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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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莫白永遠消失了,怎麼回事?”昭火驚訝的問道,這實在令她難以相信,作為她的朋友多少會有心痛之感,但這心痛之感又怎敵得上心上人再度回頭的溫柔。
我徘徊在無人的街道上,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著,卻總也看不到邊,烏鴉發出嗚嗚的吊喪聲,貓頭鷹陰險的笑著,風呼呼的吹著陰冷的氣流,烏黑的樹木露出陰森森的麵孔,樹葉發出黑暗中磨牙的聲音,好像在吸食著天空中的最後的一滴血。
我倒在樹上,月光如水般的灑在我的身上,傷口在月光的滋潤下慢慢的愈合,我頓時喘了口氣,烏黑的秀發早已暈染成白色,月光溫柔的融入我的身體,黑色的眼眸染成了紫色。
一輛白色的公共汽車在夜色中前行著,車裏傳來銀鈴般笑聲和大人安撫小孩的溫聲細語。今天是八月十五,原來這是一個團圓的節日啊!我苦笑道,我總覺得我今天逃不過了
“真是一個很好的節日啊,大家都在一起”我感歎道,我將手融到月光裏。
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她們好高興啊。”
突然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一個大人帶著小孩走下車,小孩不知道該怎麼好,一臉憋屈。
“在這尿得了。我給你擋著,真是的,剛才讓你去你不去。”大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是那種生氣是暖暖的,是一種寵溺式的。
我終於可以自然的笑了。
突然一道紅色的光一閃而過。
魑魅的身影擋住了月光的影子“莫白小姐”
“哦,原來是魑魅啊。好久不見啊。”我笑笑。
“莫白小姐,對不起,我不得不這樣做。”魑魅說道。
銀色的刃在月光下溢出白氣。
我平靜地看著魑魅說道:“是軒讓你來的嗎?”
魑魅沒有說話,我看著魑魅,魑魅依舊是那樣的邪魅,隻不過今天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狠毒,一種瘋狂。
那刻有符咒的刀子穿透了我的心髒,身下被血液染濕,黑色的裙子變得更黑了,深沉的土地混著泥土的氣息,紫色的眼眸慢慢的合上,身體變得僵硬開來,我想笑卻總也笑不出來。
其實沒必要把自己看得那麼重,別人不會在乎你,因為世上從來沒有永久的朋友,有的是相互的利用。
車上又有一個小人跳下車,一頭短發,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東望望西望望,像要找什麼東西,它抬頭望望夜空,一輪略扁的月亮掛在天上,發出溫暖的柔光,它靜靜的看著夜空,月亮像個調皮的孩子在天上奔跑著,小人緊跟著月亮,好奇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我伸手想抓什麼東西,可是卻總也抓不著,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撕扯著,一個白色的靈魂掙紮著要從軀殼裏逃出來。
魑魅冷漠的看著,手裏緊緊握住銀刃,看著靈魂與軀體漸漸分離,莫白的靈魂脫離了軀體,莫白苦笑的看著魑魅。
“怎麼?你毀了我的軀體,還不夠嗎?連我的靈魂都不放過嗎?”白色的靈魂猛地靠近魑魅,莫白的整張臉貼近魑魅的鼻尖。
魑魅緊緊握著銀刃,“對不起,莫白小姐,我必須這樣做。”
“你可真忠誠啊。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忠誠會不會融化你主子冰冷的心啊。”莫白的靈魂苦笑道。
“莫白小姐,隻有你死了,別人才會過得更好,所以安息吧。”說完伸手狠狠的扯住莫白的靈魂,硬生生的將靈魂撕成了兩半,靈魂發出哀叫聲,冰冷的刃上發出一聲哭泣,一種絕望的哭泣。
小人跟著月亮跑著,忽然月亮上閃過一個白色的影子,小人下意識的朝著白影消失的地方望去,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裏,手持著散發著冷氣的銀刃,白皙的手,小人好奇的盯著黑影子,黑影子突然轉過頭來,盯著他,“紅色的瞳孔從沒見過的,這個人好漂亮。”小人呆住了,黑影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它的身邊,小人好像舍不得閉上眼睛似得倒了下去。
冷風呼呼的刮著,車上的笑聲依然不斷,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人們在高興地討論著剛才聯歡會上的節目,樹不斷的向後跑去,笑聲蓋住了嗜血的聲音,一切跟往常一樣。
魑魅將莫白的兩半靈魂各置在兩個盒子裏,吩咐手底下的兩個小鬼,分別送往南北兩個極境之地,轉身離開了,小人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黑影,雖然小人的眼睛已經不再有靈氣了。
烏鴉叫囂著,唱著滲人的歌,風用撕心裂肺的曲調為烏鴉伴奏,黑色的樹露出猙獰的麵孔,跳著鬼的舞步,嗬嗬,多麼美妙的音樂啊!美妙的想讓人再也不想聽到其他的音樂,想一直就這麼聽著歌沉睡下去,永遠不要再醒來!
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他終於可以和家人團圓了,我們有了籌碼就再也不怕被別人欺負了,他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突然他的心猛地震動了一下,他的右手食指不受控製的擺動著,這是……他急忙掉轉頭向人間飛去。當他來到樹下,卻發現躺在樹下上莫白,莫白的手不自然的垂了下來,毫無聲息,他跌倒在地上,不顧一切的將莫白的身子抱緊,卻發現她一點呼吸都沒有了,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莫白,莫白。”他難以置信的搖晃著莫白的身體,莫白卻始終沒有回應他,“你說過你一直會等我回來啊,你起來看看我啊,我是莫離,我回來了。你看看我。你說過的我們永生永世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你起來啊,起來!”莫離緊緊的摟住莫白的身體,不停的搖晃,似乎想把她搖醒,莫白的手自然的垂下,但是依然沒有回應他,身體已經冷的徹骨,莫離嘶吼著,緊緊的抱住莫白,臉緊緊的貼上莫白的臉頰,想讓她變得溫暖,卻發現冷得刺骨。他的淚水打落到莫白蒼白的臉頰上。
小人睜著已經沒有靈氣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空,月亮被霧蒙住,皎潔的月光發出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