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偉賢道：“跟你的夢有點出入，你說秦白羽是被赫連英寰賜死，那麼應該是秦白羽先死，但是我覺得不是，我斷定他們是同時死亡的。”
    “什麼？！”赫連昊震驚，他仔細望著墓穴中兩具遺骸，一個想法電光火石般乍現，“他們——”
    “對，”竇偉賢肯定地道，“你也看出來了，稍有常識的人就能判斷：從他們的姿勢來看，是互相擁抱的，這隻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秦白羽和赫連英寰是同時死去的，而且極有可能，他們是一起進入墓穴後再共赴黃泉。”
    赫連昊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一幕幕影像在他腦海裏掠過，卻無法分清是夢還是回憶——
    秦白羽手持“碧落”刺入胸膛的一刹那，赫連英寰飛身撲過去死死抓住劍刃，“秦兒！不……”
    秦兒闔上了眼睛，赫連英寰抱住他倒下的身體，不住喚他的名字，“秦兒、秦兒……”
    赫連英寰抱住他，一步一步向陵山走去，將他放在了皇陵的墓室裏，然後深深地擁住了他。
    秦白羽睜開了眼睛。
    “秦兒，我錯了，我怎麼會想到要你死？我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我不敢奢求你的寬恕，隻求你讓我陪你一起上路。”
    秦白羽緩緩抬手，撫上他的臉，“陛下，你愛我嗎？”
    赫連昊抱緊他，“我當然愛你，就因為我太愛你，恨不得與你同歸於盡，那樣才能永遠擁有你……”
    秦白羽清麗脫俗的臉上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既然那樣，來吧，我的陛下，我們一起走，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他們向對方伸出了手，緊緊抱住對方，抱得那樣深，像兩株糾纏的藤蔓，要嵌入到對方的身體裏。
    他們望著對方笑了，在生命凝固的一刻，愛得到了永生。
    “赫連英寰不會讓他的秦兒孤獨地死去，他陪著他一起上路，他是錯了，但他還是愛他的，他用死向他贖罪，是這樣，一定是！”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夢每次都在秦白羽自殺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因為我和他一道死去了。”
    赫連昊的喃喃自語，眸中光芒閃動。竇偉賢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赫連昊慢慢地道：“如果按照這個推斷，那赫連英寰也一定是自殺的，對嗎？”
    竇偉賢道：“對。當然也不排除他們進入古墓後被殺的可能性，這個就不是一時半刻能知道的，要運回研究所作進一步檢測。”
    “請您一定要把結果告訴我，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赫連昊懇求。
    竇偉賢注視了他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又道：“赫連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家族和先祖有沒有一些流傳下來的東西是和大平天朝有關的？”
    赫連昊笑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教授，你是懷疑我是赫連氏的後人。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家族很普通，族譜裏沒有記載這個，也沒有什麼傳世之寶，唯一僅有的是我的夢，有關前世記憶的奇異的夢。”
    竇偉賢也笑了，“如果赫連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幫助你溯本追源。”
    赫連昊伸出了手，“今天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教授，非常感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