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這已經過去的小半輩子，總算混完了，高中生活還算有趣，身邊幾個朋友，有個弟弟，就是他們一個個都找了女朋友就我還是光棍一條。
    慕炎，過了今天我也十七歲了，我女人緣很好，好人卡收了很多，不過我也不太在意，緣分早晚會有的。
    一天最討厭的大概就是放學回家了吧，家裏隻有我們兄弟和我爸三人，媽兩年前心髒病去了，爸他有個工作不好好幹，成天喝酒，欠了不知道多少錢，看著就心煩。
    我沒想到他會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小炎，你知道你爸我得罪了不少人，爸有件事想讓你去做。”
    “爸，什麼事啊？”弟弟湊過來，他比我小兩歲，人開朗了不少，總是瘋瘋扯扯的。
    “小淩你進去寫作業，我和你哥說事。”
    弟弟進去之後爹才繼續說，“小炎，你知道我的老板，方誌曉吧？”
    “爸，您有什麼話直說吧。”我坐在椅子上，這算是家裏少數的幾張椅子，其他的幾乎都壞掉了。
    “他說。。。”最後他抿了下嘴唇一口氣說了出來，我愣在那裏，他到底明不明白，他讓自己兒子去做什麼。
    “兒子，你爹我真的沒辦法了，如果你不肯我就隻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亂來了，我好好掙錢供你們兩個人讀書，你。。。。”
    我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我知道，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們說，如果不這麼做，就用小淩代替我，給他辦事，小淩他還小，我。。。”
    “什麼時候。”我有些無奈，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十七歲生日禮物，居然會這樣。
    “今天晚上九點，他說讓你去，小炎我。。。”
    “別說了！我知道了，我會過去。”
    進到屋裏，小淩正坐在那寫作業，發現我過去，他扭過頭看著我，“哥，怎麼了？”
    “沒事，我今天晚上出去辦點事，你自己好好呆著，要是爸又喝多了你就別去管他。”那人喝多了會撒酒瘋，根本壓不住。
    “恩，對了，哥，生日快樂。”
    “恩。。。。謝謝。”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我到了地方，方誌曉又矮又胖，遠處看著就像是一坨屎在晃。
    一覺醒來後屋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床頭櫃上放著一摞錢，這到底算什麼。
    在那洗了個澡回到家一頭栽在床上我又睡了過去，今天的課肯定是去不成了。
    和我猜想的一樣，他根本沒改，仍舊天天喝酒賭博，過了兩個多月，也沒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小淩談戀愛了，叫蕭海。
    我想管管他，但是也沒辦法，管不住，這孩子擰起來，誰也拉不回來，他找的那男生，人還不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那孩子有點假。
    最近幾天，外麵經常說，有學生失蹤，之後回來那幾個學生全都精神失常了，一有人靠近就發瘋一樣的躲開，什麼也問不出來，下手的目標也不固定，想去釣魚都不行最後隻能從受害人的病例報告裏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那天我和同學一起在回家路上，走著走著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隱約看到小淩的那個男朋友被人拉著去哪裏，似乎他很不情願。
    。。。。。。
    等意識恢複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了，回到學校，本來能恢複正常生活的，隻是，不斷有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想也知道因為什麼吧。
    我意識模糊的兩個多月，小淩一直在照顧我，至於我們那位爸爸就跟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照常喝酒。
    最後我沒辦法退了學，學費是麻煩，我也懶得再聽他們閑言碎語，找了份工作，好過靠那醉鬼。
    後來不知怎麼，小淩總是受傷回家，我氣得不行，蕭海想攔著他也攔不住。
    “你說說你，沒事和那群混混在一起，不好好學習，對得起咱媽麼？”一邊把繃帶給他纏上，一邊忍不住抱怨，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就是，淩，別再打架了，看著我都害怕。”
    “怕你就別看！下次見到一定砍死他們！”
    後來我才從蕭海那裏知道，小淩那孩子，想替我報仇，其實報仇不報仇的，都過去那麼久了，我真不想小淩因為這件事，有什麼負擔。
    過了沒有三個月吧，我爹有找我談話，我一直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沒想到他會，沒想到他能到這種地步。
    “小炎，我。。。”
    “爸，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又這麼吞吞吐吐的讓人想到不好的東西。
    “你知道我欠的那些債吧？”他看著我，等我點了頭他才繼續說道，“你那些叔叔伯伯的錢可以再拖拖，隻是，我。。。”
    “好了！你說，想讓我，做、什、麼。”我真的不樂意聽他在這麼說下去了，為什麼這樣的人是我父親。
    “我有一個朋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咱家再怎麼窮也不至於去做那事！”我摔了門直接出了屋，想起來那種事，我都有種要瘋的感覺。
    可是無論我再怎麼不想，總有些事情來逼著我。
    小淩在外麵打架，把人打傷了，人家死咬著不放，這筆錢肯定要出，可是上哪去弄。
    “上次說的事，你聯係吧。”我歎了口氣，看樣子沒得選了。
    那老板姓林，到那之後老板答應，先給我一筆錢，剩下的慢慢在他那打工還，小費我自己留下一半，那老板真的幫了我很多。
    我一直想辦法瞞著小淩，不說他知道後肯定會退學，有個做這種事的哥哥，他的臉麵往哪放。就是這樣，還是讓他發現了什麼。
    “哥，你跟我說實話，咱爸讓你去做什麼了，半年多，欠的錢幾乎全還上了。”
    “沒什麼，你別想太多。”
    “不想太多，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小淩甩出兩張照片，照片上光線有點暗。
    “打工。”
    “哥，你別騙我，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你不願意的事，當初救海的時候就是，你沒必要為我付出太多。”
    “嗬，安心去上你的學吧，不然我打工都白費了。”
    本來一直順利，直到一天，我無意中聽到了一段對話，短暫的平靜又一次被打破。
    “慕淩，那小子是在我手裏，隻要你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他。”
    “你想讓我做什麼？”
    “嗬，我這人就喜歡看人絕望，你哥對你很好吧？隻要你把這毒讓他喝下去，就用你哥的命，換這小子，你看怎麼樣？”
    “你卑鄙！”
    “哈哈，多麼好的讚美詞啊，你最好盡快，三天，我要是不看到你哥哥的屍體，那你就會看到蕭海的屍體。”
    兩天間我準備了很多東西，時間還是有些倉促，第三天下午，小淩來找我了，二十一歲生日，給我送這麼個禮物麼。
    手裏拿著那杯酒，我看著小淩，“小海呢？最近都沒見到他。”
    剛剛進來之後他跟我說了幾句就倒了杯酒，隻是一直拿著看，那藥八成就放在酒裏了，所以我幫了他一下，把酒杯搶過來了。
    “他，他家裏有事。”小淩的眼神死死盯著酒杯，似乎還在猶豫。
    “是麼。”我喝下那杯酒，小淩的表現有些明顯的過分，哎，希望那藥痛快點。
    又坐了會兒，感覺藥應該發作的差不多了，我起身抱了他一下，“小淩，以後，照顧好自己。”之後我就推門出去，我不想在他麵前，他在後麵似乎哭了。
    怕死麼？我也怕，隻是如果他選擇放棄小海的話我也會不安寧，不如就為了弟弟的幸福再犧牲一些。
    胃裏一陣絞痛，什麼破藥，好難受，我捂著肚子靠著牆，眼前有些模糊，倒下前似乎看到小淩站在那裏，眼睛裏全是眼淚，真是的要照顧好自己，我怎麼就有這麼個白癡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