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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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那個男子的傷也在一天天好轉。祈風說那個人的名字叫冷析,好像在村子外麵,這個名字是很強大的存在。隻是在這與世隔絕的村子裏,冷析隻是一個普通的外來人,而對我來說,冷析,這是兩個讓人十分討厭的字。
祈風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著冷析,而我自從那天後天天都會去祈風家裏報到。隻是每次冷著的臉,被祈風的父親形容成小孩子的別扭。其實我也不明白,雖然總是不爽快,卻為何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這個讓人不爽快的地方。
祈先生總是很客氣的留我吃飯。飯菜都是祈風做的,甜甜糯糯的味道,是他的風格。雖然我不喜歡太過甜膩的味道,卻惟獨喜歡祈風做的飯菜。就像不喜歡桂花的我,總覺得祈家門口溪水邊的桂花樹,香的特別迷人。
菜還是原來的菜,隻是我想,如果邊上沒有那個人,一切會更加的美好。隻是,對方將我當做隱形人,而我卻無法忽略他那一連串很自然的將菜夾到祈風碗裏的動作。將嘴裏的飯菜咬的很狠,就像這飯菜就是眼前那個討厭的人,雖然這行為真的很幼稚。
入夜時分,我回家去祈風每次都會送我到門口。入秋的天氣已經轉涼,有點功夫底子的我自是不怕的寒風,隻是祈風單薄的身子受不起一點風寒,他的臉頰總是被風吹得泛起紅暈。看出他的寒冷,每次都讓他不用送我出來,隻是這小小的人兒,卻執拗的像個老頑固。每每我也隻能走的快些,讓他早早回去。我甚至想著,也許該減少來這的次數或者,換個時間過來。
今日如平常一樣,晚飯後祈風送走我,路上我走的很快,沒有回頭看祈風是否跟上了我的腳步甚至沒有說再見。直至走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回頭已經看不見他,卻發現,黑暗中門口昏暗的燈光,照下了兩條糾纏的身影。
較長的身影為那個嬌小的身影披上長袍,彎下腰我看不清他們是在說什麼還是在做什麼。漆黑的夜色讓我看不清那人的麵貌,可我就是那麼肯定的那人是冷析。而我也竟沒有衝動的跑去打斷這礙眼的一幕,因為我已經驚訝的不知該做什麼。我甚至不知怎麼回的家,因為他們的行為,莫名的讓我想起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看見父親對母親做過的事情。
那應該是情人間親昵的行為吧?可是為什麼,兩個男人之間會有這樣親昵的行為呢?還是隻是月色太朦朧,讓我出現了幻覺?這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想著那兩個身影,想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我無精打采的去了學堂,無精打采的聽了祈先生講課,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站在了祈家的門口。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還會站在這裏,我不知道我在見了昨天那一幕的時候,我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裏麵的兩個人。我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吹著秋日的涼風,聞著淡淡的桂花香味,直至祈先生回來將我領進了屋子。
眼前的兩人並未有什麼不一樣,一個依舊躺靠在床上養神,周圍的氣場依舊強大而冷淡,一個依舊柔柔的坐在桌子前看書,看到我,糯糯的喊了聲:“駱哥。”然後在祈先生的呼喚下跑去了廚房幫忙。
屋子裏就剩下了這個冰冷的男子和依舊無精打采的我。
“你喜歡祈風。”不是問句,是肯定句,我聽對方是這麼說的。
我沒有回答,或者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我喜歡祈風嗎?我自己都不知道,可為什麼他卻以那麼肯定的語氣告訴我,我喜歡祈風。
“但是他是我的。”還沒等我整理清楚腦中的思緒,就聽對方又說話了。
而這次,我聽明白了。他說,祈風是他的。祈風怎麼可能是他的?從我五歲起,祈風就一直跟在我的身邊,跟了整整七年,這個男人,才來了幾天的男人,說什麼祈風是他的?
我怒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做什麼。他隻是拖著受了傷的身子靜靜的依靠在床頭,就讓我覺得我無能為力。狠狠的瞪著眼前寒冷如冰的男子,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做什麼。瞪到我眼睛都酸痛,男人卻還是如冰山一般依靠在床頭。
無力的垂下了視線垂下了腦袋垂下了雙肩,我還搞不清楚什麼是喜歡,可是我希望祈風是一直在我身邊的,被我欺負,然後看著他用水水眼睛看著我。可眼前的男人,卻讓我覺得我守不住祈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祈風家出來的,也不知道回到家後父親說了些什麼。我隻是默默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將自己融在這黑暗中,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