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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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霖止也就23歲,比起剛和顧齊暉上床那年,大不了幾歲,一樣是個小嫩娃,一樣可以被人捏在手心裏把玩。被耍了還渾然不知,顧齊暉要和姐姐結婚那事兒,竟然還是遠在新加坡的爸爸電話裏問他,他才知道的。
回想這些日子,真TM跟做夢似的。被人玩夠了就丟,想破布娃娃,偏偏小孩兒還挺執著,紅著眼眶跟姐姐說,不要和顧齊暉在一起。姐姐看著他一臉莫名其妙,問結婚的事兒是顧齊暉提的,為什麼不能和顧齊暉在一起,他答不出話來,跟小時候一樣,攥著褲管,沒了聲。
他也找過顧齊暉,把陳年往事都提了起來,把始亂終棄的詞兒都提了出來。那人卻還一臉懶散地靠在辦公室沙發上,交疊著腿,說,“你還小,不懂事。早幾年咱的那些破事兒,該過去的都讓他過去。沒什麼好懷念的。”
葉霖止聽完那些狠心絕性的話,甩了個狠狠的耳光子給顧齊暉,踏著自己兒出門沒換的拖鞋,雙肩抖動地走了。
有些人絕情,還真TM絕。說這些,都不虧心嗎?合著他是讓人玩了那麼多年,還不用收費。白白養了那白眼狼那麼多年!
想是這麼想,看著他自個兒未來姐夫和姐姐的甜甜蜜蜜,一陣陣地冒著反酸胃疼。他怎麼就不是個記憶女的呢!男的玩了也不用負責是吧。
等兩人結婚,他就真爆發了。感情這東西實在忍不了。現在他看到顧齊暉就想抽他,忍不住地想抽,到超市買了幾包煙,一天到晚狂抽,那抽人的癮頭還是戒不下來,然後就買了健身房的會員卡,一天到晚打拳。
直到去MissingBar,和他最熟的調酒師Abel看他那樣,好心提點道,“霖止,你不是氣,是這兒疼。”伸手攥了攥他心髒位置。
他才摸了摸胸口,貼著平胸,感受自個兒心髒的跳動,突突地躍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攥著它,撕心裂肺,眉頭頓時皺起。
Abel看了看他,用自個兒那千嬌百媚的聲音說道,“得了吧,我們這種人。嗬嗬!”
那音量在噪雜的酒吧,很快就被掩了過去。隻留在葉霖止心口,蕩啊蕩,揮之不去。
顧齊暉是他的毒癮,戒不掉的。他隻能靠自己墮落,來換取頹靡的心安。生活的越亂,就越沒時間想那個曾經在陽關底下對著他笑的少年。那少年是他心中八都拔不掉的刺。
記憶這東西,是把生命所經曆的給美化了,葉霖止對著嚴檸宇客房白花花的天花板使勁地看,使勁的想,像是想把它看出一個洞來。
好好調養生息的一晚上,徹夜未眠,出了陽台,吹了一夜的風也愣是沒把他對那人的思念吹散。等第二天嚴檸宇進屋,發現葉霖止坐在陽台的竹藤搖椅上,雙目微微合上,微風吹著柔軟的金色頭發,眉頭緊緊鎖著,擰成一個“川”,心結如同濃霧般化不開,而地上則零零散散的凋落了幾個吸盡的煙頭。
嚴檸亮看著心頭不好受,進屋給他拿了床羊毛毯鋪上。聽得那人呢喃,“齊暉。。。。。。哥。”隨而睡夢中抓住他的手。
難道說。。。。。。嚴檸亮心頭一陣,之前有八九成預測到葉霖止和他是同一種人,可葉霖止喜歡自己姐夫的事兒,確實是第一次聽到。看小孩睡夢中癡迷、軟弱的樣子。他不由得腦中出現第一次見到葉霖止時的場景。
“同學!請問Q校的宿舍樓在哪裏?”那時候的葉霖止已經是一頭金燦燦的發,不長也不短,時下正流行的那種,搭配他白皙的膚質,美好到無以複加,一雙濕潤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他有史以來第二次感覺到心跳加速,微微顫抖地將手指伸出來,指了南邊的一個方向。
葉霖止笑了笑,拔腿就要跑。嚴檸亮趕忙搭住了他的肩膀,說,“我也正要去宿舍。咱一起走吧。”
“好!”葉霖止頓時笑得很燦爛,眉眼彎彎的,迎著金黃色的陽光,黑色的睫毛上,也星星點點地沾染了金光。嚴檸亮傻傻地盯著他,和他並肩而行到同一個宿舍樓,然後是同一層,最後一個寢室的時候,兩個人都驚訝了。對望著說道,“你也是這間?”
“巧了!”
