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角遊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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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壓炕這種事吧,張藝興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有時候精神狀態不好難免會遇到。所以,鬼壓炕這種事他張藝興也算是司空見慣。可是,以前的鬼壓炕人家最多就是優雅地坐在你身上對你拋個媚眼什麼的。哪像這次,泰山壓頂般的騎在你身上,掐著你的脖子對著你噴口水。張藝興驚得一頭冷汗,表示自己真的很害怕。
自從金鍾仁被鬼壓炕之後,金鍾大就搬過來和他一起睡,以便自己弟弟呼吸不對的時候自己能夠及時把他叫醒。也就是說,金鍾仁有多久沒睡好,金鍾大就陪著他失眠了多久。昨天晚上是近些日子以來睡得第一個安穩覺,想著今夜也能安然入眠,給自己和金鍾仁一人倒了杯牛奶,就早早就上了炕。這睡得正熟呢,就感覺有個人掀開被子鑽了進來,帶著些許涼氣。金鍾大立刻被驚醒,接著微弱的壁燈一看,就見一人對他笑的一臉燦爛,
“我害怕,來借點陽氣!”
然後自覺在金鍾大身邊躺下了,還把有些涼的手伸進他的睡衣裏。金鍾大的本意是把他一腳踹下去,但又怕把睡得正熟的弟弟吵醒,索性也懶得管他,翻個身打算繼續睡。這半夢半醒之間就感覺金鍾仁的呼吸有些急促,一看,前幾日鬼壓炕的症狀又來了,就趕快把他叫醒。金鍾大就納了悶了,這八字輕倒黴催的張藝興都睡旁邊了,那東西怎麼還會找上來。扭頭一看,張藝興腦門上貼著個黃符睡得正香呢,金鍾大頓時火冒三丈,你這是明目張膽的吃獨食啊,放在舊社會這就是個人主義要挨批鬥的。於是,金鍾大悄悄把那張符撕下來沾了點口水貼在金鍾仁頭上。沒過一會,金鍾仁就打著呼嚕睡著了,金鍾大好不容易鬆下一口氣,結果這頭才一沾枕頭,旁邊就傳來張藝興壓抑的呼吸聲。一看,好嘛!額頭上全是汗,連臉都發紫了。金鍾大表示自己實在聽不得一個大老爺們哼哼唧唧唧唧歪歪,抬腳就把張藝興從炕上給踹了下去,然後翻過身接著睡。
落地的瞬間張藝興就醒了,揉著屁股站起來就見炕上睡得安穩的兩兄弟。就剛才他還奇怪呢,本來是夢見天朗氣清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個披頭散發,七竅流血的惡婦坐在他肚子上掐著他脖子。按理說,自己貼著“隱”符,隻要在陽氣旺盛的地方那玩意兒就發現不了自己啊,結果鬧了半天是被人撕了。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張藝興也不好得腆著臉皮又把那符從金鍾仁頭上撕下來。得,這覺是沒法睡了,做點事情打發時間吧。結果曬月亮看見黑貓,煮拉麵煮出頭發,看電視突然跳台跳到午夜凶鈴。張藝興一晚上被折騰的精神脆弱,直到晨雞報曉,才虛弱的暈了過去。
金鍾大後半夜睡得不錯,神清氣爽的起了炕。正打算下樓就看見張藝興四仰八叉的倒在樓梯上毫無形象可言。由於他擋到了金鍾大下樓的路,金鍾大隻有迫不得已“輕輕”地把他踹到一旁趴著,後來想想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大道德,就好心的幫他把衣服拉下來遮住他性感的小肚皮。
“回見了您嘞!”
金鍾大照著手中的地址搭拖拉機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掏出手機想給中介人打個電話,一看,沒信號。遇到這麼個情況金鍾大倒也想得通,在這個四麵環山的地方要是有信號那就見鬼了。剛想把手機揣進褲包鈴聲就響了,驚得金鍾大差點把它甩出去。顫抖著接起來,對麵就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中音。
“金先生麼?我是吳世勳!”
金鍾大看看手裏的紙條,上麵寫得聯係人確實叫吳世勳。
“我是!吳先生你好,我已經在鳳凰山山腳了,請問您什麼時候能到?”
“是這樣的,中介人跟我簡單說了一下您家裏的情況,我怕我一個人搞不定,特邀我師父和師弟一同出山,沒問題吧!”
金鍾大翻個白眼,這是要把我那當神棍收容所麼?罷了罷了,當務之急,救命要緊。
“當然沒問題,榮幸之至。”
“那我們一會見!”
吳世勳說得一會見還真就是一會,金鍾大才收了線,就見對麵有三個人踏著薄霧走出來。走近一看,這三個人的年紀和他想的實在差太多,在他印象裏,道士不都應該是白須白眉,仙風道骨的嗎?哪有長這麼水靈的?
“請問,哪位是吳世勳先生?”
中間那個穿著一身黑西裝的青年?少年?和他握了握手,
“幸會!”
“幸會,幸會!”
西裝男拉過旁邊一個穿著維尼熊衛衣的少年,
“我師父,鹿晗!”
金鍾大表示自己受驚了,這少年看著比自家弟弟還小,和張藝興那張老臉更是沒法比,長得那叫一個水靈。不由歎口氣,看看人家,這麼小年紀都出師了,自個家裏的那兩位還在被鬼壓床,這就是差距啊,差距。
金鍾大抱抱拳,
“不知師父年方幾何啊?”
少年眨巴著清澈的大眼睛看他,
“年方是什麼意思啊?”
西裝男拉拉他,
“問你多大了!”
“哦,年紀啊,我不大記得了,是活得有些年頭了!”
金鍾大看看不遠處直插雲霄的鳳凰山,這地方風水好啊,人參都成精了。
西裝男又指指旁邊另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卞白賢,我師弟!”
金鍾大正想抱拳,那少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拉著他一臉興奮的指著自己的衣服,
“金老板,你看我這衣服好看麼?”
金鍾大一看,綠馬褂套紅襯衣,
“呃,挺獨特的!”
少年更高興了,
“我也覺得好看!”
金鍾大幹笑一聲,
“先上車吧!”
四人上了拖拉機,金鍾大和吳世勳坐在一起看著對麵兩個對什麼都大驚小怪一臉好奇的少年頗為驚奇。
吳世勳捂住臉偏過頭一臉無法直視的表情,剛好對上金鍾大打量的目光,笑笑,
“山裏的孩子,沒見過世麵,別見怪!”
金鍾大尷尬地笑笑,
“接下來是直接回鄙舍還是吳師父另有什麼打算?”
吳世勳抬手指指那個叫卞白賢的少年,
“先給他買套衣服,把身上這套換下來,丟人!”
少年轉過臉一嘟嘴,
“大師兄你真奇怪,人人都說好看,幹嘛非得逼我換!”
這卞白賢一轉身,綠馬褂的背後赫然有幾個白色大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金鍾大揉揉眼睛,
“掏馬桶,通下水道,安太陽能?呃?這是卞師父的副業?”
吳世勳也咳嗽一聲,
“前些年山上的茅廁堵了,卞白賢死皮賴臉的跟來通廁所的師父要的!”
金鍾大看著離他們越來越遠的鳳凰山那高聳入雲的山峰,感歎道,
“這怎麼上去的?”
“現在服務行業的同誌都挺有職業操守的!”
金鍾大立刻就想起了張藝興,又看看對麵那兩個對什麼都一臉好奇的少年,捂臉,
這年頭,連掏馬桶的都有職業操守了。那我可不可以請問,你們神棍的職業操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