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篇 第三十六章誤會是一堂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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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陌和程翊總共在希臘呆了半個月,雖說程氏離了程翊也不會馬上倒閉,但是這麼些天來,公司裏也積了不少公事,都等著他做決,於是兩人在好好睡一覺,倒完時差過後,就迅速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許陌忙著寫日記,記錄他與程翊旅遊時的見聞,又忙著加更他寫了一半的小說。這日,等到他精神疲倦地回到家中,卻發現程翊還沒有回來,心情便有些低落。他隨便吃了點麵包,打開電視機,坐在沙發上,各種猜測從心底冒出來。中午,他接到程翊的電話,說他有客人來,不能接他回來。可是,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他怎麼也沒打電話?短信也沒回一條。他撥出去四五個電話,隻聽到人工提示,說:“對方已關機。”他又給穆加森打電話,他支支吾吾地,隻說程翊可能會晚些回來,讓他早睡。許陌的心愈發向下沉了沉,他隱隱覺得他可能會遇到不好的事。就這樣,他一直睜著眼等到十二點半,才隱約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許陌聽到女聲後,腳步頓了頓,卻還是徑直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正是程翊,他懷裏還摟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孩喝醉了,頭發有些亂,程翊的衣領也被拉開。許陌看著他們挨在一起的身體,還有程翊脖子上顏色鮮紅的唇印,心裏像紮了根刺一樣,那種疼痛是從那一小點向外蔓延,直到溢滿他的胸腔。他忍著這種痛和嘴裏的苦澀,幫程翊安置好女孩,聽著從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心裏又悲又苦,隻想縮成小小的一團,在沒有人的地方,流出眼眶裏蓄滿的淚水。
什麼都不屬於他?他能抓住什麼呢?
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程翊幾乎是衝過來,頭上的泡沫還沒衝洗幹淨。他看見許陌通紅的眼睛與絕望悲傷的神情,即刻意識到,許陌果然誤會了。
“許陌,我和她沒有關係,她是我爸爸好友的女兒,今天剛回國,托我照看一下。她喝醉了,不小心親到這兒。”
許陌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隻是依舊看著他的眼睛。
“許陌,今天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程翊,如果你不要我了,你對我說,我就會離開的,不會妨礙你。”
“許陌,不會的,我隻怕你會離開。”
“真的麼?可是你這麼優秀,而我這麼平凡,我憑什麼要求呢?你親別人,或者別人親你,這裏……這裏都會好痛。”
程翊看著許陌捂著心髒,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心裏便隻剩下心痛與懊悔。他起身把許陌抱進臥室,替他蓋好被子,再三保證。每一天的我都隻會比昨天更愛你,有時甚至想把你藏起來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如果你知道了這樣瘋狂的我,你會逃走嗎?不,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哪怕會讓你恨我。我會珍藏你,保護你,我們要共度一輩子。
許陌躺在柔軟的床上,眼角處的淚痕依稀可見。他感到一個涼涼的物事,被戴在他右腳的腳踝上,他不安地摸了摸。
“許陌,這是一個銀環,上次旅遊時買的。我將同這環一樣,一直伴你左右。”而且,那隻銀環是請銀製品製作大師做的,上麵刻了他們二人的名字及一些特別的花紋,裏麵還藏了一個微型的GPS追蹤器。
“程翊,我想,我早就愛上你了。即使你棄我而去,我還是會愛著你。這樣的我,是不是很沒用。如果你的父母要求你結婚,那我怎麼辦?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沒有,許陌,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不過,我認為,你已經見過了我的父母。你還記得那對夫婦嗎?他們都很喜歡你。你隻要好好地生活,就好了。”
“真的嗎?程翊,他們就是……”
“是的,好了,現在不用擔心了。那枚戒指正是程氏長媳的象征。”
“哦,他們不反對嗎?”
“不會,他們早就期待這一天。”
“還有,許陌,我愛你。”
第二天早上,某女孩醒後自己離開了。許陌問程翊,程翊說了句:“她家裏有事,所以趕回去了。”
然而,事實上卻不是這樣。昨晚,在他和許陌談話的時候,女孩在門外全聽見了。原本,她隻是因為醉酒口渴,卻不想自己會看到程翊如此溫柔的一麵。而接下來的談話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種打擊。昨天下午,她在程氏公司裏一直癡纏著程翊,即使程翊告訴她,他已經有另一半了,他也沒放在心上。她認為那隻是程翊的借口,而且,即使有那樣一個人存在,他也有信心把她取而代之。從初中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程翊,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成為他的新娘。況且,程周兩家向來是商業夥伴關係,聯姻絕對是有利無害。可是,她卻聽到這樣一席話,她隻覺得憤恨、惡心。程翊撥打了她爸爸的電話,希望對方能派人把她接回家,並且在電話裏委婉地表示,自己已有了伴侶,絕無聯姻之意。周爸爸之前也聽說過這件事,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好友的長子,但他卻清楚自己女兒駕馭不了程翊,隻是希望女兒斷了這個念頭。隻是她不但沒聽進他的勸誡,這次還做出這樣的事,做父親的,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許陌不會知道這些,事實上,他再次見到她卻是在她與東城區另一大家族的幺子的婚禮上。而那,已經是在五年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