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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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身旁的座位是空著的,我的心也是空著的。
不喜歡一個人被丟在一邊的感覺,不習慣沒有他……
時間很快,一轉眼就是十月底了。寧喜外婆的病惡化了,在十月二十三號那天晚上去世,那時候我和他在一起。
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滿臉不可置信問了幾遍“什麼意思?”
她姐說“外婆死了。”不得不殘忍的說得這麼清楚。
第一次看見那張臉上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拿著手機遲遲沒有緩過神來,他的聲音顫抖的對著我“我外婆死了?”
我抱著他,說不出多餘的話,隻是一句“你回去看看她吧,沒事的……”
那一天他沒有笑,因為笑不出來。
我知道他從小就和他外婆很親,所以這個打擊對他不小,我也無能為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第二天就回去了,多想和他一起去看看外婆,他說外婆人很好,小時候犯錯誤,他爸爸要打他,隻要外婆在,都會袒護他,喜歡吃什麼都給他買得多多的,家裏外婆對他的好,好過他姐姐幾倍。
回去的第二天晚上,他打電話給我說“安左易,我好難過。”
我也好難過,努力的安慰著他“沒事的,難過就發泄出來吧,要哭也沒有關係……”
苦笑了一聲,他說“我真的忍不住了,昨天晚上。”痛苦的聲音裏忍著多少的無奈“我爸翻出外婆的床鋪下麵存著的好多零錢,有五角的一塊的五塊十塊,拿在手裏有好厚一遝。她一直想買一副眼鏡,一直舍不得用自己存的錢,可是還沒有用出去……她就這樣走了……我想到她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完,沒有去過最想去的地方旅遊,沒有完成自己年輕時一直想完成的夢想,沒有等到我給她建一座大房子……”
眼裏的淚花在打轉,鼻子酸酸的,人的生命就是這樣脆弱,特別是老人,老了孤單了,沒有兒女的陪伴,省吃儉用的存錢,舍不得自己用掉,存到最後沒有用掉就走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
心裏好難受,房間裏的燈沒有開,伸手不停的開著淚水,不能讓他知道我此刻的模樣。
“白癡……”歎息的罵了我一句“別哭,你一哭我更難受了。”
“……我才沒有哭。”沙啞的嗓子出賣了我。
“我說真的,我知道你在哭。”電話裏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到被安慰的變成了我。
越是這樣反而越忍不住,強忍著回答道“嗯……。”
說到後來也隻能用一個嗯來回答他的全部話語,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淚水,所以隻會沒用的掉淚,有時候我都受不了自己。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模樣都不能見人了,幸好是周末,不然去學校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熱切的注視。
寧喜要守七天的孝,他爸爸打電話給他請了假,學校好多人不知道,流言也傳得滿天飛。
平平淡淡的的過了一個星期,每天和可嘉哥他們在一起,中午吃完飯就回到教室,睡覺的睡覺,打牌的打牌。
陳晨和薑昆還有紀藍,他們三個人玩鬥地主的賭注就是抽手,幾個人越玩越火大,總想著要報仇所以到最後手臂都腫了,抽打的聲音特別響亮,聽著都叫人痛……
可嘉哥很安靜,他從來不參與他們打牌,隻有陳晨非要拉著我上去和他們玩。
玩了一次薑昆皺著眉叫陳晨自己來玩,他說我輸了就打他,不然沒意思。
就這麼一次,陳晨放棄了讓我參與他們,他說這個太暴力了,不適合我……
心裏麵空蕩蕩的,好想寧喜啊。周五的時候可嘉哥叫我和他們一起去玩,明明不想去的,可是被陳晨拉著去了。
在學校門口等了幾分鍾,麥可後穿著九中的校服過來,一身幹淨整潔,引得好多人注視他,可嘉哥一見他就露出不常露的笑容,當場的好多女生不知道有多心動。
他的頭發染回來了,顯得他皮膚更白,笑容那麼迷人,把可嘉哥都迷倒了……
“嗨~”
我笑了笑,羨慕的看著他和可嘉哥。
陳晨的手搭在我肩上,壞笑著說“嗨個屁啊。”
對陳晨比了個中指“趁寧喜沒在伽人家油是吧?嗯?”
陳晨挑起眉好笑的說“我還需要伽油?他又沒有大胸部翹屁股我用得著伽嗎?”
