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石叔，能不能幫我安排下我朋友，她自己我不放心。”
    南石長老看了看周圍，“送去我家吧，那裏肯定安全。”
    “可是這樣。。。”會連累你啊，南石長老。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憂慮，南石長老安慰般的拍了拍我，當先走了出去，“沒事，他們還不能拿我這老家夥怎麼樣。”
    我們站的位置裏南石長老家很近，這也是為什麼眾多長老中讓他過來。
    安頓好了小嵐，南石長老帶我在村裏走了幾步，“小炎，你是認真的麼？你應該知道他們對你的看法，這村子裏的人一旦認準一件事，隻怕很難改變。”
    我苦笑了下，當年的事情，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南石叔，那麼你是怎麼看的？”
    “小炎，說到了解你，這村裏我敢說我是最了解你的，你自小就性格獨特，至少在我心裏，我知道你不會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隻是。”
    “南石叔，這就足夠了。”我深吸了口氣，微微一笑，“走吧，在不把我帶過去，族長就急了吧。”
    南石長老愣了下，搖頭苦笑，帶著我繼續往前走，我們的到來其他長老肯定感受到了，一旦進入那片森林，任何事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但是村子裏的人他們是不會監視的。
    在一個獨立的小木屋前停下，南石長老叩響了房門，門很快從裏麵打開，裏麵很空曠，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兩個垂暮老人和三個看起來年輕些的人圍坐在那裏，我們進來的時候目光全部掃了過來，頓時一股強勁的壓力向我襲來。
    “南石長老，怎麼把人帶到這裏來了？那個村外人呢？”坐在最裏麵的那位老人首先開口，似乎對於南石長老沒有直接殺了我們有些不滿。
    “族長。。。”
    “老族長，我想我這次回來有兩件事，嗬嗬，希望你們能在我說完之前先不要出手。”我抬眼看著族長準備出手的動作，“你們也許不一定還記得我，我就是當年從這裏逃出去的那個慕炎，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旁邊一個人已經出手，一道強光打在我身上，劇烈的痛感跟隨著強光一起在我體內蔓延，我咬牙忍著，出手的人是當年下令除掉我的人，而我也是從他手上逃脫的，這可能讓他恨意更佳吧。
    “鍾宇陽！你別太過分！”南石長老突然暴起，力量瞬間和鍾長老的力量相互抵抗起來，幾位長老實際水平差不多，南石長老卻是個意外，他是個武癡，早年還曾經到外麵曆練過，功夫比起其他幾位強了那麼幾分。
    鍾長老強頂著南石長老的威壓，嘴上仍舊不忘喊兩句，“這種人，還聽他費什麼話，十幾年前就該死了！”
    “都住手，讓他繼續說下去。”老族長一發話，兩位長老也不得不收手，對於這位族長，所有長老都很尊敬他的。
    “咳咳，算了，沒什麼可說的，我知道，單純說沒有人會相信我，咳咳，這樣吧，如果我能作為主祭，開啟先祖祭壇的大門，你們是不是就相信了？”我掃了他們一圈，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南石長老驚愕的看著我，沒想到我會提起這事。
    “嗬嗬，如果我成功了，我也不求你們有什麼表示，隻希望你們讓我朋友帶走兩份生命之水救人。”
    族長眯起眼睛似是想將我看穿，我也無所謂的任由他看，最後族長歎了口氣，“好，不過村外人不能留在這裏。”
    “可以。”我笑了下，這樣正合我意。
    出了那裏，南石長老突然按住我，“小炎，你。。。”
    “南石叔，別和她說。”
    “哎，自小你就擰，決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你，我知道了。”南石長老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天色很晚了，讓你朋友在這裏過一夜再走吧，祭祀的事情估計他們還要商量一段時間呢。”
    “恩，多謝南石叔。”
    “小炎。。”
    “恩？”我聽南石長老有些猶豫，似乎什麼話想說又不好說，有些驚訝，我記得南石長老可是出了名了愣，沒想到他也有細心的時候？
    “沒什麼，快些走吧，那丫頭該急了。”
    回去之後我看到小嵐正坐在小院子裏放空，“丫頭，想什麼呢？”
    “二哥，你回來了？怎麼樣？”小嵐將目光轉向我，眼神中有些說不清的東西，這丫頭該不是聽了什麼吧？
    “可能要拖幾天，還有，族長說不能讓你住在這裏，所以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出去，你還沒回答我，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輕輕坐在她旁邊，實際上這幾年養下來的習慣，感覺自己都快跟個女人沒區別了。
