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因為他這下是真的一貧如洗了。
    就好比玩動作遊戲，手上總得握著點武器才踏實。在社會上飄得，錢包裏總得有點大鈔才安穩。目前楚越口袋裏那幾枚硬幣，要撐起他異鄉漂泊的自信心，顯得十分艱難。
    雖然外麵陽光明媚，但洗浴城的大堂裏一片昏暗。
    畢竟洗浴城這種地方，晚上才是主場。
    這個時候帶楚越進來的老大小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大要來了，你好好表現。加入我們幫會分舵的，都要做一個人員登記。你如果有心留在我們幫會做事，就要拿出點誠意來。”
    楚越看了一眼錢包，“可是……我的誠意剛才都已經掏空了。”
    對方哈哈笑了兩聲，“不用你交錢啦，接下來會給你介紹一些好門路去賺錢的。”
    這一幕實在是很似曾相識，楚越想起自己剛來T市，被騙走積蓄以後，也有這麼一個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於是之後又隻能重操舊業。而楚越目前很想改變這個狀態，開始新的生活。
    楚越有些遲疑，說：“大哥，我以前就是……服務業的，我想換個職業。”
    “什麼，什麼服務業？你一個新來的，頂多讓你去跑跑腿。比如送送貨之類的，風險比較高，但是拿的錢也多。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決心了。混我們這道的，就是要講個血性，膽識，魄力！你有這個認識了，很快就能被提拔上去的。”
    楚越總覺得自己從一個黑窩掉進了另一個黑窩。
    不過總算是轉職了，楚越略微鬆了一口氣。
    等賺夠一點錢之後，就推辭回老家探親，然後跑去另外的城市做生意吧。
    楚越如是想著，對未來又產生了一點憧憬。
    楚越的朋友在旁邊聽著，忍不住推了推他，在旁邊小聲耳語道：“聽著好像有點危險啊。咱都是良民，入會歸入會，總不能去幹違法亂紀的事吧。”
    楚越愣了愣，笑道：“你是管理清潔部的，隻有你是良民。反正我不是。一百分滿分，二十分和十五分，你覺得有區別嗎？我現在隻是再扣五分而已，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以後慢慢加回來就行了。”
    “你都被高利貸追殺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反正都決定活著了，總不能現在去死啊？”
    楚越聳了聳肩，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怎麼還不來啊……這都一點了，我下午還約了葉哥。”
    都被人坑了兩次了，事不過三，楚越決定這次隻靠自己，不再想去依靠別人推薦的路子。
    入了這個幫會之後，就好好幹一段時間，賺個五萬塊左右就金盆洗手。
    人這一生總要會低穀的時候，但總不會一直都是低穀吧？
    楚越想到這裏，暫時忘記高利貸的事，覺得未來還是很光明的。
    這個時候，洗浴中心的老大姍姍來遲，隔著很遠就聽著他打哈欠，“好久沒這麼早起床了，陽光真是格外明媚啊。”
    楚越跟著幾個人走過去，正要打招呼，那個掛著大金鏈、穿夏威夷度假襯衫的老大揉了揉眼睛，眉毛忽然皺在了一塊兒。
    他指著楚越，喊道：“這不就是欠了咱們十萬塊錢，還玩失蹤的那小混蛋嗎？！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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