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一片安靜，隻剩下偶爾傳來的呼吸聲和翻試卷的聲音。謝無衣手執毛筆，在題紙上行雲流水，不帶半點猶豫。很快，整張試卷已完成大半，謝無衣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向下一題看去，卻在瞬間，笑意僵在了嘴邊。
    而另一邊，武考場中。沈寂已完成了最初一輪的測試，進入了最後，也最為關鍵的部分。
    在考生等待最後的測試題目時，沈寂暗暗握緊了拳頭，腦海中響起師父當日和自己說的話來。那日，師父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和認真。
    “小子，你可知道，若你考上了武狀元，之後麵臨的是什麼麼？是戰場。”
    “師父，徒兒不明白。”
    “我問你，你習武是為了什麼？考武狀元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做將軍，上陣殺敵！”
    “當兵也可以去邊境退敵，你怎麼不去？”
    “我要做將軍，帶著他們去打仗，況且，當了士兵也上不了戰場。”
    師父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小子，你殺過人麼？”
    “這。。。。。。。”
    “上戰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武功深得我的真傳，我自然不擔心什麼，隻是，你終究是個軟心腸。你殺不了人，便上不了戰場。”
    “我告訴你，十日後，武考的最後一題是。。。。。。”
    “殺人？！”
    沈寂的思緒被這一聲驚呼重新拉回了考場上。考場中不知何時已領來一堆身穿囚服，帶著手銬腳鐐的人。
    這些人，都是死囚，而考官剛剛宣布的試題便是，殺掉這些死囚。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來考狀元的，不是來殺人的！”考生中已經有人不滿的叫了起來。
    考官是個滿臉絡腮胡，身穿鎧甲，腰佩寶劍的魁梧男人。沈寂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人竟然是立下赫赫戰功的鐵戟將領，金戈。
    考官隻是看了那個考生一眼，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你們是為了什麼要考武狀元的？若是為了榮華富貴，那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考生們明顯騷動起來，但卻沒有一人敢離開。考官掃視一圈，又繼續道：“你們要是以為考了武狀元，就能一輩子衣食無憂，青雲直上，那就錯了！你們知道皇上為什麼要選拔武狀元麼？就是為了找出最勇敢，身手最好的人上陣殺敵！
    “你們要是自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貪生怕死的，現在就給我離開！皇上需要的不是隻會拳腳功夫的懦夫！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半柱香的時間可以離開，半柱香之後，考試繼續！”
    考生們都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終於，一個考試率先走出了武考場。有了人帶頭，大家都一個接一個的跟了出去。
    沈寂沒有動。
    半柱香很快燒完，考官看著剩下不多的幾個人，露出了讚賞的表情。
    “很好，每年都有人在最後關頭離開，你們很勇敢，現在，考試繼續！”、
    偌大的皇宮後花園，已步入不惑之年的皇上與國子監散著步。後者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不敢逾越。
    “公孫大人，你說，今年的狀元會是什麼樣的人呢？”皇上顯然心情不錯。
    公孫良聽見皇上問自己，連忙說道：“微臣惶恐，依微臣愚見，今年的狀元定是人中翹楚，至於是什麼樣的人，微臣不敢妄下定論。”
    皇上隻是哈哈一笑，道：“公孫大人可是這次科舉試題的出題人呐，依你的性格，想必下了不少功夫為難那些考生吧？”
    “微臣不敢，不過題目出的難些，也更能體現出考生的水平。”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好好期待文武狀元的誕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