    小嵐搖了搖頭，“沒什麼，剛剛聽南石長老的孫媳說了些事。”
    “嗬，關於我的？”
    小嵐點了點頭，似乎是猶豫了下，“他們為什麼這麼說？不是你做的吧。”
    “想聽聽當時的事麼？”看小嵐又一次點頭，我深吸了口氣，記憶裏一些早已快要遺忘的東西全部浮現出來，“我自小就是孤兒，村子裏，隻有南石叔和住在我家旁邊的林姨比較疼我，嗬，可能是我小時候脾氣有些古怪吧，和別人相處很難，做什麼事都是我自己，其他的孩子都很討厭我吧，村裏的大人說我是帶著厄運來的，誰接近我都不會有好運，還要倒大黴，事實也是如此，出生的時候我母親就去世了，半年沒到我父親也跟著去了。”
    我笑了下，至於笑的什麼樣子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估計不太好看吧，“之後就是林雅林姨把我養大的，嗬嗬慕雅這名字就是這麼來的，林姨孤身一人，丈夫死得早，沒留下孩子，她對我很好，就像是親生孩子一樣，好在這村子沒有金錢的需求，食物自給自足，村裏的人互相幫助，過日子倒是足夠，不過我還是把她害死了。”
    回想起當初的事情，一些小時候不懂得現在想想很簡單，九歲那年，我依舊自己跑到樹林裏去，那裏安靜，不用看著其他孩子在那吵鬧，我通常都會在那裏待一下午之後在晚飯前回去，那天是有些困了吧，鬼使神差的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晚了，我急匆匆往回趕，太晚隻怕林姨會擔心，我不喜歡給人帶來麻煩。
    回到村子裏，等我的不隻是焦急的林姨，還有帶著怒火的鍾長老，幾個跪在地上哭泣的孩子，村裏大部分人都出動了，手裏拿著火把圍站在村口的空曠地方，林姨一見我出現一把把我拉開，怕我去撞槍口。
    聽了幾句才明白，是有人殺了人，連同祭祀堂一把火給燒了，看守那裏的老漢也死在了裏麵，族長為了保護存在祭祀堂的族內寶物也受了傷。
    那幾個和我同齡的孩子就是在周圍被抓到的，是不是他們肯本不確定。
    鍾長老站的稍微靠前，目光冷冽的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我還記得那時候他冰冷的聲音透露出的，像是野獸一樣的氣息，他問他們到底是誰幹的，其中一個小孩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突然看向我的方向，指著我就大叫，“是他！就是他幹的！”
    鍾長老掃了其餘幾個孩子，他們眾口一詞就說是我幹的，鍾長老目光就轉向了站在林姨旁邊的我身上，那一眼就讓我感覺似乎站都站不住了。
    那時我還小，我承認我有些早熟但是總歸是還沒長大，當時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樣了，奇怪的是，這種大事本來需要小心查證的，可是鍾長老二話沒說就讓族人直接把我壓起來，當即就下出命令內容很簡單，慕炎擊殺族人，燒毀祭祀堂，其罪當誅，族規處置。
    小時候想的是，為什麼不給我個解釋的機會，現在想起來，似乎想除掉我的人就是鍾長老吧，畢竟在他眼裏，是我帶來的黴運害死了他的寶貝兒子，這村裏的人都是非常迷信的，對於鬼神命運之類的深信不疑，所以他兒子的死完全扣在了我身上，不過還是沒想通，到底放火的人是誰。
    那時候的我，雖然反抗了，但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反抗也無法從兩個大人手裏逃出去吧，我記得那時候村裏隻有四位長老，南石長老和另外一位長老帶著人外出收貨，畢竟村裏也需要些外界的用品，和鍾長老一起留守的那位應該是去給族長療傷去了，那事完全是鍾長老處理的。
    無視林姨的哭泣，他們把我綁了起來，扔在了村裏的一個地窖裏，這地方沒什麼別的就是規矩多，按照族規處置一個人，就要擋著所有族人麵，昭告罪責，並且當著所有人麵處置也有著警告的作用。
    在地窖被關了十天左右，似乎從小我就對生死沒什麼概念，也不怕死，有人送飯來就吃，沒有就餓著，那幾天出奇的是我最舒心的幾天，安安靜靜的沒人來吵我，不用看村裏人異樣的眼光。
    最後一天在去村口大空地的路上，林姨突然攔住壓著我的那幾個族人，當時林姨好像說的是，“那是我孩子，我不能救他，好歹讓我和他道個別吧。”
    村裏人關係都不錯，他們也都知道林姨的遭遇，一個寡婦，好不容易中年的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還出這種事，所以也沒攔著，反正時間不急，就任由林姨把我拉到旁邊。
    那時候真的太小了，什麼都不懂，林姨抱著我哭了很久，我就這麼呆呆的站著，說起來，自小我好像就沒哭過，似乎我身上沒有這功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