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老人的語氣很溫和，“你如果進城的話，可不可以把她的女兒也給帶上？”
    顏開夾著雞肉的筷子放下來，想起了日記裏的過瑾元還在暗戀隔壁家婁大嬸的女兒海藻，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不打算進城了。”顏開淡淡地說。
    “怎麼又不打算了？”
    “嗯。”顏開沒辦法回答，便轉移話題，“其實賺錢也不一定非要出去賺，我們村如果有什麼活，我可以搭把手。”
    老人又怔了怔。
    顏開怕老人起疑，“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家不方便。”
    “元寶，你是不是和海藻吵架了？”老人關切的詢問，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孫子發生的巨大改變，幾天前還拉著人家女孩的手發誓一輩子在一起，現在就像換了個人。
    顏開嘟噥了一聲，“沒有。”他和海藻一句話都沒說過。
    “她是個好姑娘。”
    “嗯。”顏開想了想，說，“我現在得先賺錢。爺爺，要是村裏有什麼活，就幫我接了，我什麼都能做。”
    村子太小，大部分年輕的男子都出去打工賺錢，隻剩下老人和婦人在家帶孩子。像過瑾元這種十六歲還窩在家裏的小男子漢都很少了。
    當天下午，顏開就把水泵給修好了。
    大家能吃上水，都很開心，紛紛湊上來跟顏開說話。有的說方言，顏開壓根聽不懂，他隻能點頭微笑。他喜歡這裏質樸的生活，相比較以前沒有手槍都不敢出門而言，這裏更踏實，雖然生活品質不高，但睡的香，吃得飽，就是冷了點……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每天吃飯的時候，老人都會跟顏開提起那個叫海藻的女孩。
    聽得顏開耳朵都生繭。
    直到有天老人突然閉口不提了，顏開不禁問起來。
    “她自己進城打工了。”老人歎了口氣。
    顏開放下碗筷，知道老人在怨他，也不說話，起身去刷碗挑水。
    “婁大娘那邊幫你找了個活。”老人又開口，聽起來似乎很糾結。
    顏開問是什麼活。
    “村裏來了個有錢人，需要請個能幹的人去做幫傭。”老人說，“我幫你回絕了。”
    “為什麼回絕？”
    “那個有錢人是個病人，我今天早晨去看了看，他一直在咳嗽，我懷疑是肺病。”老人看著顏開，“這種事情即便賺錢，我們也不能幹。”
    顏開卻心生好奇，“他既然生病了，為何不去醫院？我們這裏醫療條件又不好。”
    老人搖了搖頭，“反正你不要去。如果婁大娘跟你說這件事，你不要答應她。”
    顏開點了點頭，心裏卻多了一道梗。
    當天下午，挑水的時候看到婁大嬸似乎有意跟在身後，便停下了腳步，“婁大娘，需要我幫你嗎？”
    “嘿，元寶，有個活，很賺錢。”婁大嬸向顏開擠了擠她的小小眼。
    “我聽爺爺說了，但是他有傳染病，爺爺不讓我幹。”顏開替婁大嬸打了兩桶水。
    “嗨，現在賺錢容易嗎？你好好想想。”婁大嬸說完後，就挑著兩桶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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