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昊眼裏露出明顯的譏諷之色，低頭用舌尖往秦格非的唇邊舔了一下，眼角餘光瞥向陸亦宸，“陸醫生打算站在這裏看戲嗎？”
    陸亦宸捏住拳頭衝上來。
    “亦宸！”
    秦格非打斷了他，用目光阻止他的衝動，“亦宸，他不會傷害我，你還是走吧。”
    陸亦宸看到他眼裏的痛苦和隱忍，一咬牙轉身走了出去。
    赫連昊把秦格非抱回床上躺好，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親愛的，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秦格非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就是他！他挾持了病人！”
    陸亦宸的聲音忽然在房門口響起，帶著兩名男護工衝進病房，一邊一個按住赫連昊，一個醫生拿著注射器極迅速地往赫連昊臂上戳了一針。
    “好了，他馬上就可以冷靜下來了。”那醫生道，又對兩名護工說：“麻煩你們把這位病人送回他的病房。我隨後就來。”
    兩名護工把被打了鎮靜劑而陷入昏睡的赫連昊扶上輪椅，推著出去了。
    陸亦宸道：“謝謝，方醫生。”
    那醫生道：“別客氣，亦宸。我一開始都感覺這個人有些不妥，早該找護士看著他，幸好現在沒有出什麼事。”
    陸亦宸點點頭，然後轉向秦格非，彎下腰輕聲道：“格非，你不會怪我這樣做吧？”
    他連問了幾聲，後者緊閉著雙眼沒有反應。他一驚，這才發現秦格非已經昏厥過去。
    ……
    秦格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原來的病房，而是在另一個地方，看樣子是另一家醫院。
    他剛要撐起身子，陸亦宸已經走了進來，急忙上前扶著他，“你別亂動，還在輸液呢。”
    陸亦宸小心地扶他重新躺好，把輸液的導管掛到一邊，“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格非淡淡一笑，“沒什麼，挺好的。”
    陸亦宸拉下臉，“還挺好的，我還沒有問你怎麼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秦格非轉頭望向窗外，沒有說話。
    陸亦宸在床邊坐下，柔聲道：“格非，你在生氣嗎？我很抱歉，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那樣做，他太激動了，我怕他情緒失控傷害了你，你當時看起來是那樣的痛苦……”
    秦格非搖搖頭，“我沒有生氣，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
    “還有，格非，我把你轉到我的醫院來了，這樣照顧你方便些。”
    秦格非輕聲道：“亦宸，謝謝。”
    陸亦宸輕輕握住他的手，“不要跟我這樣客氣好不好。”
    秦格非頓了頓，“亦宸，他——怎麼樣了？”
    陸亦宸歎了口氣，“就知道你會問他。放心，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重要，我沒想過要對他怎樣。那裏的醫生都是我的同學，會好好照顧他的。”
    秦格非抿緊了唇，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
    陸亦宸又道：“他就是那個人，對嗎？”
    秦格非抬眸看著他，終於點點頭。
    陸亦宸哼了一聲，“他到底有什麼好，他那樣對你，你還一直維護他。”
    秦格非像是有些吃驚，“維護他？我？”
    陸亦宸道：“難道不是嗎？就好像他對你有多麼重要似的，又好像他怎麼對你你都沒有怨言似的。我都看在眼裏了！”
    秦格非深深蹙眉，本已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半晌，他蠕動唇瓣，輕不可聞地道，“亦宸，能不能換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