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Loki……聽母親的話，放手吧。這對你，對Thor都好。
    ——不要為了一時的欲望毀了你們兩個人的前途。他的存在是沒有必要，甚至可以說是不被允許的，你自己考慮清楚。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羨慕你作為一個男人卻能得到另一個男人的愛。可有時我又很想嘲笑你，嘲笑你們所謂的天長地久海誓山盟總會因為我一個刻意的眼神而忘記所有。
    ——對不起，Loki……為了你的安全，我放棄了他……Loki，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男女相合才是天地正道，Loki，放不下自己的，你就會毀了大家的。
    ——Loki？你在做什麼……別這樣！停下！快停下！
    ——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他還那麼堅持。Loki，別再傷害彼此了，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好嗎……
    ——Loki！我想我給你找到一個嫂子了！走，一起去玩玩吧！
    不是說，人在死之前都會看到自己一生經曆的所有嗎？可為什麼這裏隻有這些可怕的聲音……Loki伸出手，發現有縷輕煙正繞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指打轉。它與皮膚的每次接觸都會帶來一陣寒意，那種深入牙根，讓人無論如何也止不住顫抖的冰涼。
    有些東西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浮現在了眼前，一幕一幕，如同用人皮製成的回馬燈般，在本就詭譎的場景上蒙起一層可怖的悲哀。
    Lorelei的諷笑。Thor的伴侶。自己的房間。Sleipnir的出生。Thor的登基大典。從Frigga手上接過的永恒之槍。墜下Bifrost時的死寂。齊瑞塔人的監牢。無限寶石的主人。在Midgard見到Thor時短暫的欣喜。Thor失望的眼神。Odin的審判。Frigga的死訊……
    夠了……停下……
    Loki絕望的閉上眼，用手將耳朵堵的實緊，仿佛隻要這樣做，這些駭人的景象就會被驅逐出漲痛無比的腦袋。他跪倒在地，用力嘶吼著，卻怎麼也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
    “Loki，我最愛的丈夫，別這樣……”接近崩潰的人聽到從遠方飄來的聲音，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他一生中少有的光點，他的妻子，Angerboda。那位美麗善良的女武神就這樣靜靜站著，溫柔且深情的看著自己。她慢慢伸開手，帶著慣用的微笑將Loki擁入懷中，不吝的傳遞著自己的愛意。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你的愛，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到最後一次的背影。為你生育了Hel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盡管不能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但也已經足夠了……”Angerboda緊緊抱著自己的丈夫，像是在害怕什麼的離去。“幸好上天給了我新的機會，讓我能用新的身份陪在你身邊……Loki，再吻我一次好嗎？”
    Angerboda的笑容很美，比Loki見過的一切都美。他點了點頭，也給了他的妻子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兩人唇瓣相觸的那一刻，落罪的神祗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曾經，直到淚水的鹹澀強勢襲上味覺神經，Loki才發現，自己又要失去這短暫的幸福——美好的Angerboda在邪神眼前慢慢化為輕霧，然後聚攏，變回原先那縷該死的煙。四周鼓聲漸隆，節奏感極強的鼓點不斷襲向Loki淩亂的心，一下一下，把所有過去的現在的混在一起敲了個粉碎。
    最終他放棄了，或許這就是罪人的死法也不一定？既然這樣，就別再去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了吧。Loki這樣想著，慢慢將自己的身體蜷起，借著自己的體溫為自己點亮一盞能在地獄中指引方向的燈火。
    突然，像是一曲樂音的序章，幼稚的童音由遠至近傳到已枯萎的心裏。邪神迷茫的抬起頭，眼前卻什麼也沒有。
    “Googly，googly，googly，goaway！”
    “Sigyn？”Loki睜開眼，看見了破涕為笑的小女孩，看見了俯臥在自己身側的神駒，看見了灰色牆角的小水滴，看見了Sigyn瞳中蒼白虛弱的自己。