可嘉哥拉了麥可後一把,示意他不要理會陳晨,在說隻會讓他更生氣。
我一向對陳晨說得話找不得可以批評的理由,所以隻能閉著嘴隨他說什麼,麥可後被堵得無話可說對他吐了一下舌頭。
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奶茶店進去,一放學基本都快滿座了,我們到二樓找了一個剛好夠我們坐的位置,服務員尾隨過來,拿了兩份點單給我們點。
五個人的份就是一百二十六塊錢,加上有一張打折卡,免了兩杯的錢就是七十八,不得不說好貴啊。
可嘉哥替我們付了,每次出來別人幫忙付錢我都會很不自在,可是又沒有帶那麼多錢出來,陳晨他們倒是心安理得……
不一會,就漫天的煙味……我憋著氣,但是還是吸了好多二手煙,可嘉哥很少抽煙,唯一一次就是他心情不好的一次,一次抽了三根。
聽他們斷斷續續的聊天,剛開始是在說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他們的朋友為了一個在夜店裏上班的女人把所有錢都花光了,給她買衣服買手機買名牌包包,而那個女人在有錢的時候就很聽話很溫柔,一沒有錢了就認不得所謂的男友了。那個叫阿誌的人說總以為有一天她會懂的,會改變,會不那麼看重錢……陳晨火大的罵他傻,薑昆也是,幾個人為朋友在聊天中不值。
說到最後就止不住抽煙泄火,薑昆感歎著,不知道女人都在想些什麼。
我一句都插不進去,默默的忍受煙味的折磨,咬著吸管喝奶茶。
後來實在受不了,借口說要去上廁所,麥可後站起來說和我一起去。
去廁所的途中麥可後遇到了熟人,一個穿著襯衫染著誇張發色的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頭發兩邊剃了幾條紋路,頭頂是一頭粉紅……
麥可後叫他bane哥,笑得甜甜的,雖然很熱情的打招呼,但我能感覺的到他很不喜歡男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你朋友?”
“嗯,我初中我同學。”隨便找了個理由扯道,男人並沒有呆多久,點了點頭就回到一桌坐著那種看起來就覺得恐怖的人堆裏,眼神瞄了我們一眼,麥可後拉著我快速去了廁所。
很奇怪他怎麼會認識這種人,我不太八卦,所以也沒問。
出來準備回去的時候,經過男人那一桌,男人沉聲說道“fair,過來坐坐。”
不知道那個人是在叫可後,我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才發現他僵硬的站在那裏,皮笑肉不笑的說“bane哥,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上麵。”
男人不耐煩的吐了一口煙圈,斜眼看他“就過來坐坐,你怕什麼?”
那一桌的幾個人眼神都很恐怖,陰深深的,徘徊在我身上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很為難的樣子,這男人也不是什麼善類,我回到麥可後的身邊,對著男人說了一句“我們朋友都在上麵等我們,不好意思,下次吧。”說完馬上就避開了那人的眼神,我的手隱隱發抖,他看人好像會把人吸進眼裏似的,讓人不敢直視。
幸好那人沒再說什麼,我拉著麥可後上了樓,他臉色不太好,終於在看不到男人的轉角處鬆了一口氣,感謝的對我笑道“謝了。”
“沒什麼。”其實我也怕得要死。
回到座位上陳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望一眼手機,七點了。
我也坐不住了,想說我要回家卻遲遲說不出口。
麥可後看出來我很想走,他對可嘉哥說“我們走吧。”
這才得以解放……
出了奶茶店,街邊亮起五光十色的燈,車在路上堵成一串,根本動不了……這種時候坐車回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他們的方向和我的不同,陳晨還說叫我和他去吃飯,他女朋友也一起的,我堅決的搖頭,麥可後在一邊說“誰要當你們的電燈泡啊。”
幾個人又說要送我坐車,我望著堵成一連串的道路“這麼堵我走路回家算了,你們走吧。”
說了幾句他們和我道別後就走了,望著他們的背影,我突然很不喜歡一個人回家的感覺……
好想寧喜,今天他都沒有打電話給我……肯定有什麼事吧?我不能打擾他,他那麼幸苦,晚上又要給他外婆守夜肯定很累了,不能打電話吵他……
深吸一口氣,獨自一個人走在擠滿人群的夜晚裏,看著一對一對的情侶,和三五個一起的好朋友,有些嫉妒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