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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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秋葉懷孕快9個月了,她知道現在陳家會輪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她家害的,心裏鬱結的厲害,整天鬱鬱寡歡,但也不敢在孩子出前做什麼出格事,每天隻能強顏歡笑,為了避免和陳立秋見麵,她幾乎不出房門半步。
幾個孩子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除了四寶偶爾的哭鬧外其他大點的都懂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一大家子要養活,家裏又沒有經濟來源,陳立秋整天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裏,除了吃就是睡,對吃的還特別挑剔,夏三一開始還忍著點,時間長了夏三對陳立秋的憐惜之心被陳立秋不願看清現實隻會怨天憂人、咒罵漸漸地給磨沒了。夏三獨自搬到了泥草房裏住了,為了於秋葉輕鬆些大寶幾個兄弟給跟夏三住到了一起。
夏三隻字不多,也不會別的手藝,鄉下的時候還會種地,現在到縣城裏,種地這個事根本用不到,家裏的糧食一點點在消耗,他又不敢去做工,於秋葉要人顧著,幾個孩子也要,最重要的還有一個還把自己當作當初陳家大少爺的陳立秋。喝口水都要人端到麵前,明明以前也不是這樣,至從陳家沒了以後架子端的越來越大,脾氣也越來越極端,稍有不是就破口大罵,幾個孩子現在看見陳立秋就躲。
一連幾天抽空出去後夏三找到了一份替人洗衣的工,衣服可拿回來洗,有時候也會有人送到家裏來,夏三心裏輕鬆了些,有工做就意味著有份收入。不管是多是少總歸心裏麵有底氣些,不會整日惶恐擔憂。整個院子裏開始倒處晾著衣物,夏三一邊要洗衣做工,一邊還要極力伺候陳立秋,在身體和身心的雙重打壓下夏三日漸消瘦,仿佛一陣風就吹倒似的,終於夏三在一日洗衣時暈了過去,於秋葉在屋裏聽見大寶他們的驚恐的叫喊聲,扶著肚子走到門外,看見夏三倒在井邊焦急的肚子也顧不上。
三兒,三兒,醒醒。夏三畢竟是男子,於秋葉又大著肚子,吃力的蹲下身,想扶夏三起來可力不從心
立秋,立秋,快出來,三兒暈過去了,你快去找大夫。於秋葉不得已隻能喊快半個月沒出過房門的丈夫
可是不管於秋葉喊多大聲,門口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於秋葉急的大哭,拚命的搖著夏三,她知道如果夏三再有個三常兩短那麼他們一家都沒辦法活了,幾個孩子也被嚇的大哭不止。夏三在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就見幾個孩子和於秋葉圍著他哭。
‘好了,不要哭了’夏三扶著額頭撐坐起來。
見夏三醒來,於秋葉和孩子們都驚喜不已,可一瞬間於秋葉抱著夏三的肩嚎啕大哭,在看見夏三倒地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三兒,咱們不洗了,我那還有幾個首飾你拿去賣了吧’
‘好’夏三淡淡的說
‘三兒,咱們歇兩天,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說到最後於秋葉都有些魔障了,隻是重複著不能有事幾個字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夏三說道,他現在隻感覺頭昏
‘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陳家,是我,三兒你恨我吧,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恨嗎?夏三不知道,或是剛知道的時候是恨的,可現在……
‘我不恨你’夏三說道‘我隻怨有人不能擔當’
於秋葉知道夏三所指,可她沒資格怨,隻能一切苦果往肚裏咽。
從夏三昏倒後,於秋葉就極力不讓夏三拚命做活,衣服的活也占時停了,夏三在家過了幾天清閑日子,身體也養的差不多了。
‘於秋葉你個賤/人,給我出來’陳立秋從院子外麵一路罵到房門口
