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肖凜每天晚上都會在許世靜樓下等著他，看到許世靜的時候也不說話，就抽一支煙靠在車上，一站就是一整晚。
    許世靜對於他這樣子的行為簡直是哭笑不得。
    肖凜有時候也想，他一個大男人做到這樣的境界也真的是夠磕磣人的；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他從前腦子裏的那些花花腸子，現在毫無用武之地，他現在隻能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過了好久，肖凜才扔了煙頭，接起電話。
    看都不看來人的電話號碼，肖凜“喂”了一聲。
    “你說說，你整天公司都不管了跑哪兒鬼混去了，嗯？”老爺子的聲音。
    肖凜抹了一把臉：“沒鬼混。”
    “沒鬼混？那你說說董事會的會議你跑哪兒去了？還有那韓妮子呢？你……”
    “爸。”肖凜無奈地叫了一聲，“我等媳婦兒呢。”
    “什麼？！哪家的？什麼時候談上的？”老爺子壓根沒注意到肖凜的口氣。
    “天啟的許世靜。”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肖凜的聲音雲淡風輕：“以往的天啟策劃部經理，許世靜。”
    知道接下來將會接受怎樣的詰問，肖凜掛了電話，看向樓上已經熄燈的窗戶，委身進了車裏，向大宅開去。
    ……
    之後的幾天，許世靜再沒看見肖凜。他有時候會自嘲地想：肖凜從來都會是這樣，待人待事永遠隻有三分鍾熱度，隨他去吧。
    一個月之後，許世靜下班回來，又見到了肖凜。
    他正倚在車蓋上，看著小區的門口，仿佛就在等著他的到來。
    許世靜的步伐滯了一下，便頭也不回地往進走。
    “世靜。”
    “……”
    “我傷成這樣你都不正眼看看我麼？”
    出於身體的慣性，又出於心中的那點惻隱，許世靜轉過了頭。
    可以這樣說，許世靜還從來沒有見過肖凜這麼狼狽的樣子，好像把他所有的囂張跋扈都給磨光了，一絲不剩。肖凜的右胳膊打著石膏，滿臉都是青青紫紫消退的印記，當時許世靜心裏就咯噔一下。
    “你……”許世靜說了一個字，就沒再開口。
    不管肖凜是怎樣的姿態，也無論他經曆了什麼事，也與他無關了。以前就是這樣被玩弄在股掌之間，但是心裏所隱藏的柔軟卻不容忽視許世靜隻能逼迫自己轉身。
    肖凜上前一步叫住了他說道：“我爸打的，我把我們倆的事告訴我爸了。“
    許世靜不可置信地轉身——
    “他不會找你麻煩的，放心。你老公怎麼可能讓你受委屈。”
    “肖凜！”許世靜出聲。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要什麼要不到，做什麼樣的選擇不可以，為什麼偏偏要這樣做？委屈，他有什麼好委屈的？他現在深深滴覺得，現在的肖凜變了。他從前可以狠下心來做無數能把人心傷透的事，為什麼現在又……
    “還有一件事。”肖凜笑著說，從車裏拿出來一份文件，“這是風尚我占的股份，你簽一個字，就都是你的了。”
    “……”
    “我想了一下，沒有什麼能留住你，這些東西，好歹能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嗯，不能再清楚。”
    “我不知道。肖凜，有一句話叫好聚好散……你為什麼…。。就不能這樣？”
    “好聚好散？”肖凜笑了出來，上前拉住許世靜就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老子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