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發現陸亦宸離開了餐桌。不一會兒，陸亦宸回來了，手裏拿著一瓶紅酒和兩隻杯子。
    拔掉瓶塞，倒滿了兩杯，其中一杯推到秦格非麵前。
    秦格非蹙眉，“大白天的喝什麼酒。”
    陸亦宸眸光暗沉，“怎麼，怕我把你灌醉。”
    秦格非一挑眉，“你會嗎？”
    陸亦宸低下目光，“不會……確切地說我不敢，你看上去，是那麼不容褻瀆……”說著自嘲地一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想，我還是……灌醉自己，嗬嗬嗬……”
    秦格非沒有阻止他，很無奈地看著他把大半瓶紅酒灌進肚子裏。
    喝得差不多的陸亦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送你回家去。”
    秦格非道：“別開玩笑了，你這樣子想當馬路殺手嗎？你去躺著，我自己回去。”
    陸亦宸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眼裏的痛楚卻難以掩飾。
    “聽話，回房間睡覺去。”秦格非徒然勸道。
    “你走你的，別管我。”陸亦宸說完背過身，背影在蒼茫的藍天下顯得那麼孤寂和落寞。
    “亦宸你別這樣。”秦格非上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陸亦宸回頭望著他，被酒精迷醉的眸光艱澀地聚焦到他的臉上，緩慢而清晰地說：
    “格非，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再拿剛才那些話來煩擾你。隻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在將來有一天，你改變主意的話……請記住我會等你，一直等你，永遠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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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太平洋公海，一條遊輪上，赫連昊斜躺在甲板上，遙望著阿波羅駕著太陽車消失在天的盡頭。
    羅琦走到他身邊，“赫連先生，默罕默德他們到了。”
    赫連昊看看旁邊的電腦屏幕，屏幕裏出現了幾個中東男人的身影。
    “羅琦，你去告訴中東人，CSC集團的貨臨時提價30%，如果他們不急著要的話，我可以提供R國的貨。”
    “如果他們同意，剩下的你就按程序辦吧。”
    “是，赫連先生。”
    赫連昊擺擺手，羅琦離開了甲板，往船艙而去。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屏幕，羅琦正和中東人說話。半小時後，他們看樣子達成了協議，中東人滿意地離開了。
    羅琦回到他身邊。
    “你幹的不錯。”
    羅琦鬆了口氣，赫連昊一向難得稱讚人半句。
    “我也很高興沒有讓昊哥失望。”
    赫連昊微一點頭，又道：“中東這塊，以後就交給你了。”
    羅琦詫異，“昊哥，你開玩笑吧，中東是我們最大的市場，我，我搞砸了怎麼辦？”
    赫連昊擺擺手，“放膽去幹。你跟我多年，該學的都學了。”
    赫連昊是從來不會給人說“不”的機會的，羅琦隻好應了聲“是，昊哥，我一定盡力！”遲疑了著又問：“昊哥，您是不是打算全身而退了？”
    “全身而退？”赫連昊眸光深遠，“我的祖先有句話，開弓沒有回頭箭。不過，這裏是C國，我不想在這裏節外生枝。”
    羅琦試探著，“是因為秦先生？”
    赫連昊深瞳中銳芒一閃，唇角浮現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對於秦兒來說，我是赫連昊，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