夏三趕緊放下手上的事,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原本今天陳立秋突然說要出去,夏三想著出去走走也好,總比整天憋在家裏麵要強。可怎麼才沒一會兒這又瘋的罵回來了,於秋葉都快生了,可經不起什麼事。可剛走到門口都聽對麵青磚門裏傳來於秋葉哭聲還有陳立秋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回屋囑咐大寶看好幾個小的不要出來後又幾步跑到對麵青磚房,剛到於秋葉那屋門口夏三被裏麵的情景徹底震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布,隨之反應過是從心底的憤怒,走上前用盡全力拉住正在毆打於秋葉的陳立秋,將之甩到一邊。
‘你瘋了,於秋葉都快生了’夏三從未如此憤怒過,於秋葉本就虛弱,現在躺在床上更是出氣多進氣少
‘我要休了她,我要休了她,要不是她陳家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我也不會被人瞧不起’這是至陳家出事後陳立秋說的最多的一句
‘你拿什麼休,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陳家大少爺,陳家少當家嗎,陳家沒了,你就不能清醒點嗎,你當真以為於秋葉稀罕你是不是?’夏三是真的氣的不輕,否則這些話平時是無論如何不會說出來的,但是現在仿佛找到宣泄口,隻想發泄這麼久以來的心中的鬱結‘她怎麼了?是她找人在陳家的生意做手腳了嗎?明明知道於秋海是個什麼樣的人,明明爹不讓於秋海來商行,結果別人拍你幾句馬屁你就當真了,滿著爹讓於秋海插手陳家生意上的事,明明於家的事我讓你先不要告訴爹他們,可是你非得邀功似的去說,結果爹被氣死了,娘也去了,你不但不知道反醒,反而整天怨天憂人,陳立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就今天把於秋葉打死了你又怎麼樣,陳家就回來了?你又做了陳家大少爺了?陳立秋你別做夢了,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乞丐都知道想盡辦法去討食而你呢?你再這樣下去大寶他們幾個就等著餓死吧’
‘三兒,你別罵立秋了,我要生了……你……快去找接生婆……我要……要不行了’
夏三一看於秋葉滿身傷痕氣的全身發抖,抬手甩了陳立秋一巴掌‘陳立秋,你不是人’
陳立秋被甩了一巴掌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就跟要將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樣,兩眼亮的嚇人,看了一眼床上的於秋葉,說道‘我去找人,你留下照應著’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於秋葉才把孩子生下來,生了個女孩,很小,產婆和大夫都說於秋葉活不久,孩子養活的可能性也很小,由其是在他們這樣的家裏,產婆建議送人,陳立秋知道於秋葉活不久後又變的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裏,自始至終沒看過孩子一眼,對於產婆說的話夏三知道他是上心了,對此夏三對陳立秋更是失望至極,感到莫名的悲哀。
於秋葉知道自己活了幾天後心情反而好了,整天盡可能的不讓自己睡著用盡一切時間陪幾個孩子,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夏三當了,當的錢讓夏三好好收著,也不要花在她死後的喪事上,讓夏三盡可能的保住小女兒。被陳立秋打出來的傷勢並沒有轉好反而遇將嚴重,倒是臉上幾乎看不出來,本來於秋葉可以安安靜靜的走的,可以於家好像並不願意讓他們好過。
這天於秋葉正在和夏三討論給小女兒起什麼名時,就聽於秋葉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在院子裏嚎起來,於立秋臉上立刻變了,夏三滿臉的憤怒,幾個孩子臉色也大不同,大寶都六歲了有些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不懂得什麼控製情緒,叫嚷起來‘他們還來幹什麼’
夏三拉住大寶不讓他們幾個出去,對於秋葉說道:‘我去看看他’
於母帶著於秋葉最小的妹妹坐在院裏撒潑,嚎的跟這家死人似的,夏三鐵青著臉從屋裏走出來,冷聲地說道:你們還敢來?就不怕我打斷你們腿
於小妹被嚇的哆嗦一下往於母後麵躲了一下,於母可不怕夏三,在她眼裏夏三隻是個身分卑賤的男妾,連正眼都沒瞧上一下嚎的更起勁
‘秋葉呀,你現在都住到縣城裏來了呀,可憐你那幾個妹妹至今連個婆家都沒找到呀,還有你那可憐的弟弟呀被人冤枉打人,現在人家要500兩銀子賠償不然就打死你弟弟呀,我那可憐的兒子哦,他那麼小、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打人哦,秋葉呀,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我可憐的兒子哦’
