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振把那杯摻了海洛因的酒端到自己麵前，付文的聲音都有些抖了，“大哥，海洛因和酒摻在一起，不太好吧？”
    毒品和酒精混在一起，很容易致死，王振一個專業搞毒品的會不知道？
    王振沒有說話，隻是別有深意地笑著，把那杯酒端到了付文的麵前，舉了舉示意付文端著。
    付文麵無表情盯著麵前的酒杯，王振端著酒杯的手指上，一枚鑽戒映著包間的燈光閃著翠色的光澤。
    一時間房間靜謐的有些詭異，雷哥依然目不斜視地站在王振的身邊，扮好自己石像的戲份。
    付文思忖著，莫不是王振看出了他與江川的動機，現在就想要殺人滅口了？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房間裏隻剩下付文的心跳聲。要是王振真動了殺心，自己今天怕要交代這兒了。
    罷了，付文咬了咬牙，彎下腰去，端過了酒杯。
    王振收回了手，退後朝自己的沙發上陷了陷，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膝蓋上，緩緩說道，“這一杯酒你覺得怎麼樣？”
    付文無端端想起了三國演義裏，李儒斟給少帝的一杯酒，要是不喝，待會兒王振會不會也拎出短刀白綾讓自己隨便選一個趕緊死了拉倒？
    他丫這是在問到底是酒好呢還是刀好呢？選哪個自盡都不怎麼樣好不好？
    付文溫溫吞吞地說道：“振哥您有話直接說就好了，小弟我膽子小禁不住嚇。”
    王振嗤笑了一聲，“你現在倒是識相了？”
    付文見有坡下驢，趕緊把剩下的狗腿勁都使了上來：“振哥說的哪裏話，看見振哥的時候我就知道您才是真英雄。”
    王振的笑容未變，隻是盯著付文手裏的酒道：“那我這個真英雄請你喝杯酒，付保鏢怎麼不賞光？”
    付文腦門子上的汗藏都藏不住了，端著酒杯的手暗暗發力，大不了拚了，總不能就這麼毒死自己吧。
    “這，振哥這不是跟我開玩笑麼，振哥的酒我怎麼配喝？”付文低著頭裝孫子，將眼中的波濤洶湧小心地藏於眉下。思考著待會兒怎樣發力。
    突然王振笑了，響亮的笑聲在偌大的包間裏顯得空曠寥落，付文被他笑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其妙地抬起了頭。
    雷哥依舊是那一副死人臉，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頭緒。
    付文隻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王振，隻見他依舊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中指上的鑽石映著燈光折射出一道詭異的翠色鋒芒。除了那令人膽寒的笑容，再無其他端倪。
    大約是笑夠了，王振才露出黑社會人士慣有的姿態，他睥睨著付文，仿佛在看一個笑話，“付保鏢不是癮頭蠻大的麼？”
    付文暗暗叫苦，這不是還想逼他灌下這杯毒藥麼，剛才裝神弄鬼的笑了那麼長時間是精神分裂了？
    “是有那麼一點癮頭，但還不至於為了它送命啊，凡事都要講個度，您說是不是振哥？”付文放下手中的酒杯，擺出了決計不喝的姿態。
    王振看著他的動作，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接他的話頭，隻是換了個姿勢，懶懶地把手撐在了沙發上，“付保鏢還知道惜命？”
    付文覺得他把話又繞回去了，這不還是暗示他識人不清，得罪了不該得罪了的人，活該早死麼。
    付文不知道他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隻得又擺了低姿態，“那是，命多重要啊，沒了它什麼都白搭不是。”
    “嗬，有點意思。”王振對著付文讚許地點了點頭，“付保鏢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付文腦袋靈光地直點頭，“江總的那份文件還在我手裏，給振哥留著呢，我哪兒敢亂給啊。”
    “那付保鏢的好處還用不用給你留著了？”王振指著酒杯，示意付文還要不要滿足他那點所謂的癮頭。
    付文反正沒有癮，連忙搖頭，“哪兒敢麻煩振哥，以後有小弟幫得上忙的，您盡管吩咐就是。”
    王振又笑了，跟剛才一樣突然的莫名其妙，但下一句話就讓付文恨得咬牙了，“付保鏢的癮頭看來真不怎麼大，葡萄糖和白粉都分不清楚。”
    付文忍住上去咬一口的衝動，腹誹，紅外光譜才能來的技術活，他一個大活人怎麼分辨的出來。而且還包的那麼像…
    剛才王振問他癮頭大不大的時候估計就想這麼說的，結果反而是自己上趕著把自己賣了。付文想呼自己腦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