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頓住身子，即使身體痛得抽搐也強製的停止掙紮，他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越是掙紮，那碎掉的瓷片必然進入得更深……
    他抬頭看著充斥著赫連煥菌眸子中的血色，想來，這個男人怕並不是因為那毒藥才那麼生氣的，他現在，像極了精神失常。
    杜澤被摔得狠了，綁住頭發的布塊散開了來，一縷縷落在身下滲出的血色裏麵，凝結成塊。
    赫連煥菌踩在他身上，彎下身子，冷笑，“你是沒有，確實是沒有……”
    伸手掐住杜澤脖子，就這麼竟然給提了起來按在雕花木門上麵，一點點的收緊，“就憑你……”
    “嘔……”杜澤兩腳騰空，臉色漲得青紫，伸手按在赫連煥菌青筋畢露的手臂上麵，沒有用……
    赫連煥菌欣賞者杜澤的垂死掙紮，他厭惡，深深的厭惡著關於他的，出現在這個閹奴身上，那是一種玷汙，所以，還是死去吧。
    杜澤感覺整個身子似乎都要碎掉了，窒息的感覺慢慢也體會不到，任務也……
    任務……
    杜澤睜眼，淚水從眸子裏麵留下，踢著小腿，掙紮著從喉嚨裏麵擠出破碎的聲音，“饒命……饒了我……”
    “……”赫連煥菌看著那雙眸子，像是被什麼碰到了，猛然鬆開手，他神色有些複雜，看著跌落在地上不停咳嗽的杜澤，該怎麼去形容那一雙眼睛，裏麵沒有即將死去害怕，沒有恐懼，似乎連他的身影的反不出來，甚至鬆手的時候也看不見喜悅，能看到的，隻有一種莫名的執著……
    勾動他心底最深處的情緒，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執著……
    杜澤捂住脖子猛咳，好不容舒緩了一些，抬起袖子擦幹淨眼淚和下顎的血跡。
    他不能這樣下去，得找個理由呆在他身邊……
    他已經疼得快暈過去了，還在不停的想著，不能和之前一樣隻是奴仆，根本看不到赫連煥菌，完全沒有用……
    車寧說過，背影……
    
    該怎麼辦……
    
    淩虐感……  
    杜澤慢慢的爬起來，扶著雕花木門，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麵慢慢走著，似是真的疲憊，腳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聽見清楚一聲斷裂，杜澤嗚咽一聲，卷曲在地。
    
    瘦小的身體躺在地板上顫抖，烏黑染血的發絲散了一地，讓人有一種……  
    手臂處的碎瓷片撐開了血肉，一股紅色爭先恐後的冒出來，杜澤卷縮在手臂的臉孔扭曲著，狠狠的咬住嘴唇，忍住…要忍……  
    赫連煥菌看著那艱難的身影，不時有恨，又有些癡迷，這時候他明明滴酒未沾，卻覺得……
    卻覺得似乎是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