Q校的宿舍是兩人一間的,大的出奇的學校,人數不多,就一般學校的一半。誰都知道,能進Q校的要不是尖子生,要不就是家裏有大把大把鈔票的。
兩人一到宿舍,葉霖止趕忙撲倒在鬆軟的床被上,跟嚴檸宇說,“我不行了,你先洗澡。”
嚴檸亮看了一眼葉霖止摔在地上的唯一一個小巧的行李箱,說,“隻有這麼點東西?”
葉霖止沒有理他,已經睡著了。睡相挺好看,側臥蜷著手蜷著腳,很像隻溫順的綿羊。V領的口子有點大,滑落了到肩膀處,光滑的肌膚大片大片呈露,一副很誘人的樣子,嚴檸亮忍不住多看了會兒,發現自己腹中暗火焚燒,忙拖遝著拖鞋狼狽地跑進了浴室。
換了手機卡後,葉霖止白了手機一眼,也直接扔進了垃圾桶,是去年生日的時候,那人送的,按照自己的習慣,這東西本該丟了的,保留到現在,也是該做出最後一步了。
嚴檸亮吃早餐的時候問他,是要和家裏斷了?葉霖止邊打哈欠邊糊裏糊塗的,說不清。這回跑出來是離家出走?是不想再見到顧齊暉,那家夥實在把他感情當放屁,玩他跟耍猴似的。相對於傷心,他更願意自己隻是單純的生氣,盡管照鏡子的時候,紅腫的眼圈深深出賣了他。
現在的他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副活著跟死了沒兩樣的死相。要是不是鼻孔還在冒著熱氣,兩隻無神的眼睛還在上下眨動,兩隻不安分的手還在拿尖利的刀叉叉那塊可憐的麵包。。。。。。
“麵包。。。。。。”嚴檸亮深深替那塊小麵包惋惜了下,然後笑著說道,“別為個不值得的人傷心,多吃點。”
葉霖止哪聽得進去。繼續自己殘忍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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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總。。。。。。”可憐的助理不敢回憶自己第幾次敲門了,他家老板的脾氣才幾天功夫跟股票漲停板似的,蹭蹭蹭,暴怒道無以複加地地步。更誇張的是!他家顧總是商界有名的好脾氣,從不慍怒,待人也幾百年如一日的溫和。
可是!才幾天功夫?誰能告訴他溫柔如斯的顧總,為什麼變成了辦公室裏那隻沉默的野獸,一陣撲鼻而來的生人勿近,來著必斬的氣息,助理撫了撫自個兒的銀絲框眼鏡,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堪比當年董存瑞舍身炸暗堡,揣著自己個簽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文件,又走進辦公室。
“顧。。。。。。顧總。。。。。。”
辦公桌中間坐著個男人,模樣很英挺,發絲固定得一絲不亂,拿著一隻lamy的金屬鋼筆不知道劃拉著什麼。男人皺皺眉,抬頭一雙散發陰鷙的眼睛直勾勾刺向助理,很不耐煩被打擾,“什麼事!”
助理僵硬地咧嘴笑笑,他又把這份文件遞了過去。“請您。。。。。。簽字。”
“不是剛簽過嗎?”男人的聲調提高了些,嚇得助理一顫。
“您剛簽的是、葉少爺的名字。”
男人抵著腦袋,吼了句,“該死。”
顧齊暉這一個星期,很不好!他TM也想罵人,心裏堵得慌。葉雨薇那女人偶爾會叨念幾句“霖止去哪兒了。”葉霖止三個字已經使他不止一次失眠了。好吧,失眠次數其實不多,一點兒也不,才5次。沒錯,那小孩兒剛走,才5天。
以前他從來不會明白那種一天到晚能夠見到小孩兒的心安,現在他懂了,可是不行,思念這種東西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因為他是顧齊暉,他是成熟的顧齊暉,商界新貴的顧齊暉。
他、應該過上別人都羨慕的日子,娶一個漂亮的老婆,生幾個孩子,把老婆的公司經營的更加壯大,不是嗎?不再是幾年前寄居人下,誰都能呼來喝去,頤使氣指的沒了爸的小孩兒,他能夠將身邊的所有資源,利用得恰到好處,天衣無縫地實行自己完美的計劃。
生活已經把他扭曲的不成樣子,雖然他從來沒有受過苦,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國外,母親再嫁也從沒有虧待過他,可他會不甘。更何況,父親的死,是那個人造成的。
“人、還沒找到嗎?”顧齊暉努力把他帶有怒氣的腔調壓到最低。
“沒。本市的旅館全部查遍,沒有他的消息。”
顧齊暉擰了擰眉,說:“那就出市找,搜最近的火車、汽車和飛機機票!”
“。。。。。。是。”
高價拍下的青花瓷茶杯被摔得粉身碎骨,雖然這不是第一隻。他在努力翻閱所有的資料,迫使自己投入工作狀態之中,始終無效。那人沒走還不覺得,才走幾天,跟塌了半邊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