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繼續解開無妄菌的扣子，然後將兩邊扯開，看著纖瘦的身軀上麵大片大片的淤青皺起眉頭，手指拿在上麵，指下的身子便顫抖兩份。
    “很痛？”杜澤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還好……”無妄菌移開眼睛，不再去看杜澤，稍有遲疑的回答道。
    “一定很痛了的，我小時候練武的時候，身上也經常青一塊紫一塊的，讓我在站樁的時候經常委屈的哭出來……”杜澤從讓司機拿過來的包裏麵找了一會，找出來一個青花白瓷的小館子，大概一個手掌大，打開來裏麵是白如安潤的油膏，散發著淡淡的藥味。
    手指一挑，挖出一坨抹在那些淤青上麵，冰涼的感覺讓無妄菌倒吸了一口氣，杜澤嘴角掛上一絲笑意，而後又緊繃住臉，“雖然很涼，但是摩擦之後就會變暖了，這個藥膏是師傅給我的，對於跌打損傷很有用的…”
    然後輕歎了一口氣，“不過師傅也要價很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吸血鬼變來的，做什麼都要先收錢收錢。”
    手指按著那藥膏，細致而輕柔的在淤青上麵畫著圈，按道理來說藥膏是要用力藥效才是最好的，可是無妄菌肋骨受傷了，使勁的話怕是會內出血。
    那病弱的身軀上麵，不隻是有著淤青，還有些細碎的傷口，早已愈合了，看起來也有些年月了，隻是指尖拂過去的時候，那些凹凸不平的表麵訴說著當初的疼痛。
    這些傷口不是在杜家留下來的，資料裏麵杜家兩兄弟都沒有弄傷人的喜好，看來若不是在孤兒院，就是在他親生父母那裏弄傷的了，隻是不論是哪一個，都不是美好的回憶呢。
    他們這三家，待無妄菌長大以後，可沒有一家有好下場的。
    杜澤隻當做沒有注意到，又從罐子裏麵挖出了一大塊藥膏，也不知道這昂貴的堪比黃金的東西能不能夠美容養膚，把著傷疤淡了去。
    “聽起來，你和你師父感情很好。”無妄菌麵容恢複了平淡，他並沒打算一直讓杜澤自言自語的說下去，便就著這個話題插了進去。
    杜澤回憶了一下那個師父，倒是一個非常的樂觀的人，於是點了點頭，“是的，關係非常的好，隻是很多年不見了。”
    “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無妄菌嘴角又掛上了微笑，語氣中參雜了些好奇。
    “父親不喜歡我提起師傅，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說了。”杜澤抬頭看無妄菌，冷傲的麵容疏開了一個溫暖的笑意，“你還是不要再接下來問了，小心嚇到你。”
    藥膏已經被充分的吸收了，杜澤收起藥罐子站起來，“我去外麵沙發上睡，床頭有響鈴，有事情就按。”
    他沒有等無妄菌說什麼就走出了房間，關於師傅的事情就讓無妄菌慢慢去想吧，好奇可是在意的一大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