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噓。”朦朧間感覺柳澤似乎進來了，本來想起身但是眼皮有些沉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皇上？”柳澤壓低了聲音，有些疑惑的聲音傳過來。
    “恩，有事麼？”
    “沒什麼，隻是部署下去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皇上，您。。。”
    “不愧是柳澤，一眼就看出來了，希望能騙過那些老東西吧。”
    “雅他。。。。”
    “隻是有些累了，讓他休息吧。”
    “皇上，您和他？”
    “恩，怎麼？”
    “可是，皇上，您還記得當初巫師的預言麼？您怎麼能。。。”
    “我當然記得，但是我不會後悔，至少如果是為了他的話，我不會後悔，柳澤，當初不就是為了這個我才下旨讓你成為皇儲的麼，別想對他下手。”
    “皇上，您覺得。。。。就算微臣不這麼做的話，也會有人這麼做。”
    “恩，所以，保護他吧。”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這麼為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屋裏一個人都沒有，偶爾閑躺一會兒也不錯，隻是，他們之前說的到底是什麼呢。
    “你醒了。”
    “恩。”看著柳澤拿著東西進來，越發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個將軍。
    “怎麼了？”
    “沒什麼。”
    “恩，大婚的日期重新定下來了，因為是兩方‘友好’聯姻，所以不打算草草了事。”
    “是麼。”對於柳澤特地把友好二字咬重，我有點無語。
    “你似乎很累的樣子。”
    “恩，不知道為什麼，很困。”
    “多睡會兒吧，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會來。”
    柳澤的話音還沒落我就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向柳澤看去，用眼神問他，這就是他說的一時半會兒？
    “咳咳。”
    “皇上。”
    “啊，小雅啊，沒事，別在意我，我要找地方清靜下。”
    口氣雖然還有點孩子氣但是，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第二天突然長到十五歲了一樣的詭異感覺。
    “對了，小雅啊，過幾天我會讓柳澤找人悄悄把你帶出去，你到外麵等著，我和如絮會跟著想辦法脫身。”
    雖然很在意他們的計劃的目地到底是什麼但是，還是沉默吧，“是，皇上。”
    “嗚，小雅。。。。”
    “額。。。”
    “算了不為難你了。”聖主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坐在床邊開始發呆，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皇上，最後還是沒騙過巫師大人？”
    “恩。”
    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說些什麼。
    直到幾天之後，柳澤才來找我，開始那個計劃，隻是這幾天，柳澤看我的眼神，很複雜，讓人捉摸不透。
    記得當時說的是柳澤會找人帶我出去，但是來的卻是柳澤本人，雖然柳澤話一直不多但是這次確實沉默的讓人不適應。
    距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柳澤突然停住，跟在身後我險些撞上他，他轉過身來看我的眼神很複雜，
    “怎。。。。怎麼了？”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做不到。”
    “做不。。。”眼皮突然變得格外沉重，柳澤的臉變得有些模糊，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倒向地麵，怎麼回事。。。
    醒來的時候我深處一個幽暗的地方，沒有一絲火光。
    還沒來及仔細觀察周圍，腳步的回音緩緩傳來，在空洞的這裏顯得格外清晰，一縷火光搖搖晃晃的出現在我眼前。
    “我算了下，你也該醒了。”
    “柳澤。。。”
    “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我答應過莊太後，一定會保護皇上周全。”柳澤把火把架在牆上，背對著我看不到表情但是聲音卻在顫抖。
