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會兒之後，顧懷業回來了，褲腿上有可疑的水漬。“一億。”他喊道。見申沫盯著他身上的水漬看，他忍不住辯解道：“橙汁。”
    申沫：“我什麼都沒說。”
    “……”可你臉上明明就寫了。
    最終，價格被顧懷業拉到了一億兩千萬。
    “不繼續了？”申沫問。主持人已經喊道第三次了，顧懷業沒動。見他問，他搖頭道：“不了。一億他們還拿得起，超過底線了，就該我們倒黴了。”
    “真惡劣。”申沫如是評價道。
    別說超過底線，光是讓應氏軍方吃了這樣一個大虧，若是被發現了，日後鐵定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不過，敢這樣做的，恐怕也隻有這位帶著閃亮亮光環的主角大人了。
    隻希望別連累他才好。
    價格最終被定在了一億兩千萬。主持人報出價格的時候，臉簡直笑成了菊花。他們這些做拍賣行的，一生可能也隻有幾次見到這樣的大價格，更別提這個是個看起來明明不怎麼值錢，收價又不高的東西了。
    “走吧。”申沫站起來。再不走等著被虐成狗？
    “從這邊，後門。”顧懷業輕車熟路地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就繞出了地下拍賣所，來到了之前的走廊上。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顧懷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型的GPS定位，地圖中央，藍色的光點一直在扇。顧懷業將自己的耳機塞了一隻給他。“你聽。”
    耳機中聲音很吵雜，但是很很快就安靜下來。這說明應氏的人已經出了拍賣會。
    顧懷業剛剛離開的一段時間就是去裝竊聽器和GPS了。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估計是將果汁潑在了那人身上，裝出要替人擦的樣子，將竊聽器和GPS一起裝進了那人身上。
    耳機裏麵傳來模模糊糊的對話，細聽之下，申沫發現他們的對話中似乎反複出現了個一次。
    “克裏斯汀？人名？中介人？”顧懷業疑惑地重複。
    申沫道：“不，是克斯托弗橫街。”克斯托弗橫街，地處偏僻，人流量少，確實是軍方在三區藏貨的較好選擇。遊戲裏，顧懷業是這麼說的，但具體地方沒有指明，而且過程中出了點小差錯，多虧了煙秋南才找到地點。
    這次被他這麼一和諧，煙秋南是遇不到了，劇情也跑歪了，不過現在有了GPS，地點應該不是問題。
    “他們今晚會在三區逗留一晚，現在天色不早了，現在先回房。”
    嚴彙的房間小得可憐，裏麵東西堆得很亂，唯獨床那一塊兒看起來很幹淨，像是重新換過被單。現在這地方原主人已經死了，但好多東西都維持原樣擺放著。
    床頭放了一張照片，嚴彙的單人照，素顏，和顧懷業長相完全不同。顧懷業屬於鄰家大男孩的外表，很符合主角的形象，但這個人卻帶著一股陰柔的氣質，長得不出眾，但也不難看，放在末日之前，唯一和主角君相仿的就隻有身形了。
    申沫瞥了一眼，身形的確有些像，隻是那人瘦得有些營養不良，顧懷業卻是精瘦，摸上去確實手感很讚。
    等等……他為什麼要用讚來形容一個男人的身材？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是愛上我了嗎？”顧懷業在整理他的武器，短刀、匕首、手電、濃度低的防異變液和各種其他必需用品，裏麵沒有他一直帶著的那柄弓箭。
    一般情況下，重要武器這種東西，除了順手之外，讓別人不知道是什麼也是很重要的。若是離身，藏放地點一般也隻會有自己知道。
    這說明顧懷業還沒有信任他，當然，他也如此。他的槍，顧懷業至今都還沒見過。
    “妝畫得不錯。”申沫道。他正好翻到了嚴彙的證件照，細節處理得很到位，和嚴彙像了七八分，再加上額前的劉海，幾乎一模一樣。
    他那話純屬誇讚，真的。
    主角君打磨匕首的手一抖，大拇指上出現了一條血痕，他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將手指放在口中輕吮：“別開玩笑。這鬼東西我過敏，真不知道是什麼人發明出來的，為什麼那些有些人每天都得抹一抹。這東西讓我幾乎要得狂躁症了。”
    哦……
    他還以為顧懷業早就是狂躁症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