    “Well……Sigyn……你知道嗎……”Loki努力抬起已然麻木的手，嚐試著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I  always  in  the  deepest  despair，meet  the  most  beautiful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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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報社的大門被踹開時，排布緊密的房間裏除了仍在工作的打印機便再沒有其他動靜。所有人都悻悻的放下槍械，走進鋪滿廢紙的房間尋找可用的線索，隻有Bucky默默關上房門，利用無線耳麥告訴屋內的同伴自己的安排。“我在門口警戒。”他這樣說著，然後掐斷了還沒完全傳回的話音。
    他不想親手觸碰與自己過去有著密切聯係的任何事物，第二次。
    Steve有些擔憂的聽著Bucky處的盲音，但在看到Natasha微笑著的點頭後稍稍放下了心。女人的直覺一向是準的不是嗎？
    “Cap，我想你該放鬆點，他的殺傷力可不比我們任何人小。”Clint小心摘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放進上衣貼近心口的袋子裏。“集中注意力，早點完成早點回去。”
    Steve點了點頭，轉身直接奔向盡頭處的辦公室。
    身為The  Avengers的Captain  America，他沒有辦法放下工作和責任，但作為布魯克林的Steve  Roger，他沒有理由不為Bucky分心。“他就在門口，不會有什麼危險。”Steve這樣想著，試圖以此讓自己平靜下來，好繼續搜查眼前的辦公室。
    然而他似乎選錯了轉移注意力的目標，Steve皺著眉把那摞明顯是被故意擺出來的照片翻看了個仔細，然後極力忍耐著，但隨著最後一張照片的景象映入眼簾，促進新陳代謝的血清直接把衝上頭頂的怒氣也提升了四倍，他舉起堅硬的盾牌，狠狠砸在深木色的桌上。
    不堪重擊的複合木板在一聲巨響中開裂然後墜向地麵，兩端粗糙的截麵斜抵在地上，凹出的“V”字形讓更多“內容”從櫃子裏散出，鋪開一段帶血的回憶。
    《Winter  Soldier使用與維修記錄》
    《Winter  Soldier任務記錄》
    《Winter  Soldier實驗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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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Sigyn，Loki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這場夢魘，回想起那個被自己強行趕出去的倔強女孩，疲累至極的邪神隻覺一陣心酸。
    承載著Angerboda純淨靈魂的女孩竟然又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是嗎？還真是嫌自己害她害得還不夠啊……Loki默默自嘲著，無意瞥到偷偷縮在角落的Sleipnir。
    又是一個傻孩子。Loki伸出手，輕聲喚他來到自己身邊。
    “下次別在Sigyn來這裏了。”Loki虛弱的靠在牆上，小聲和Sleipnir交談著。“這裏戾氣太重了，對你們兩個不好……”見Sleipnir點了點頭，Loki臉上才綻出了笑容。即使連神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
    直到Sleipnir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陰冷的囚牢，蒼白的神祗才放鬆身子，任憑渾身的劇痛將已有些模糊的意識蠶食幹淨。
    便以此姿態死去吧，何必再見到明日無望的光景……Loki這樣對自己說著，卻恍惚聽到一曲音調悲傷的歌謠——那是女子憂鬱的嗓音，伴著水滴落的節奏由輕至重，由緩而疾。邪神輕咽了口傷慟，忍了許久的淚珠在臨近結束的時候劃過膚色已至深藍的臉，在墜入衣襟時染出一片帶血的思念。
    ——Would  you  tell  me  I  was  wrong?  /  Would  you  help  me  understand?  /  Are  you  looking  down  upon  me?  /  Are  you  proud  of  who  I  am?
    ——There‘s  nothing  I  wouldn‘t  do.  /  To  have  just  one  more  chance.  /  To  looking  to  your  eyes.  /  And  see  you  looking  back.
    ……
    ——If  I  had  just  one  more  day.  /  I  would  tell  you  how  much  that  I‘ve  missed  you.  /  Since  you‘ve  been  away.  /  Ooh.  It‘s  dangerous.  /  It‘s  so  out  of  line.  /  To  try  and  turn  back  time.
