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坦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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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曾經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多少人害怕看我,因為我的樣貌恐怖,因為我身上數不清的傷痕,因為我永遠都洗不掉那些傷痕。我恨過,我求過,絕望過,傷心過。
即使看不到未來,可是我依舊堅持著,因為我知道我根本活不了多久。死,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恐怖的,可是對於當時的我,死卻比更難。
每天每天生活在生與死之間,沒辦法生,也沒辦法死亡,隻能苟延殘喘的活著。終於我解脫了,當我醒來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又回到了過去的生活,可是當我可以看到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這是我的奢望。
艾爾,你知道,我真的好怕。可是我逃不了,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捉住,我真的害怕,誰也沒能救我,我恨過媽媽。為什麼當初決定生下我又不要我,知道爸爸有輕微的暴力傾向還可以那麼灑脫的將我丟給父親。為什麼那麼久還不來找我,甚至都不曾看我一眼。我那麼想她,可是她始終不來,為什麼我要死了才來。僅僅因為心裏過不去嗎?還是因為別人的眼光?
艾爾,明明我很乖的,可是誰都不要我,誰都拋棄我。那麼到最後又來找我幹嘛,就為了看我那滿身的傷痕嗎?
我一直告訴自己,相信爸爸不會那麼狠心,可是我錯了。
因為這雙相似母親的雙眼,他可以狠心將我雙眼挖掉,因為毒打時的哭聲他可以狠心毀掉我的聲音。因為我的逃跑,他可以狠心挑斷我手筋腳筋。
艾爾,我隻是想要一個家而已,可是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這麼難。
我真的就那麼惹人眼嗎?我真的就那麼不被期待嗎?真的那麼罪不可恕嗎?
我真的好想解脫,可是老天又讓我活過來,我很感謝。可是爸爸媽媽他們對我太過小心了,我不是容易破碎的玻璃娃娃,不需要那麼小心翼翼的對待。
即使感受到爸爸媽媽對我的好,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艾爾,你知道嗎?當時你說要給我一個家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可以不用羨慕別人了。我自己就可以有,但是我現在好害怕,你這麼優秀,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不要我。
當你說你愛我,我害怕了,我退縮了。
當初爸爸媽媽也說他們彼此相愛,所以才會生下我,因為我是他們相愛的證明。最後媽媽要跟爸爸離婚,爸爸不肯她以死相逼,沒辦法爸爸同意了。爸爸一直想留住媽媽,最後她還是走了,留下了我跟爸爸兩個人,漸漸的爸爸變了。
他開始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每次爸爸失控就會責打我,認為我的存在就是在證明媽媽不愛他,不然怎麼會不要我,也不要他。
當時隻有五歲的我不明白爸爸的感受,隻知道乖乖的爸爸就不會打我,也不會痛了。但是慢慢的爸爸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到最後爸爸完全瘋了,除了責打我就是喝酒,就這樣我過了七年,一次爸爸喝了酒跑了出去,想去見媽媽,沒想到卻跌落山崖死了,我被叔叔接了回去,叔叔看到我樣子他害怕著,甚至不敢跟我單獨相處,他跟嬸嬸也是相愛著,可是他們每一次會為了我吵架。我真的不敢相信愛,因為愛我看不到好的事情。
”安陌無力的留著淚水,伸手抱著上方的男人。
安陌苦澀的話語,一點一點刺痛著艾爾的心髒,他原以為是因為是嶽父嶽母對他不好,可是那不算清楚的話語裏。當他知道他的寶貝死過一次的時候,那麼害怕,幸好,幸好他還活著,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會將一切發泄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寶貝不哭,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還記得前幾天我說的話嗎?我永遠會陪著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艾爾心痛的抱著他的寶貝。
“你真的會嗎?”艾爾,我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拋棄,我隻能一遍一遍的問著,好讓我自己安心,你會不會討厭這樣的我?安陌小心翼翼的問著。
“我會的,相信我好嗎?”艾爾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承諾著。
“好,我願意相信你。”
“寶貝,我不知道你曾經的傷痛,我隻恨我不能對你再好一點。”艾爾覺得自己對他還不夠好。
“你對我已經很好了,真的。”安陌搖頭表示真的很好,艾爾他的好他如何不知,隻是他心裏害怕被拋棄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寶貝,不要去想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隻要想著怎麼開心就好。”艾爾憐惜的看著他的寶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