的時候，叫白玄回來。
    那時的外公，盛氣剛強。
    還有三天，就是他媽的祭日了。
    “在看什麼？”白玄問。
    “看水”白麟微笑著。
    這水風一吹就有皺紋了，就像人一樣，歲月的風一吹，就老了。
    白玄想說：水髒。
    但是他還是沒說，隻是牽著白麟的手，坐下。
    後來，他們大多是依靠，風吹過河邊的瓦房，白麟總覺得，那風景快要倒塌一樣。
    沒過多久，李若封也找來了。
    他看著那對戀人，眼睛眯了下，笑意微浮，就像一抹黃昏的光。
    “吃飯去了”李若封說這話時，他的手拉了拉白玄。
    白玄把李若封的手推開。他厭惡李若封。因為那雙眼睛裏，此刻正盯著白麟的胸口，像一個偷趣者，不過對李若封而言，他是大方地看，他在那顆心髒跳動得多麼有活力！他頗為有趣觀察著白玄的表情。
    他的未婚夫，看他，像蒼蠅一樣？
    白麟聽到嘶-----
    回頭，白玄的衣服被撕開了，愣了一下，因為那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
    這是？看對眼了？
    半餉。
    “好的”一個客人吃飯都讓人叫，他怕久了不過去，白玄的外公對他印象不好，不好就不好吧，縱使情敵在旁邊他依然覺得，白玄不會變心，呃。。。不知這是哪來的信心？
    也許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繼續吧。
    白玄拉著白麟的手，走著，腳步比較快，白麟回頭望望了後麵的李若封。
    快到郭宅的時候。
    李若封向前在門檻前停住。
    “你是想腳踏兩隻船嗎？玄----”那個玄子，柔軟地拉長。
    “李---若---封---”白玄緊張地瞅著白麟，他沒有辦法，醫生說爺爺隻有一個月了。
    白麟來回看看，一個輕鬆，一個緊張。
    “先吃飯吧”
    總覺得先維持這美好的一刻吧，當白玄一把抱住他的時候，他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這就是活著？或者崩塌的聲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