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那人還沒說完，重風突然扯掉了他的口罩。
    口罩下，那是一張很俊美的臉，麵容沉著從容，不亢不卑，亦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那是顧懷業的臉。他撐著門站著，一身白色的工作服被他穿得幹練挺直。
    若是在幾天前，看到這樣一張臉，申沫絕對會以為這是顧懷業的雙胞胎兄弟，但現在他很清楚，這他媽的就是顧懷業那混蛋！除了那混蛋，還有誰能三百八十度全方位無死角人格分裂？
    “我不記得我見過你，你到底是誰？”重風站了起來。顧懷業也許和這個研究所有利益合作，但接頭人顯然不是重風。
    “我真的隻是不小心路過。”申沫聽出了顧懷業語氣裏的略微不耐煩。但僅僅隻是一丁點，一縱而逝，快得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
    這樣的情緒重風當然沒有感覺到，因為他是第一次見顧懷業。在重風眼裏，這個人年紀雖不大，但卻沒有年輕人該有的傲慢，反而看起來很好相與。隻是，見多了下屬在他麵前的恭恭敬敬，這個人反而有些奇怪了。
    “將你的身份證明拿出來。”重風道。
    那人遞給了他一張金屬的卡片，他輸入管理密碼，直接看到了這個人的全部信息。這個人是三年前進這裏的，沒有作為，各方麵很平庸，看起來沒什麼不對。也許真是不小心走錯了。重風將證明遞回去，不由地看了一眼那人，心下冒出一絲疑慮。這個人給他的感覺，並不像資料中的那樣，反而像一把刻意收斂了的寒光利器。看來，多留意一下為好。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找到了沒？”有人大聲詢問道。
    隻聽得外麵有人回應道：“附近都沒有人。”
    “我明明看到他往這裏跑了，怎麼會沒有？”
    “那人冒充我們的人，竊取了機密，一定要抓到他。”
    重風手一頓，臉上閃過危險的神色。
    此時，申沫正在試圖將之前掉落的刀撿起來，聽到那喧鬧聲不由地也頓住了。居然是碟中諜！尼瑪顧懷業你真是個奇葩了！
    眼見被拆穿，顧懷業收回了那一副騙死人的明朗無害模樣。他已經原形畢露，那毫不做作的張狂和恣意的眼角眉梢，竟是任何人都及不上一分。似乎隻有這時候，他才是真實的顧懷業。
    在重風的實現壓迫下，顧懷業似乎很隨意，但是申沫能看到他的手已經不安分地搭上了腰間的箭筒。這個動作很隱秘隻有他能看到。
    重風剛要張口，突然停住了。站在門口的顧懷業手搭正在弓上，銳利的長箭直指重風的腦門。這可是將連小口徑子彈都打不穿的喪屍腦袋直接給射穿過的力量。威力絕對無法小覷！
    玩遊戲的時候沒感覺，但是當這隻箭真的在眼前射出，正中喪屍腦袋的時候，申沫才發現，這丫的就是一個天生外掛的存在，是基因突變了嗎？這麼想著，申沫的目光落到顧懷業搭著弓箭的手臂上。
    那白色的大褂，因為拿箭的原因袖子往後挽了半截，露出半個像是齒痕的痕跡。
    電石火光之間，有什麼在申沫腦海中一閃而過。等想明白，他的臉已經氣綠了。
    好你個顧懷業，這一招可嫁禍得好啊！居然讓他來當替罪羊，雲裏霧裏地死了個不明不白，當真是不簡單啊！你這麼陰險，你爸媽知道嗎？申沫恨恨地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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