夏三嘴角抽搐,於秋海那可以跟豬相媲美的身體也可以稱作小?善良?他會笑死的,事實上夏三也確實笑起了,而且還是哈哈大笑
‘於秋海,他本就該死’
‘你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下賤的男妾,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讓陳立秋出來’於母惡語相對
‘就是,不就是個下作的賤胚子,有什麼資格’於小妹也一臉鄙夷,語氣和她娘一樣尖酸刻薄
‘那我可有資格’於秋葉一臉蒼白的走出來
於母和於小妹見作於秋葉立馬又開始嚎
‘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們再來嚎吧’於秋葉麵無表情的說道,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於母和於小妹一噎,於母臉上訕訕的‘秋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前幾天剛生了個女兒,早產,懷的時候更是受了刺激,大夫說我活了幾天了,你們先省省吧,過兩天再嚎也不遲’於秋葉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述說著事實‘三兒,過來扶我一把’於秋葉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夏三身上,她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在流失
於母和於小妹都是一臉驚訝,她們沒想到於秋葉能夠如此風輕雲淡的說著自己要死的事,不過……
‘秋葉,剛才你也聽到了,你弟弟出了點事,需要錢’
‘需要多少’於秋葉淡淡的說道
於母臉上一喜,果然這陳家還是有錢的‘不多,就500兩’
‘好呀,你看看我那五個孩子能賣多少,就算多少吧,夏三我作不了主,我就算了,我都快死了,就不給你們作晦氣了’於秋葉心裏冷笑,自己都說要死了,連一句關係的話都沒有,就這麼急著要錢,整個陳家都被你們占了,現在還來,這是想逼死他們麼,
於母一愣隨即破口大罵,剛張口,於秋葉手一揮堵住了‘你那些汙言碎語留著自己聽吧,我不欠於家什麼,陳家都被你們占了,500兩還拿不出來嗎,貪心要有個度’
夏三這時想到什麼說道‘我前幾天在街上聽說於秋海賭輸了不少銀子,看來整個陳家都沒夠堵上呀’
於秋葉聽了愣了好久隨即哈哈大笑,笑的有點癲狂,於母和於小妹從沒見過於秋葉這樣,都有點惴惴不安。
‘報應,這都是報應,不管你們怎麼處心積慮的謀人錢財也抵不過你們有個敗家子的兒子,娘你說這是不是報應,陳家的家產你們捂熱了沒有’於秋葉一臉的諷刺
於母被氣的臉色通紅,她什麼時候被自己的女兒如此教訓
‘姐姐,那可是我們的親弟弟呀’於小妹柔柔弱弱的說著,好像被欺負的孤女一樣
‘當他在陳家生意做手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是我親弟弟’於秋葉惡恨恨的說道
‘可他什麼都不懂’於母想著狡辯著
‘是呀,他是什麼都不懂,這不是有你們了嗎,哼,真是報應’於秋葉說道想轉身進屋,她覺的自己真的支持不住了
看著於秋葉不想搭理她們,於母和於小妹急了
‘姐姐,如果還不上錢,人家就拿陳家的宅子抵了,到時候我們全家就無家可歸了,姐姐你怎麼如此狠心,我們是一家人呀’於小妹哭的好不可憐
‘你給我閉嘴,當你們想謀陳家的家產時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當你們辱罵我不肯出手相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當你不知羞恥的當著我的麵說心儀你姐夫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當我們被你們逼的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一家人,啊?有沒有想過?’於秋葉歇斯底裏的吼完,整個人都攤在了夏三身上,要不是夏三扶著她都站不住了
於母和於小妹被於秋葉這麼吼都有點懦懦的
‘可是你們不還活的好好的,還住到了縣裏麵了’於小妹小聲的說著,低著頭眼睛四處亂轉,在她看來能住鎮上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是縣裏
‘就是’於母也跟著幫嗆
‘怎麼看上了這個院子了?”於秋葉冷笑‘沒想到住過陳家大宅的你們居然也能看上如此簡陋的小院子,我是不是要說聲榮幸?’
