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心的父親我第一次見，帶著自己隻有十四歲的兒子跑到我這裏來。
    那孩子嚇得直發抖死命抓著男人的收，拉著他的男人是他唯一的支撐。
    “不知大爺來此有何貴幹？”
    “來著裏能做些什麼。”男人把身後的孩子扯到身前，“就是這孩子。”
    “您，當真？”
    “自然。”
    “不知大爺與他，是什麼關係？”
    “我兒子，怎麼，需要多久？”
    “這孩子多大？”
    “十四，不過長得不錯吧，很隨他娘。”
    看起來真不像十四歲，個頭不高，就像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一樣，“不出意外的話半年，至於這價格。”
    “價格隨意。”
    “那就這樣吧。”
    那人頭也不回的留下孩子就走了，那孩子哭著鬧著，怎麼也留不住自己狠心父親的腳步，就連這裏不少員工看著都心疼。
    十幾歲的孩子哪有什麼力氣，三兩下就被我按住用繩子綁了。
    不知道為什麼，被綁住之後那孩子突然就不鬧了。
    “怎麼不鬧了？”
    “沒用，他不會回來管我。”
    明明那麼小，就連嗓音都是那種童音，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知道該接什麼。
    “我會小心點的。”
    “不，麻煩，讓我記下那種痛。”
    我該說些什麼，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人，還是個孩子，他的眼神讓我難以忘懷，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恨，這麼點的孩子。
    他再也沒有哭鬧過一次，受了傷就安靜地躺著，我說做什麼他就會照做，那種屬於孩子的光彩很快就從他眼裏消失了。
    第一天的晚上，我把他扶起來，動的時候扯動鐵鏈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音，其實看他這樣子不綁著恐怕也沒什麼區別了，掛上隻不過是例行公事。
    “吃點東西吧。”
    “謝。”
    我看著他，他隻是吃了些清淡的，少得可憐的一點兒，別說是正長身體的少年，恐怕就是五六歲的孩子吃這些也不會夠。
    “怎麼不多吃點？”
    “不用了，會不習慣。”
    “恩？”
    “他不可能讓我在你這裏待一輩子。”
    雖然聽說過那老東西的四個兒子全是養子，但是，沒見誰說他會虐待孩子啊，而且已經長大的兩個都很強壯，怎麼偏偏對這個很特別呢。
    “還很疼麼？”
    那孩子愣了下輕輕搖了搖頭，隨著我的動作漸漸地他眼眶裏開始累積淚水，忍了一天，委屈感終於壓不住了麼。
    “你先在這裏待著吧，我過會兒再回來。”我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這幾天明明隻是培養他一人，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比同時麵對三四個還要累。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蜷縮在床板上，看起來就像一隻受傷的幼獸。
    “我知道你恨他，但是，如果就這樣把你交回去，太有損我這裏的聲譽了，也許這樣很殘忍，不過我真正要做到的不單單是讓你的身體適應，你，能明白我的話吧。”
    我看到那孩子的瞳孔一瞬間放大，隨即又恢複成死寂。
    “你還真是殘忍，讓我不知不覺的變成那樣不行麼。”
    四個月的時間於他於我都是一種折磨，終於結束了，他父親來接他的時候，他低著頭，頭發由於四個多月沒有剪，已經遮蓋雙眼，所有的神情都被擋在了發簾之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恨還是單純的，毫無感情，這種不確定的成品，真是我有生之年的第一個。
    看著那孩子走，我有點失神，旁邊一個夥計推了推我，“老板，你放水。”
    “別胡說。”
    “我可看到了，最後兩項還沒做呢。”
    最後兩項。。。我似乎真放水了啊。
    “老板，你聽說了麼？”
    “你這麼一句話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事。”
    “當初那老東西送來的你親手培養的小家夥。”
    “他怎麼了？”
    “死了。”
    “發生什麼了！”
    “大人物間的紛爭，那小家夥成犧牲品了，聽說是血一點點被放幹的，嘖，真丫的殘忍。”
    至少他解脫了，不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任人擺布了，不過已經過去許多年了，有機會，去看看小家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