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高玉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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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我就活在一個人的陰影下,爹他把那人撿回來起,他什麼都能做的比我好,每一項任務都能順利完成,再看我,自小在家裏過好生活,什麼都學不好,爹對他的照顧比對我還要多,我不甘心,開始很討厭他,即使他經常照顧我。
他似乎很快就發覺了,來自於我的怨恨,他開始避著我,但是每次我犯錯,他都能及時出現,甚至,幫我頂罪,他經常被爹打的渾身是傷,最初的一次我是故意的,我想嫁禍給他,我想讓他吃點苦頭,我以為他會反駁,沒想到他全認下來了,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麼,他很照顧我。
長大了之後,我們兩個一起成為了爹的左右手,聖使,別的聖使不知道,但是我爹手下的人都能看出來,雖然我們兩個都是聖使,但是他很明顯沒把自己和我放在一個等級,依舊維持了以前的習慣,叫我少爺。
雖然他總是替我頂罪但是,每次看他被打成那樣,我有些,不忍心,所以我開始盡量努力做好我自己的事,不要給他惹麻煩,明明應該很討厭他的,可是,我在什麼時候改變得我不清楚,總之變得不好的方向,我對他的想法似乎有些,不正常,我居然對他產生了男女情,我開始躲著他,他似乎以為我更討厭他了。
他總是像一潭水一樣平靜,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激怒他,他很少笑,笑起來總是苦澀的,走在他身邊,總有絲絲的涼意,我聽說過,其實他發起怒來,也挺嚇人的,隻是長這麼大也隻有兩次,原因我不太清楚。
教主派我去做一件事,我失手了,我知道這次我恐怕逃不過去了,回來之後沒多久,我看到我爹把他叫進屋去,出來的時候,他的神情很無奈,我爹和他說了什麼?
當天晚上我還是沒忍住,看他坐在走廊裏,月光打在他身上,卻映不出他的摸樣,就好像他已經和黑暗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他給我一種,隨時要消失的錯覺,就像泡沫一樣,他的身體本就不算強壯,抱著腿坐在那裏,更顯得單薄,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走。
本來隻是想來看一下,沒忍住,走了過去,他看到我,眼神說不清道不明,我不理解那是什麼,我問他,爹跟他說了什麼,其實我並不真的想知道,雖然好奇,但是也無所謂,爹找他隻是那麼幾件事,我隻是想找個話題而已。
他說是任務,我也就信了,想到明天見到教主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還是跟他說了,讓他照顧我爹,其實我爹什麼都知道,我犯錯他頂罪,我爹什麼看不出來,他也曾經找我深談過,而且我知道我爹疼他,就像疼我一樣,爹他老人家並沒有把我們兩個區分開。
“少爺大可放心,我想護法一定會想辦法救少爺的。”他是這麼回答我的,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讓教主放過我,這次事情不算是小事了。
第二天下午,爹帶著我們二人入總壇,我奇怪的看著他,他喜歡穿素衣,而且都是些非常簡便的衣服,那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穿了件鬥篷,雖然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但是當時真的覺得很奇怪。
見了教主,他跟我跪在後麵,我爹在前麵和教主說話,教主讓我們起身,我看他起來的時候似乎動作有些不自然,也沒太在意,因為我恰好聽到我爹說‘禮物’。
他居然為了我,又一次替我收拾了殘局,這一次的代價是他自己,我爹居然把他獻給了教主,教主對他的意思很多人都知道,我看他跪在教主麵前,略微抬起頭,拉開鬥篷,他說,“希望教主喜歡。”
鬥篷滑落,他身上穿的還是素白,隻是,被他穿著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妖豔,比女人穿起來還好看,隻是為什麼看他在那裏有些心痛,腦子裏全都空了,愣愣的被我爹拉下來跪在地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他們什麼時候商量好的。
第二天剛好趕上大宴,過了沒一會兒,他和另外兩個人從後麵走出來,他長得很漂亮,雖然這樣形容一個男人,很不好但是,真的很好看,穿著那身水藍色長衫,給我一種窒息的感覺,什麼衣服他都能挑起來,原來他從不換行頭,倒也沒顯出來。
