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棄了想要從這裏逃出去的徒勞想法，開始暗暗琢磨事情的前因後果。
    難道自己不是莫衍本人的事被人發現了？申沫眉頭微皺。若真是這樣，他倒是稍稍可以理解現在這種情況了。
    靈魂交換，跨越空間，若是真的存在，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都會讓整個社會沸騰起來。他的下場會是什麼？
    被抓去做實驗、研究、解剖？
    這樣都算輕的了。
    最可怕的是，吊著一口氣，像小白鼠一樣被反複注入各種病毒，做各種各樣的實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申沫眼神閃了閃。如果他被抓了，其他人怎麼樣？隊裏的人，莫衍的雙親，甚至那些和他有買賣交集的人。究竟會牽涉多少人？
    他們會通過莫衍的父母找到那個地下黑市中讓他和莫衍交換的人嗎？如果是這樣，他說不定會有回去的可能。
    關於這件事，申沫曾經問過莫衍的雙親，但是關於這一點，兩人都守口如瓶，絕不透露半點。這下年他也想辦法查過，但是毫無音訊。
    有時候他會想，如果他在這死掉，是不是就會回去了？但這樣的可能性太低，他想冒這個險。也許，在某種意義上，這種生活正是他想要的也說不定。人類總是複雜的生物。
    各種想法充斥著申沫的大腦，讓他覺得頭疼欲裂。申沫捂著腦袋，有一種想要往牆上撞的衝動。
    白色的工作服出突然出現在視線中，下擺上帶著一團深色的油汙，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人。順著工作服往上，是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他帶著黑色細框眼鏡，頭發有些不修邊幅，一雙眼睛卻銳利得如同鷹一般。
    男人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些什麼。
    申沫隻看到他的唇在動。聲音完全被隔絕了。
    見申沫隻是看著他，並不說話，男人開始有不耐煩，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著。他的脾氣似乎很暴躁。
    一個工作人員跑過來，在那人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男人露出恍然大悟並有些尷尬的表情，然後朝工作人員揮了揮手。
    一陣尖銳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空間。
    這是話筒陡然接通時發出的聲音，意味著那個人要開始說話了。
    “你就是那個被喪屍咬過的人？”男人問道。
    喪屍咬過？申沫錯愕。他還以為……還以為……不知是錯覺還是怎地，提起來的心在那一瞬間突然鬆懈下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正常認知範圍內的事情讓申沫恢複了往日的自信，即使處於弱勢，氣勢也絲毫沒有弱下去。就像往日一樣，他的聲音如常平緩沉靜，表情亦是如此。
    喪屍咬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裝傻。據我所知，那個人就在你們隊裏。”那人很不耐煩。看起來就像是在申沫身上浪費一分時間都覺得可惜似的。
    “你不解釋清楚，我又怎麼知道該告訴你什麼？”申沫皺眉。
    “你不說也沒關係。那就等我們檢測出來吧。”他轉身離開了。
    簡直是莫名其妙！
    申沫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反正他沒被喪屍咬過，檢查也不可能檢查出什麼來。
    房間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可以看得出，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檢測了。
    沒過多久，進來兩個全身做好防護措施的人，圍得嚴嚴實實，幾乎看不到臉——就像他身上有什麼病毒傳染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