    “是麼，我能聽聽原因麼？”坐在地上我仰著頭看著柳澤，就算死也死明白點吧。
    “。。。。好，從哪裏開始說起呢，我自小就和皇上在一起，書童，陪練，護衛，北煊信奉巫蠱，七歲，皇族會得到巫師的祝福和預言，皇上的預言是一條詛咒，沒人知道內容，直到，九年前皇上喜歡上一個人，一個。。。。男人，巫師出手了，秘密處理了那人，從那之後皇上就變成，之前你看到的那樣子，真正的拋棄了感情，但是，一年前你的到來打亂了一切，你和他太像了，如果不是深知你的身份，我真的會誤以為，是他回來了，皇上毫不猶豫的收下你，從最初，把你當成一個替身，漸漸地，居然。。。。對你產生了感情，本來我想悄悄地把你帶走，但是似乎晚了一步，皇上他已經。。。。”柳澤講的斷斷續續，像是在努力回想從前的一切，一邊講一邊靠著牆邊坐下。
    “那，為什麼以前也發生過，你們卻沒有做什麼？”
    “因為，那種情況下，並不算是真正的皇上，但是，那天我看到的是，當年那個真正的，完整的皇上。”
    “所以，你出手了。”
    “恩。”
    “那麼，抓我的意義。”
    “我隻是按照巫師的命令做，巫師說，隻有用你，才能換皇上的命。”
    “那我的命還真是值錢了。”
    “妖孽，你應該感到榮幸，能夠代替天子受罰。”突然出現的蒼老聲音嚇了我一跳，抬頭看過去，不知何時柳澤進來的方向又多了一道光亮，“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身份。”
    “什麼。。。。身份。”
    “嗬，你的前世乃是隻妖獸，觸犯了天律得到懲罰，如今你該慶幸，因為你的輪回到此就會結束，你的靈魂會成為天子的替身，接受神罰，你就是最好的祭品。”他的聲音就好像有魔力一樣，說著說著，我居然感到無比的疲憊，似乎真的在向往著那種解脫。
    “巫師大人。。。。”
    “柳澤，準備大祭吧，下下個初一。”
    “為什麼要。。。。。”
    “因為在祭祀前，祭品要經過洗禮，分幾個階段完成，你出去吧。”
    柳澤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巫師留在原地看著我，眼神平靜，沒有波動，不憎不惡，沒有一絲情緒，“敬諸天神，請賜吾淨化之火，燃盡世間不潔，地獄業火，焚燒汙垢，給予眼前之人最崇高的洗滌。”
    隨著那蒼老的聲音，身上開始升溫，不是單純的熱，而是一種從體內開始燃燒的感覺，每一寸都能感受到灼燒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說很麼真實的東西出現。
    “火焰會在你身上持續七天七夜來洗滌你，這兩種火焰都是神炎，不要企圖窺視它們，放心它們不會要了你的命，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忘記一切，用你的身心，代替天子受罰，用你的血液洗淨天子的罪孽吧！。”
    巫師說完就已經離開，灼熱的感覺不斷提升，自己卻隻能側躺在地上忍著，一個多月還真是個可怕的長度。
    第七天的時候，本來已經適應的灼燒突然降低直到正常的溫度之後並沒有停止，變成了刺骨的寒冷，比寒冬被扔進凍河還要冰冷，我所觸碰的地麵都會結出一層薄冰。
    冰冷之後是疼痛，之後再次變成寒冷最後走回灼燒，七天一個流轉，無論多麼痛苦，意識就是無法變得模糊，相反，每一天過去意識就變得更加清晰，甚至很多以前遺忘的東西小事都變得記憶猶新，每一天痛苦都會加強，直到三十五天之後才歸於平靜，其間再也沒有人走進這裏，周圍有的隻有一片的黑暗，在這種地方待那麼久，我都在懷疑自己是真的還活著麼，還是一切都是錯覺，我，根本不存在。
    一直清醒的意識終於得到休息，大腦有些沉重，原本一片黑暗的眼前隱現出許許多多的片段，似乎很重要但是，怎麼也看不清楚，似乎有著什麼阻擋我看見它們。
    合上眼的前一瞬，隱約看到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在我身邊蹲下，嘴裏說這些什麼，卻是，怎麼也聽不到了。
    迷迷糊糊中，自己似乎被隻放在什麼移動的物體當中，我想要睜開眼看看周圍但是雙眼就像被粘合一樣怎麼也睜不開，搖搖晃晃的感覺讓我更加想要睡下去，行動先過於意識的睡了過去。
    期間醒來幾次自己的處境似乎不斷變換，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不然我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會那麼好。
    最後一次醒來我在一間屋子裏，屋內的陳設簡譜別致。
    門被推開帶著‘吱呀’的聲音訴說著它的古老，外麵走進來一個人，一個讓我驚訝無比既熟悉，也陌生的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