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記憶中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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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梓顧一大早就溜出了家門,背著一個書包四處溜達。走著走著,就溜到了一個公園。他抬頭靜靜的凝望著‘紅楓公園’四字。然後嘴角吐露出苦澀的笑容,那雙迷人的雙鳳眼也緊眯著。那四個字多年經曆風雨的吹打早已殘缺不已,要不是幾個月前政府見這是一個老區,想來也不會將漆從新油上,也不會將那個記憶中的公園從新翻修。
抬腳慢悠悠閑晃晃的走進去。裏邊照舊是有很多的小孩子,就像記憶中的一樣,不同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消失遠去。又是熟悉的秋千,熟悉的大象滑梯和蹺蹺板,還有那棵見證他們初遇,交好,離去的老樹。楊梓顧嘴角勾起,什麼都沒變,變的是慢慢長大的他們。
走過去,坐在他們親手搭在兩棵老樹中間的秋千上邊,看著公園裏的小孩子跑來跑去,稚嫩的臉上掛著現下少之又少的純真笑容。
“小顧吧?”一個拄著手杖拐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臉上掛著楊梓顧那懷念的慈祥笑容,白發鬢鬢的老人臉上滿是皺褶,楊梓顧卻為此感到溫暖。
“院長。”楊梓顧從秋千上邊跳下,不敢置信的看著老院長,老院長駝著背一雙紅眼上上下下將楊梓顧打量個遍,然後對楊梓顧笑著“你小子還記得院長我啊?”老院長笑著調侃楊梓顧
“忘記誰也不能忘記院長您啊!”楊梓顧討好的扶著院長狗腿的笑著。哪想老院長竟然濕了雙眼,伸出手捶打著楊梓顧“你這混小子也不知道回來看一下院長”
楊梓顧臉上掛著愧疚的笑意,任由老院長打。
“老啦~記憶也差啦!前幾天黃鷗回來,差點就認不出來,被那小混蛋給記仇了。哈哈~!”楊梓顧扶著老院長走在一條樹木茂盛的小道上邊,聽著老院長說話,老院長抱怨著那些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混蛋們不知道回去看她一眼,又希望他們別回去,畢竟現在自己耳聾眼也花,怕她心心記掛的小混蛋們會心疼。
“還有你這個小混蛋,出去這麼久都不會回來看看院長。”老人撒嬌般抱怨
“學業忙,作業多。就要高考了嘛!”楊梓顧抬頭輕拍著老院長的背
“唉~都長大咯~”老院長感歎,“長大了好啊!不會再被欺負,被欺負也不會再找院長哭訴了。”老人說著說著苦苦的笑著,然後抬頭看著楊梓顧,伸出手想摸楊梓顧,卻奈何自己的年紀導致身高有限,摸不到。老人的手在空中晃了幾晃,眼裏出現苦澀的神色,楊梓顧趕忙彎腰,抬起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
“都長大咯~”老人笑著搖搖頭,手摸著楊梓顧的頭
“院長!”楊梓顧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下下的割著那般的疼痛,老院長對著楊梓顧搖搖頭,楊梓顧便不再說話,等著老人說。
這天,楊梓顧和老院長將小時候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將小時候的回憶重複的在腦海裏播放著。最後,楊梓顧陪著老人回到了那所記憶中的幼稚園。記憶中的幼稚園翻新了,裏邊的設備多了,以前為數不多的小朋友翻了幾倍。
兩人走進幼稚園門口,守在門口的保安對著老院長笑著打招呼“老院長又來看小朋友們啊!”
“對,和以前的小朋友一起回來看看”老院長緊緊的牽著楊梓顧的手對著保安笑著說
“你看,這是你以前和然然那小調皮蛋的桌子,現在被一對很可愛的雙胞胎給搶走了。”老人指著一張桌子玩笑般說,楊梓顧抬眼望去,看著教室裏邊那張桌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生一臉傲氣的命令著楊梓顧,楊梓顧反手將那羊角辮女生打哭了,惹來了讀大班的楊梓妖。楊梓妖將楊梓顧揍了一頓,然後撇著震驚的小朋友們說“看什麼看?沒看過揍老弟的嗎?”
從那以後,再沒人敢欺負楊梓顧。連那個一臉傲氣的小女孩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從此走上了被楊梓顧欺負的道路。楊梓顧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對著那張桌子笑著,然後,桌子麵前模模糊糊的出現了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還有白白嫩嫩的楊梓顧。小女孩對著白嫩的楊梓顧瞪著大眼,大眼紅紅的,嘴巴左右的動著,好似在隱忍什麼。楊梓顧震驚的揉揉眼,影像消失了,楊梓顧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張桌子。
“然然那丫頭也真是的,出去那麼久都沒回來過。”老院長的一句話,將楊梓顧拉回現實,對啊,那死丫頭出去那麼久都不會來。幹嘛去了呢?記憶中的那張臉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