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 第二十三章:觀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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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不在,問過了梅宮主我們兄弟自然清楚,她躲在宮中不肯出來,不是甚為可疑嗎?”就在這時,凡塵的聲音跟進。
我頗覺緊張,忽聽一聲“啊”的痛呼,似乎是那女子摔到了車前,我揭開窗帷偷眼去看,果真見到一個紅衣蒙麵的女子倒在了前麵的路上,手持玉簫的凡塵在空中一閃,便落到了她的身前,我嚇得趕忙放下了帷幕。
“梅師妹深受重傷,自然不能出來,這又有什麼可疑?”我聽紅衣女子怒道。
“她不出來,我們就進去!”凡塵公子道。
“落花宮主宮從不許男子踏入!”女子道。
“哈哈哈,”凡塵笑過,道,“擋我者,死!”
“殿下,殿下救命!”女子的聲音微露懼意,竟然是在向連逸求助,我有些好奇,輕輕斂起一角帷帳,果真見她正回頭望著連逸,眼睛裏盡是哀求之色。
連逸對她說道:“你又怎知本宮是誰?”
女子道:“殿下上次經過餘水,難道忘了小女子曾以舞相送?”
連逸點點頭,說:“既是如此,那本宮不可見死不救。”
凡塵又笑了,望著連逸,道:“大禦皇子,英雄救美,甚好,隻可惜她是聖女,殿下即便救了也無福消受。”
“公子此言差矣,本宮豈是無形之人?隻是她既有傾慕之心,我焉沒有憐惜之意?”連逸斥道。
“我等本不願與朝廷為敵,隻是此事於我兄弟太過重大,便也顧不得什麼綱紀禮法武林規矩了!”凡塵一句說罷,一管玉簫跟著出手,攻向紅衣女子。
忽然,一柄長劍從高處飛刺了過去,我看使劍之人的身形甚高,知道他正是蘇硯說過的侍衛陸沉。凡塵早有準備,手肘回轉之間玉簫已頂住了劍尖,跟著甩出一掌拍向身前的紅衣女子,陸沉單掌當即也打了出來,凡塵回掌變拳,與陸沉拆解著手法。
凡塵變招極多,一柄玉簫虛虛實實,使得甚是詭秘;陸沉劍法淩厲,以快應變,以狠打實。兩人瞬間拆過十餘招去,未見上下。我看得眼花繚亂,心中卻在醒悟:公子塵果真是信了自己的話,這便親自來了落花宮向梅翎討要長恨訣,可偏怎生這樣的巧,竟又被自己遇了個正著。
凡塵自然知道不宜久戰,一柄玉簫使得越發巧妙,忽左忽右,時上時下,或削或刺,攻的是陸沉的周身,毫無規律可循,陸沉劍法加快,但似乎已被凡塵識破了套路,漸漸的守招多攻招少,又拆了十餘招,凡塵抓住陸沉劍法裏的破綻,玉簫從下而上斜刺陸沉左肋,陸沉長劍橫擋玉簫的前端,誰知凡塵這招竟是虛的,隻見他手腕一揮,玉簫掉頭,原本攻去的前端轉回手中,原本握在手裏的尾端卻刺了出去,變成了從上而下插取陸沉的小腹。
陸沉回招已然不及,慌忙間向後倒了下去,凡塵玉簫緊追,已然劃破了陸沉的衣服。
我慌忙閉眼,不敢再看,隻聽啊的一聲喊,卻不是陸沉的聲音,我一驚,睜眼再看,卻見凡塵左手捂住右邊肩頭,一柄玉簫咣當一聲也落在了地上,紅衣女子提起長劍便要刺去,卻忽見空中人影閃過,又一個男子落了下來,一把扶住凡塵,手中的一隻玉筆指著眾人,喝道:“暗箭傷人,好不卑鄙!”
紅衣女子見到來人當即止劍退步,不敢再攻。
我見來人樣貌與凡塵極其相似,又聽聲音這般耳熟,便已認出他就是公子風塵。
“你們暗算你們的恩師,難道就不卑鄙了?”紅衣女子反譏。
“賤人,你們那些弟子已被我殺光,我這就也送你一程!”風塵罵罷,忙轉身對凡塵道,“二哥,你可好?”
凡塵搖搖頭,說:“不礙,隻不過,今天三殿下在此,咱們是討不到便宜的。”說著,手指間涔涔地滾出血來。
風塵又望了眾人一眼,略略,說:“那就後會有期了!”說罷,展開輕功,攜著凡塵騰上空中,消失之前,又丟下了一句:“寶貝,切莫太過想我哦。”
我渾身一抖,知道他這句是講給自己聽的,甚覺厭惡。
紅衣女子拜過連逸,道:“花飄蕊謝殿下救命之恩。”
“無妨。”連逸道,“隻是他們為何要闖落花宮呢?”
花飄蕊嗯了一聲,道:“這個……”
連逸見她支吾許久,麵有為難,不願回答,也不勉強,隻道:“你且去罷,耽誤這許久,本宮也該上路了。”說罷,轉身就要上車。
花飄蕊忙喚一聲:“殿,殿下!”
連逸回頭,說:“還有何事?”
花飄蕊慢慢搖搖頭,輕聲應道:“殿下,多保重。”語氣掩不住落寞之情,眼神裏更是藏不住傷心之色。
連逸點點頭,進了車內。