於母眼珠轉了轉對於小妹說道‘這個院子應該值500兩吧’
‘對呀’於小妹臉色一喜
‘所以呢?’夏三努力控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他怕自己真的會殺了眼前的兩個人
‘你是什麼東西,叫陳立秋出來,我們需要錢,讓他把這個院子給我做抵押’於母說的理直氣壯
‘那我們一家子住哪裏?”於秋葉被氣笑了
‘陳家以前不是在陳家村還有房子嗎,你們就回陳家村住好了’
‘然後你們一家繼續住填上享受,然後再來不時的侮辱我們是不是?你們是不是都當所有人都是傻子,我們憑什麼把自己的房給你做抵押?’於秋葉氣的全身發抖
‘大不了就讓你們住陳家大宅好了’於母一口施舍的語氣
‘你們全給我滾’於秋葉突然撲到還在地上的於母母子兩身上,糾著於母的衣領吼道‘你們不就是想逼死我們嗎,好啊,來啊,你們是想喝我的血還是吃我的肉,來啊,你們來啊’
於母和於小妹被突然發瘋的於秋葉嚇的不輕,想掙脫兩個都怎麼也掙脫不了。
於秋葉雙目滾圓,眼裏都是血絲,搖晃著於母‘來啊,你們來啊,來啊’
‘於秋葉你放手’於母嚇的聲音都破音了
‘姐你放手呀’於小妹這次是真哭了,被嚇的
於秋葉一巴掌甩過去‘誰是你這個不知廉恥下作人的姐’
於小妹被一巴掌甩的躺地上半天沒起來,臉上頓時腫的老高,半邊臉紫紅紫紅的,也不知道於秋葉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夏三你這個賤胚子還不快過來拉開這個瘋女人’
夏三剛要行動的動作因為於母這一句話停頓了,滿臉譏諷
噗……於秋葉突然噴出一口血,噴的於母一臉
‘啊……’於母被嚇的差點沒昏死過去
‘於秋葉,你怎麼樣’夏三急忙蹲到於秋葉身邊扶著她
‘嗬嗬……嗬嗬……’於秋葉瘋笑著‘公公,婆婆,兒媳下來陪你們了,兒媳在下麵和你們一起看著於家將如何招到報應,嗬嗬……嗬嗬……’
‘於秋葉,於秋葉’夏三叫著,他知道於秋葉快不行了
‘三兒,幫我照顧好孩子們,看在他們都姓陳的的份上,我求你照顧好他們,我求你’
‘你放心,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得到保證的的於秋葉轉過頭繼續對於家母子瘋笑,嚇的於家母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於秋葉漸漸沒了氣息。
幾個孩子被於秋葉鎖在屋裏不知道外麵的情行,夏三隻說於秋葉是因為早產去的原因,簡單的辦完了於秋葉的後事,夏三一心一意的照顧孩子,對陳立秋他已沒那心了。
陳立秋在於秋葉下葬半月後才回來,知道於秋葉死了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把一些銅錢放在桌上,進了於秋葉一直住的房間裏就這麼一直待著。
陳立秋的傷是因為於家母子回去後被嚇的病了一場,於秋海帶氣不過帶人來解氣順便也想著訛點錢,至從上次家裏幫他還了堵債後對他的錢上麵的控製越來越厲害了。
到了陳家後二話不說就讓人拆了青磚房,三間房的青磚還是值點錢的
‘裏麵不會有人吧’有個人害怕的說道
‘有個P人,老/子我都打聽過了,夏三帶著幾個孩子出去了,聽說那個早產兒病了快死了’
於是於秋海更加放心了,等他們拆到一半的時候陳立秋突然滿身是血的從那磚堆裏爬出來,不動了。
把一堆人嚇的扔下工具就跑了,任於秋海在他們後麵腿腳發軟跌跌撞撞的咒罵聲,他們隻是拿了於秋海的錢過來教訓陳家他們一頓,可他們並不想背上人命。
夏三回來看著滿身是血的陳立秋和被拆的房子腿都軟了,知道了陳立秋還有氣息後才整天放鬆下來,看著被拆的房子夏三心裏冷笑,連個房子你們都不放過,真是如此貪婪嗎?
房子已經被拆了,看大夫、吃藥又需要錢,夏三就直接把房子拆的更徹底,賣了一些錢,陳立秋的診費、藥費就花去了近一半。
【PS:往事部分基本結束,對話用了單引號,有的沒有,看著費力了一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