    ——I‘m  sorry  for  blaming  you.  /  For  everything  I  just  couldn‘t  do.  /  And  I‘ve  hurt  myself  by  hurt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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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andral在床上悠悠轉醒時，Sigyn正擦著眼淚走進房間。小女孩發紅的眼眶狠狠捶打著劍客的心，他上前抱住壓不下啜泣的女孩，卻不敢問她背後的原因。
    他是那樣害怕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是那樣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那個喜歡惡作劇的神祗。
    “Frandral……”小女孩的突然開腔頓時讓劍客手足無措起來。事到如今，竟是連刻意逃避也做不到了……“Frandral，你能幫我把Loki救出來嗎？他看起來好難受……好虛弱……”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救他，我甚至沒有辦法拯救自己……”Frandral抹去在Sigyn臉上肆意流淌著的透明液體，卻沒發現那些沉重的雨點已經穿過手掌，沿著血脈流進心裏。“他在這次的遊戲裏編下了隻有Thor才能破解的程序，這是他的選擇，我們除了接受便沒有任何辦法了……”
    “Thor？你是說，那個拿著錘子的大哥哥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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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王上位。
    盡管Thor以Asgard有重大變故為理由駁回了諸神舉辦慶典的提議，但生性活潑的Asgardian還是紛紛走上街頭，用自己的方式為他們的王慶祝與祈禱。
    在這滿是喧囂的城市上空，雷神正靜靜站在窗前，目光越過交錯的建築落在Bifrost的守門人身上。自從Odin失蹤，這位戰士便不再與Thor飲酒談笑了，他隻一直開啟著那可看透萬物的瞳，盡力尋找著已失落於星河中的故人。
    “The  outer  world  you  see  is  a  reflection  of  your  inner  self。”Thor小聲呢喃著，似在質問也似在確認。“所有Loki，你看到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環境固然重要，但主要仍在本心不是嗎？”Jane捧著一杯清茶走到Thor身邊，靜靜等著自己丈夫的回答。
    或許是身份轉變的原因，這個本無拘自由的女科學家似乎在一夜之間完成了從少女到母親的轉變。Thor有些失落的看著Jane失去了活力的眸子，但仍微笑著接過那杯香氣馥鬱的茶，然後順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
    “我來是因為……”
    “Excuse  me，我能和您談談嗎？”清脆的童聲和敲門聲利落的打斷了Jane的答語，Thor回過頭，疑惑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小女孩。
    “你是？”
    “我叫Sigyn，Loki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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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境。現實。夢境。
    穿著墨綠長袍的邪神站在宇宙的邊緣之地，冷眼看著正漫無目的飛行的大小行星。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們或擦肩而過，留下數秒的絢爛，或迎麵相撞，綻出一瞬的火花。但無論怎樣，他們的結局都會是相同的遊蕩，是毫無意義的沉浮。
    彩色的花紋在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中被刻上漆黑的幕，Loki靜靜站著，卻在聽不見任何聲音的空間感知到另一陣微弱但足夠靠近的心跳。
    所有的驚訝都在這一刻猛然炸開，此時祖母綠的瞳中除了濃重的漆黑便隻剩下近乎百分之百的確信。他抬起手，將冰冷的肢體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細心分辨著並不強烈的氣息——那是兩道生命的痕跡，是還未成熟的天神的贈禮。
    =注釋=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願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
    “I  always  in  the  deepest  despair，meet  the  most  beautiful  surprise……”
    ——我總是在最深的絕望裏，遇到最美的驚喜。
    ——Would  you  tell  me  I  was  wrong?  /  Would  you  help  me  understand?  /  Are  you  looking  down  upon  me?  /  Are  you  proud  of  who  I  am?
    ——There‘s  nothing  I  wouldn‘t  do.  /  To  have  just  one  more  chance.  /  To  looking  to  your  eyes.  /  And  see  you  looking  back.
    ……
    ——If  I  had  just  one  more  day.  /  I  would  tell  you  how  much  that  I‘ve  missed  you.  /  Since  you‘ve  been  away.  /  Ooh.  It‘s  dangerous.  /  It‘s  so  out  of  line.  /  To  try  and  turn  back  time.
    ——I‘m  sorry  for  blaming  you.  /  For  everything  I  just  couldn‘t  do.  /  And  I‘ve  hurt  myself  by  hurting  you……
    《Hurt》的歌詞，自己百度一下吧……個人感覺，非常適合用於基妹對Frigga的追憶OT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