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抿了抿唇，無言的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裳，被窗簾擋住，昏暗的光線潤著肌膚，杜澤跪坐在船上，將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除了去。
    白菌的視線從杜澤的臉上緩緩移動到腳尖，如同實質一樣，他伸手撫摸上那片肌膚，言語中竟然多了好奇，“你為什麼那麼聽話呢？”
    還沒等杜澤回答，白菌又點了點頭，手掌順著肌膚往下，“你說，因為我是你的金主。等有一天，金子都不見了，我還是主子嗎？”
    “會的。”杜澤點了點頭，認真的回答道，他看中的從來不是他的錢。
    聞言白菌抬頭細細打量他，狹長的眸子暗沉，“你的眼睛就像是黑曜石，巫師用來切割祭品的刀石，如此的不可信。”說到這裏，頓了頓，“而你卻在努力的讓我相信，你的真誠。”
    “因為那就是真的。”
    “你是說我我的決定是錯的嗎？”白菌皺了皺眉毛，用力拍了拍杜澤，帶了些責備，“我怎麼可能是錯的。”
    “我是錯的。”杜澤毫不猶豫的反口，“白先生永遠都是對的。”
    “你騙我。”白菌聽了杜澤的話，越發的生氣，“你是在暗示我難伺候，所以才總是順著我。”
    杜澤有些無奈，“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現在一定又在抱怨了，我知道的，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他縮回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所有的人，都習慣了嘴裏說著謊話，心裏……”
    “心裏……？”
    “心裏……卻想著童話。”白菌忽然的又笑了，“那些夢裏麵發生的一切，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直到你不經意的時候忽然就會跑出來，嘭的一聲，爆炸得粉身碎骨。”
    心髒的地方被按住，杜澤望入那一抹深潭，隻得再重複一遍，“我沒有說謊。”
    白菌移開眼，拉著杜澤靠近他自己，肌膚與肌膚赤裸著相貼在一起，聽聞一聲歎息，白菌低沉的的嗓子貼著肩膀，他說，“那麼就是我在說謊了。”
    杜澤無法，他似乎說什麼都是錯的，隻得沉默。
    “你不說話了，厭煩我了？”白菌揉了揉杜澤的頭發，力道大得讓人疼痛，“你不乖了。”
    杜澤覺得不能夠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他推到白菌，拉過被子蓋起來，“我們睡覺吧，白先生。”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一腳踹下了床，他愣愣抬頭，看著白菌趴在床上，半睜著眼睛看著他，嘴角惡劣的笑著，半露出被子的腿顯然就是他坐在地板上的罪魁禍首。
    白菌伸出一隻手，手背蹭著杜澤的臉龐，讓他揚起臉龐，“你怎麼可以厭煩我呢？”
    杜澤眨了眨眼，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才能和金主大人交流，隻得幹笑兩聲。
    白菌歪了歪頭，手指忽然摸上杜澤的喉結，眼眸一閃，“叫兩聲。”
    “哈？”杜澤咽了咽口水，有些茫然。
    “你是我養的金毛犬，溫順又聽話，眼睛是最漂亮的，可是為什麼叫聲那麼古怪呢？”白菌的視線打量著杜澤，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繼續要求道，“叫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