其他幾個人在那聊得挺開心的,我自己坐那喝悶酒,有人問我怎麼了我也不能直說,隻能搖搖頭繼續喝。
教主讓他們三個下來給我們倒酒,不知道是想的什麼,很不巧,他剛好來到我們這桌,看著他麵色平靜的給每人倒了一杯酒,心很疼。
起初沒人認出來他,直到有個人說有點眼熟才開始被注意到,他一向都那麼低調,十個聖使相互認識這麼多年了,和他熟的人,真的沒有。
最後有一個人叫出了他,所有人才反應過來,看他無奈一笑,我就這麼看著他呆在那裏了,場麵完全靜了下來,看著他回到教主身邊,被教主摟在懷裏,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自小一起長大,我確信,他很不舒服。
不要這麼為難自己!我很想這麼告訴他,可是,我根本沒有和他說話的機會。
第二天他回來拿衣服,我攔住他,他身邊多了個丫頭,我看著他,他讓他那丫頭到外麵等他。
“為什麼這麼做?”我這麼問他。
“不知玉淩少爺是什麼意思?”他說出的話意外的冷淡,似乎和我隻是相識數日。
“你少跟我裝傻,為什麼我爹會把你交給教主,這就是他想出的保我的辦法?”一瞬間,怒火將我淹沒,我忍不住湊到他麵前。
他退開兩步,麵色平靜,說的話讓我更是心疼“玉淩少爺誤會了,教主對我的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隻不過是個契機讓我到教主身邊罷了,能夠侍奉教主,是天大的福氣不是麼。”
“你!看著我的眼睛,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次!”我有些難以置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深吸了口氣,已經平靜的看著我,“我說侍奉教主就是天大的福氣,我又怎麼會不願意呢?玉淩少爺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告退了。”
也許他自己不知道,吸氣是他的一個小習慣,每次有意見壓力大的事情需要他處理的時候他都會這樣深深的吸一口氣,似乎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下來處理事情。
還有一個就是他說謊的時候,每次他替我頂罪,他都站在我身後,吸一口氣,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所以我看出他是在說謊。
爹像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要求我一直在家呆著,沒經過允許絕對不許出去,之後過了幾個月,我在街上碰上他,那時候我們已經開始計劃著要反了,教主似乎很想除掉我們父子,我們要保命就隻能這樣,他表現的很冷淡,似乎和我們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走的一點也不猶豫。
沒想到的是,去分壇,他和教主的另一個人也跟在隊伍裏,錢掌舵給他們二人下了藥,想要挑起聖火教和黑羽教的爭紛,後來他突然出現,我一點也不驚訝,他的功夫,那種程度困得住才怪。
錢掌舵就這麼死了,他也知道教主不會輕易放過背叛他的人,所以他死的很決絕。
最後我爹無可奈何隻能又一次想到了他,我們悄悄潛進他和那人所住的地方,放倒了門口守著的兩個丫頭,進去我想把他旁邊那人也放倒,卻被他攔了下來,他說麻煩也是他的。
爹把藥給他,他沒有猶豫就接下了,過了幾天教主回來,緊接著我就收到消息,他被教主關進了地牢,爹知道事情敗露,帶著我藏了起來。
教主成心放出關於他的消息,我忍不下去,悄悄潛回分舵,在遠處點了把火,偷偷進入地牢,想要把他救出來。
他被綁在一個架子上麵,衣服被毀了七七八八,身上到處都是傷痕,他說讓我給他個痛快,我,下不去手,我也能聽到,外麵的人已經朝這裏趕過來了,帶著重傷的他,我逃不出去,我太過魯莽了。
之後他體內的毒發作了,雖然他極力表現的沒什麼事,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顫抖,忍耐力強如他,居然疼得在顫抖,到底是怎樣的疼痛?
“我該做什麼?”我有些淩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少爺,很疼啊,放了我吧。”他說的很輕鬆,而且有點請求的意思,我當然知道他這個放了我的意思,隻是。
“要動手就,快點,沒,時間了。”他說的斷斷續續,疼痛已經壓不住了吧。
“你,走好。”我咬牙,緊握著手裏的長劍,刺穿他身體的瞬間,我覺著,什麼東西丟掉了。
“謝謝。”他閉上眼睛前跟我說了這兩個字,心,很痛。
我自小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中,最後,我親手殺了他,看著他喪命,我知道我永遠也走不出他的陰影,心已經被他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