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顧懷業沒有拒絕，笑容溫和的伸出手來：“顧懷業。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放在心上。”誠誠懇懇的樣子，和之前的中二和惡意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很奇怪。
    申沫在心底暗暗思量著，表麵不動神色。
    為什麼前後對他的態度完全不同，明明就在剛才，他和顧懷業打招呼，顧懷業還露出一副不想理睬的樣子。而且就算剛才顧懷業在看旁慧慧，沒有注意到他，那麼之前呢？之前的那麼多次，又怎麼說？
    “還是要好好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肯定不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申沫說的是真心話，雖然稍稍有點不爽。
    申沫接著說道：“我能力不強，但小忙還是幫得上的。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能夠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以上全是客套話，他相信以主角應該不會落魄到需要他幫忙吧？再說了，這次見麵了下次還指不定何年何月，都做不得數的。於是他說得相當坦然。
    “好啊。”顧懷業道。
    “……”為毛這家夥連推辭都不推辭一下就同意了。
    而且嘴角那笑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有深意？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怎麼辦？
    於是，談話陷入了冷場。
    申沫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他在考慮自己是否要逃離這是非之地，而且，他覺得這樣的談話如果再繼續進行下去，他會被凍死的。
    申沫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到申沫旁邊的兩個妹子身上。話題有了。
    是男人就該聊些男人的喜歡的話題嘛，先從內部打好關係是必須的。於是他笑笑，說道：“顧小哥真是有福。”
    旁邊那個粉紅色蘑菇頭的短發姑娘，她正在收拾背包，看起來靦腆；後麵正在將是匕首短刀一個一個拿出來擦拭的禦姐，性格沉靜。左擁右抱，能不是有福嗎？雖然隻有兩個，可麵前這位仁兄可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女人啊。
    而且據他所知，這兩個女人都是顧懷業後宮的成員之一。
    “為什麼這樣說？”顧懷業停頓了一秒，乖乖地問道。
    那一秒，似乎在考慮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應對。
    申沫心底掠過一絲疑慮，嬉笑怒罵難道不應該張口就來嗎？為什麼會有考慮呢？申沫決定將話說得更明顯一點。
    “這兩位姑娘是同你一路的嗎？”
    聽到這話，蘑菇頭的姑娘靦腆地紅了臉，羞澀地轉過身去，而另一個姑娘則仍舊一聲不吭地擦拭著利器，但從她微微看過來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似乎期待著顧懷業的反應。
    很明顯兩個人都有意。
    但顧懷業聽過之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們是一同的。”像是仍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這麼羞澀了？難道之前狂拽酷帥的樣子都是借來的，時間到了所以狀態消失了？
    申沫的臉又僵了僵，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將話題繼續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救星出現了。軟底鞋輕盈地踩在地上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傳入耳中。
    旁慧慧果然如他預料的來了。
    申沫回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慧慧，我介紹你認識一下，這位是顧懷業。懷業，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這位是我的女友，旁慧慧。”
    雖然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像是斷了，但並不影響申沫這樣介紹。如果顧懷業有意見也沒什麼，他不介意將這一潭水攪渾。
    這樣看起來有點像是在找死，申沫不禁想。
    顧懷業聽聞之後，目光落在他們倆身上許久，然後收回了視線。旁慧慧對此似乎有些微詞，但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臉色不太好。
    這簡直就是將事情逼往不可控方向，申沫覺得自己有些二了。
    但其實他是有自己的思量的。如果旁慧慧和顧懷業對彼此的意向不夠，那麼他的話正好可以阻止兩人的進一步接近。但如果真的相互喜歡上的話，他也有辦法讓自己從中脫身。
    隻是他並不相信旁慧慧會有多喜歡顧懷業。倒是顧懷業若是真的喜歡上旁慧慧，恐怕會有些棘手。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顧懷業遲早會發現旁慧慧的真實麵目。
    拆散姻緣什麼的，雖然有點不道德，但他好像還沒有為成就一段姻緣犧牲自己那麼偉大吧？
    申沫抓了抓頭發，他真的不喜歡旁慧慧。
    在屏幕上回放過許多次的男主與後宮一霸旁慧慧的第一次見麵，居然在他眼前上演了現實版。這還是讓申沫多多少少有些小激動的。
    但激動歸激動，沒有命和計劃重要，於是申沫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退了一步。但到底沒有命重要。
    “那是弓箭嗎？”旁慧慧微微前躬，長長的卷發從耳畔垂落下來，似是不經意地在顧懷業的手臂上輕輕掃了掃。
    兩人湊得極近，就像是真的在看顧懷業的弓箭一樣。遊戲中，也有這樣類似的對白，這次旁慧慧同樣用這樣的方式引起了顧懷業的注意。隻是手段稍微成熟了一點。
    顧懷業爽朗陽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笑意回答道：“嗯，是弓箭。”
    申沫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似乎看到顧懷業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一些，然而再去看，顧懷業的手就像隨意地放在了那個地方，那麼自然，仿佛本該在那裏一樣。
    是他的錯覺嗎？申沫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我可以看看嗎？”旁慧慧說著伸出那纖纖細手就要去摸那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